替嫁皇后 第94章

作者:西皮皮 标签: 穿越重生

“娘,您陪我歇会儿午觉吧。”陈青瓷换上了家常穿的衣裳,便撒着娇要同二太太一起歇晌。二太太哪有不依的,轻轻拍着她的背,同她小声聊着娘俩的私密话。

书房中

陈老伯爷一直顾及着君臣有别,同谢景瑜说话时,也都十分客套,问过一回圣人身体可好,还有些老泪纵横,“老臣不能替圣人效劳,实在惭愧。”

众儿孙忙上前来宽慰他,又说过一回话,谢景瑜让人把他带来的礼品都呈上,皆是上等的补品,适合老人家用的。其余等人的礼品都有斯羽分配着送到各院处,除了他老丈人陈二老爷的那份。

谢景瑜辞过陈老伯爷,又被二老爷领着朝二老爷的书房去,一路上俩翁婿一句话都没有。谢景瑜明面儿上很是平静,到底还有因为第一次见岳丈,有着些许的忐忑。陈二老爷更不用提了,自来岳父见女婿,是越看越嫌弃,此刻心中正在算着谢景瑜能不能配得上他的乖女。

到了二老爷的书房中,里面陈设简单,但到处都挂着二老爷写的书法,还有画作。

谢景瑜亲自接过斯羽手上的紫檀木盒子,奉到陈二老爷跟前的桌上。

“您瞧瞧,可还喜欢。”

陈二老爷客气的应了一声,绷着脸上的云淡风轻,打开盒子将画轴摊开,表面上的客气顿时没了,变成了慢慢的惊讶。

“这是前朝名家大师的遗作?”

“正是。”谢景瑜点点头。

陈二老爷翻来覆去的研究了一番此画,他也有一副,不过是旁人临摹,不比真迹。

谢景瑜见他甚是欢喜的模样,微不可见的松了一口气。

陈二老爷如痴如醉地看了好一会儿,方才想起送画之人被他冷落在一旁,尴尬的咳嗽了一声,“王爷请坐。”

“您不必这般客气。”谢景瑜点点头,同他分做在茶桌两旁。

陈二老爷小心翼翼地卷起那幅画,将它放在盒中,打算只有他一人的时候,再慢慢欣赏。

“王爷,您这回来燕京,可还是为了迁居一事?”陈二老爷思索了一会儿开口道。

谢景瑜点点头,拿出那封书信,“这封信您看看?”

陈二老爷有些莫名,还是接过看了,看见信封上的三个字时,有些错愕,“这。”他收起了自己的漫不经心,小心的拆开信封,读起了那封已经有十几年未曾见过的人的来信。

他读着读着,捧着信纸的双手微微有些颤抖。

十几年前,他的父亲也就是陈老伯爷,和他的大哥被人蒙骗收受了一笔银子,从而牵扯进了当时震惊朝野的受贿案。圣人对此怒不可遏,半点没听他为父兄的辩解,要判他的父兄流放千里。他当时正是御前新贵,同圣人也有着几分君臣情谊。他找出了他的父兄是受人蒙骗的证据,跪在御书房请求圣人轻判他的父兄,毕竟罪不至此。

圣人却不信,站在他跟前还冷声问他,“便是他们受人蒙骗,也逃脱不了失察一职。朕本想保住你,你为何执意如此?”圣人十分不理解他这位臣子。

他当时是如何答得呢?他在家国之间选择了家。“臣父兄被人蒙骗至此,臣为子为弟,无法眼睁睁看着他们获罪。圣人若要判他们流放,臣愿意与他们共同受罚。”

于是,陈伯府并未被判流放千里,而是被贬至燕京,空留一个爵位,再无人做官。

谢景瑜缓缓开口,“当年一事。”

“当年一事,还请王爷莫再提。草民做不得国之栋梁,如今闲云野鹤,倒也十分自在。”陈二老爷淡淡地截住了他的话茬,他对当年之事早已经开怀,他这些年也想清楚了,圣人想要肃清朝野,自然要立几个只效忠朝廷的孤臣,可他并不想,他不愿靠着打压父兄得到清名。

谢景瑜顿了顿,又问,“那您可有考虑过入育才书院执教?”

