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木木子头
夺回青云靴,袖子一挥,就把董娴和阴上月连同两块极品灵石一起扔出了灵宝阁,后掌事立马将靴子装入盒中,双手奉给韩穆薇:“刚刚的事还请仙子多多包涵。”驱兽宗和岳阳董家的确势大,但灵宝阁归属天罡宗,他按规矩办事,又有何可惧?
韩穆薇收起靴子,让小天菩取出一滴冰极寒灵泉:“这是给您的,”算是对他做事利索的嘉奖,“再见。”
灵宝阁掌事什么好物没见过,接过小玉瓶,立时便感觉到那股异常刺骨的冰冷,就知瓶中装的是何物,双目盯着韩穆薇离去的背影,心中已确定,这位就是姬家少主姬靖元和凌音剑尊的女儿——姬寒馨。
出了灵宝阁,不过十步,韩穆薇二人就被董娴和阴上月给拦下了。这家灵宝阁位处毓西城最热闹的毓陵街,现又正逢逆毓秘境开启在即,可想而知这街上有多少人?
韩穆薇抬眉和徐悍娇对视一眼,目露疑惑,是不是她们瞧着很好欺负?徐悍娇领会其意思后,无奈瘪着嘴耸了耸肩:“谁知道?”
董娴知道徐悍娇,但万年前妖兽大乱,紧邻万兽山的红云城徐家受到重创,已渐渐没落,要不是有归一宗在那镇着,徐家早就被其他世家给吞并了。
她都不理解徐悍娇有什么可得意的,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红衣卷发女,瞧见她脚上的那双沾了点点灰尘的靴子,目露不屑道:“现在来算算咱们两的账吧。”她想要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
“账?”韩穆薇满脸莫名:“什么账?”她们之间没有账,那双靴子是灵宝阁的,她与灵宝阁是公平交易,而从始至终,都不关她董娴什么事。
徐悍娇冷嗤一声:“你刚不会是把头给摔坏了吧?”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董娴的气运在小姑祖这好似不起作用了,要是以往遇上今日这事,吃亏倒霉的肯定不会是董娴。
“你闭嘴,”董娴瞧都没瞧徐悍娇,她压根都没把她放在眼里,今日她要收拾的人是这位:“你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韩穆薇依旧风轻云淡:“你刚才在灵宝阁有说过,我又不聋。”请原谅她人生地不熟,没了解过董家的势力有多大,她只知道霄瑱界不姓董,而归一宗是这霄瑱界第一大宗,这些就够了。
董娴见她还是这般漫不经心,是彻底恼了:“既然知道我是谁,那我现在就要你将刚刚买的那双靴子亲手毁掉,然后跪下来跟我道歉,不然……”
“不然怎样?”韩穆薇嗤笑出声:“董姑娘,你有吃过亏吗?”她猜她没有,否则也不会如此作为。
董娴眸中暗色渐浓,她从不会吃亏:“你……”
“岳阳董家是比不得仲元城姬家,”旁观了半天的阴上月走上前来,与董娴并列:“但姬姑娘又何必仗着家世咄咄逼人呢?”她瞧着身份被识破依旧面不改色的韩穆薇,似掏心掏肺地说,“上月劝姬姑娘还是谨守本分,低调做人的好?”
“姬?”董娴闻声忽地转头看向右边的阴上月:“仲元城姬家?”不等阴上月回应,又立马扭头看向韩穆薇,卷发杏目,韩凌音?
“我怎么听出一点威胁的意思在里面呢?”韩穆薇没理会董娴的诧异,她瞧向阴上月:“我好像在哪见过你,让我好好想想,”两眼珠子上瞟,略作细想便又开口,“大概是两个月前,我跟爹爹到无忧城外……”
一听到无忧城,阴上月面色忽变:“姬姑娘认错人了,上月最近没有去过东远大陆。”
“是吗?”韩穆薇盯着她的脸:“既然没去过,你慌什么?”说着她就拿出了罗伊的那只储物袋,“这是我在无忧城外捡的,也是巧了,这只储物袋的主人正是我归一宗的内门弟子罗伊,”她垂目看着手中的储物袋,“罗伊死得很惨,宗内已经在查了。”
那日在无忧城外她杀了罗伊之后,就感觉心底发寒,阴上月凝视着面前这个女子,难道她当时在场?
不可能,她要是在场,归一宗的人早寻到她了,更何况这姓姬的是跟她老子姬靖元一起回的霄瑱界,这么一说她应该是在无忧城里看到的她,对,她肯定是在诈她。
“原来你就是韩凌音私生下的种,”一开始董娴知道她姓姬,还有些嫉妒后怕,现在晓得她是韩凌音生下的那个野种,立时她就觉得自己腰杆直了:“看到你,我就知道我綝姐夫为什么要抛弃韩凌音了?”
“这个我也知道,”韩穆薇收起手中的储物袋:“你不提,我都忘了,看在咱们相识一场的份上,你们回去一定要记得给我带句话,”发自内心的诚意呈现在脸上,一点都不带假。
“我们全家上下老小都谢谢阴其綝姑娘的舍身忘我,没有她的牺牲,黄崇敏也不会放了我娘,那我爹娘这对有情人想要相聚团圆就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了,”韩穆薇诚恳地拱手鞠躬,铿锵有力地说:“谢谢!”