陈二老爷还是摇头,又留他喝了一杯茶,方才亲自送他到了书房门口。等看不见谢景瑜的身影了,又回到书桌前,拿着那封圣人亲笔所写的书信读着。

作者有话要说:  岳父看女婿,越看越生气。岳母看女婿,越看越满意。

第66章

谢景瑜走得很慢,其实他住在陈伯府后院十分不妥,可他想去看看陈青瓷从前的闺房是什么模样,他虽将慎王府的正房布置的同这里有七八分相似,可是终究小姑娘是在这里长大的。幸而陈伯府如今未有待字闺中的姑娘,他住在这后院也不算太为不妥。

他走过一道弯儿,瞧见了支出院墙的几股树枝,这大概就是小姑娘说的那棵石榴树了。他勾了勾嘴角,仿佛能瞧见小姑娘幼时在这棵石榴树下玩耍的模样。

他快要走到院门时,有一道身影从院门出来,可不就是陈青瓷。

“殿下,你回来了?”陈青瓷笑眯眯地朝他走去。

谢景瑜眉眼间都带着笑,“你出来等我吗?”

“嗯。”陈青瓷点点头,见他伸出手,忙握了上去,“殿下,我带你逛逛后头的竹园好不好?”

谢景瑜哪有不依的,见她像是休息好了,便跟着她的脚步朝着后头的竹园去。竹园不大,胜在巧妙,中间还用竹子搭建了小亭子,还有竹子编制的竹凳竹桌。

如今春笋冒了尖儿,在地面上三五个的成堆长着,看着就十分讨喜。

“殿下,这还是我小的时候,我爹亲自搭建的。”她看见小竹亭还在,心情十分舒畅,带着些许的骄傲味道让谢景瑜坐在竹凳上。

她也挨着谢景瑜坐下,有些怀念的看着这儿的一切,她指了一角,“那儿从前还有个秋千,有一回我从秋千上头摔了下去,我爹就让人把秋千拆掉,我再也没有坐过秋千。”

她想起那次摔下来的事情,就有些好笑。那个时候她才七岁,坐在秋千上,没有握好绳子,妹妹又将秋千推的高了些,她就跌了跤。二老爷慌得不行,见她手都摔红了,怕她哭,便使劲儿的拍着秋千,说给她出气。她的眼泪就怎么也流不出来,反而被二老爷逗笑了。

想起来,她爹的手当时都拍红了。

谢景瑜没忍住,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手指顺着她的发丝滑过。她的过去,对他而言总是有着十足的吸引力。

两个人在竹园逛过一回,又朝着其他地方走去。谢景瑜眼尖儿,瞧见一扇落了锁的院门,又见小姑娘看见这道院门时,有过怔然,却很快错开的视线。

他没有问,只听着小姑娘介绍着各处景致。

陈青瓷觉着才走了一刻钟就将她院落周围给介绍完了,她从前觉着这里很大,为何现在这么快就将周围走遍?

“这儿不能与王府的景致相比,殿下你会不会觉着不好?”

慎王府多大呀,里面各处景色都不重样,她同殿下逛了好几日才将各处大概走了一回。陈伯府自不能比同王府,便是池塘,也只有小小的一方,比不得泽园里头大的可以划船的湖泊。

“当然不会,这儿是你长大的地方,我想要多看看。”这里每一处都有她在此住了十四年的痕迹。房子再大又如何?若是家中没有她,就不能称为家。

陈青瓷有些脸红,她近来时常能发现从前没有发现的事情,比如她只要转头,就能看见殿下的眼神,是十分专注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