“你……,”董娴耳边尽是窃窃私语,多为揶揄阴家的小话,她警告地扫视了一眼四周,后视线又回到韩穆薇身上:“你竟还有脸提你爹娘?”
韩穆薇不明所以地问:“为何不敢?”
董娴早已被刺激地失了理智,竟脱口而出:“你只不过是韩凌音与姬靖元苟合生下的野种罢了。”
韩穆薇闻言先是一愣,后指着董娴和阴上月大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我今天……哈哈……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哈哈……,”她捧着肚子又笑了好一会才歇了下来:“阴红玫的女儿和阴家人竟然有脸提‘野种’?哈哈……”
话一出口,董娴就愣住了,阴上月的脸也彻底黑了。
“要我告诉你你是什么出身吗?”韩穆薇绕着董娴和阴上月打量了一圈:“你娘阴红玫好像不是你爹的原配吧?”驻足在董娴跟前,凝视着她,“怎么,你才冠上‘董’姓多久,就忘了自己是怎么进的董家吗?”这些还要多亏徐悍娇,不然她也不会知道那么多陈年往事。
董娴脑中闪过各种画面,因为是女儿身,所以她七岁才得进董家,八岁才被允许冠上董姓,那时的她早已记事,而她在董家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全因她气运极佳。
泪涌上眼眶,她哽声说道:“你又有什么好得意的?你至多不过是和我一样,”说到这她又有些得意了,“我娘现在是我爹的妻子,你娘……算什么,你以为姬家会让姬靖元娶你娘那个被人抛弃又弑师叛宗的女人?”
“哎呦……呵呵……,”韩穆薇又笑了:“我们还真不一样,”她咂吧了下嘴,“我呢一生下来就冠的是我爹的姓氏,而且还是我爹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大的,而我娘也不用捧着我爹,她只管修炼就是了,”她说的可是大实话,只不过此爹娘非彼爹娘罢了。
“你呢?”韩穆薇拍了拍董娴的肩:“就不用我这个外人说了,你自己应该是相当清楚的。”
董娴拍开她的手:“你说一千道一万,也改变不了你娘是个被人抛弃的女人。”她娘是她爹捧在手心里宠的。
“被人抛弃听着好像是有点惨,”韩穆薇就是见不得有人得意:“但也总比去抢人夫婿的好,更何况谁说被人抛弃就惨了?”
“众所周知黄崇敏心有所属,属意的还是自己的徒弟,”她歪过头看向董娴和阴上月二人:“也就是阴其綝,就这品性你们觉得他会是个好道侣?”她“家世”好,想说啥就说啥,反正也没人敢把她怎么样。
韩穆薇扫视了一眼围观的人群:“我劝在场各位,能被抢走的道侣,就像那沾了狗屎的糖豆,再喜欢吃也不要去捡,因为就算捡起来也改变不了它沾了狗屎,而且还会脏了自己的手,世上好男儿千千万,又何必委屈自己闻屎臭呢?”
“你闭嘴……”
啪啪……
“说得好,”一位穿着一身月白色曳地留仙裙的妇人走到了人群前头:“与其委屈自己,还不如放手重新开始,”她当年为什么会那么想不通呢?
徐悍娇见到妇人立马传音于韩穆薇:“她是董跃虎的原配洪宜,也是天罡宗的炼虚道尊。”
韩穆薇明白了:“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牺牲自己才是傻子,”她瞥了一眼自妇人来了之后,就没了气焰的董娴,“从别人手里抢来的东西也许会是好东西,但抢来的人……啧啧……”
“小姑祖,”姬如玉练完剑去找人,结果两个一个都没找着,听其他师兄弟说她们进了毓西城,便立马寻了来,只是没想到竟叫他遇着热闹了:“我找您半天了,”他挤到韩穆薇身边,“吓死我了,我爹可说了让我照顾好您。”
姬如玉是谁?在场的基本都知道,归一宗宗主姬上曜的独子,这会众人见他对卷发女子如此尊敬,就知姬家的态度了。也是,那姑娘一生下来就是人亲爹带大的,姬靖元都没意见,姬家谁还敢有异议?
韩穆薇朝着对面的妇人拱了拱手,便带着姬如玉和徐悍娇准备离开:“咱们回去吧。”
“好,”姬如玉相当乖,斜了一眼董娴和阴上月:“您下次再出门一定要知会我一声,靖元老祖临走时可是将您托付给我爹了,您要是在外受了什么委屈,估计我爹日子也不会好过,您慢点……等等我……”
众人只见卷发女子走在最前头,归一宗宗主的独子小心翼翼地伺候在其左右,真跟个孙子似的,不对不对,姬如玉本就是那姑娘的侄孙。
身着月白色留仙裙的妇人走近董娴:“你以为姬靖元是董跃虎吗?”姬靖元那样心性坚定又霸道的人才不会让自己的妻女受委屈,韩凌音叛宗才多久,他就收到消息回来了。
两个月前无人不认为韩凌音必死无疑,可现在呢?霄瑱界谁还敢明目张胆地要韩凌音的命,就连紫宵宗的灭杀令都碎了。妇人长吁一口气,好似要把心中的积郁都呼出去一般:“真舒坦,沾了狗屎的糖豆吗?还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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