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木木子头
“遇到沧浪庞家的人了,”韩穆薇拿出了褚然的储物指环:“等我调息一会,就去九十九号洞府问问沧浪庞家可有姑娘和褚喜云交好,”当然这交好只是比较含蓄的说法。
至于九十九号洞府住着的那位则是释骢老祖在衡元界结交的好友,道号百晓,韩穆薇也不知他是干什么的,释骢老祖也没说,反正这人就跟他的道号一样,好像什么都知道一般。
钟珠珠接过指环,将神识探进去,两腮慢慢鼓起,这储物指环中连块灵石的影子都没,扭头看向进屋调息的丫头,不禁冷哼一声:“这抠唆的毛病肯定不是承了我们钟家。”
没有灵石,还有其他东西,钟珠珠将散在角落处的一片枯叶拿了出来,来回翻看,后跟着进了韩穆薇的屋子。
韩穆薇刚刚盘坐好,两眼还睁着,一脸疑惑地望向她:“珠珠姑祖,您有事?”
钟珠珠将背在身后的右手伸了出来:“把你的天菩唤出来,让它认认这是不是绝神草的枯叶?”
“什么?”韩穆薇看向钟珠珠拿在手中那片只有指甲盖大小的枯黄叶,不等她叫唤,小天菩就自行冲了出来,一眼掠过,立时就确定了:“对,就是绝神草的枯叶。”
它炸了传送阵后,没有和薇薇儿一起翻看褚然的储物指环,好在这东西被钟珠珠给发现了。
有了小天菩的肯定,钟珠珠收起了枯叶:“八百二十一年前,那个沧浪庞家的人是不是也进过冥渊之地下的另外一界?”
这个韩穆薇还真不能肯定:“褚然现今的修为是化神初期,但他的骨龄我没法查探,”不过却可以问询。
钟珠珠看她面色有些苍白,便不再继续往下说了:“这事先放一边,你先调息疗伤。”
“是,”这些事情也急不来,韩穆薇捂着肚子,有点闷疼。
霞瑟云居的主子,散修盟盟主如尚的死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只是刚开始这浪还不够高,大家都在猜谁有这本事能一点动静都没的击杀了如尚?
最后数来数去也就只有云琅山的主子褚云琅,可褚云琅身受重伤又是明摆着的事,这就悬了,而那位失踪的美娇娘则再次成为世人议论纷纷的对象。
直至霞瑟云居的人赶来呜弥城收尸,才发现这如尚死前体内的灵力全数凝滞。散修盟的代盟主立时便请了神药山的山主三味上人查检如尚的尸身,这一查就查出了封灵散,也就是传说中各修仙世界的禁忌之药——禁灵散。
禁灵散一出,顿时这千层浪就被推至了云霄,直接捅了天了,这时世人又问褚音黎去了哪?现在如尚是谁杀的已成不争的事实,霞瑟山和散修盟憋着气妥善安置了如尚尸身。
待韩穆薇摸清那沧浪庞家谁与褚云琅有关系的时候,霞瑟山和散修盟的人已经到了临边城外。
“珠珠姑祖,您不是说您还杀了十个无影门的人吗?”韩穆薇拿着颗灵果啃着:“怎么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无影门的都不是人?
钟珠珠悠闲自在地躺在摇椅上喝着茶,盯着她的二十六只大头黄蜂劳作:“无影门尽干一些见不得光的勾当,霞瑟山和散修盟从来就没有对外承认过与无影门有关,”所以有苦也只能生吞。
韩穆薇一想也是,搬了个小板凳坐到了钟珠珠膝前,抬手给她轻轻地捶捶腿:“珠珠姑祖,你猜沧浪庞家谁与褚喜云交好?”这消息可是九十九号前辈刚传来的,听完都惊着她了。
“沧浪庞家前任家主庞冰熙,”这事她翻完褚然的储物指环就知道了:“褚喜云就是踩着这一个一个的女子一步一步地爬到今天的位置,不,是昨天的位置,”自如尚出事已过去三天了,云琅山一直安静得很,她猜测褚喜云的伤也快好了。
到了这时,韩穆薇才想到自己错过了什么:“估计我那伤伤的不是五脏,而是脑袋,”她都忘了褚然他娘这事了,“姑祖,褚然今年正正好八百出头,那是不是意味着褚然的娘也就是庞冰熙穿过冥渊之地?”
“应该是,”钟珠珠轻抿一口云雾茶:“我现在想的是他们既然遇上了绝神草,为何没将那株天菩带出来?”怕九九灭神天雷劫吗?以褚喜云过去的气运,他显然不是怕这个。
“不是找到绝神草就能找着天菩的,”小天菩飞出了韩穆薇的神府:“你们忘了在缈徕界可不止出现过一株天菩,还有承天那株,”那绝神草枯叶也有可能是承天那株留下的。
韩穆薇眨了眨眼睛,望向小天菩:“菩菩,你能感知到缈徕界那株无主的天菩是否已经开智吗?”
小天菩立马点首:“它还没有开智,”当然也有可能是缈徕界现在的环境不足以让它开智。
“现在谈这些还太早,”钟珠珠享受着韩穆薇的服侍,心中在估量着时辰:“霞瑟云居和散修盟的人已经到了临边城,不出两个时辰他们便可抵近云琅山下,”褚喜云快出来了。
“禁灵散一出,估计衡元六宗和沧浪庞家也在来的路上了,”韩穆薇长吁一口气:“没想到经了这么多的事,吉音对褚云琅还是如此情深意重,不离不弃。”至于这情是不是真的,就只有当事人才知道。
小天菩撇了撇嘴:“我瞧吉音是没处可依才是真,”说不定这会都已经悔死了,“现在就要看沧浪庞家的态度了。”
钟珠珠放下茶杯,一手托着腮:“反正褚云琅不逃离云琅山,我们就按兵不动,”不过她倒是有些好奇,褚云琅逃出云琅山后,会遁去哪?
云琅山琅琊居的内室,褚云琅正盘坐在床上调息,用将将生成的混沌之气修复、滋养着右手臂,右手臂崩裂的玉骨快速地愈合,细纹裂缝一条一条地消失不见。
而其身后躺着一具已经看不清面容的干尸,枯白的头发散落一床,大红色的龙凤枕边还躺着两颗白牙。
当霞瑟云居和散修盟的人逼近云琅山时,褚云琅的右手臂正好修复完整,他试着伸展五指,后运起《阴阳混沌诀》,立时右手掌心就生成一团混沌之气,看着这团混沌之气,他仰首大笑:“哈哈……”
“褚云琅,你还不快快出来束手就擒?”散修盟的石清老人广袖一挥,琅琊居的外院便轰然倒塌,被夷为平地。
“谁这么大胆敢擅闯我云琅山?”两位出窍境修士出现在琅琊居内外院相接的拱门之处,见一众身着丧服的修士,便知其中因由,只是他们身为云琅山奉养的客卿,此刻也是避无可避。
这时一位身披麻衣的美妇上前,幽然泣道:“我夫君惨死,云琅君是否该现身给茗伊一个交代,并且交出褚音黎?”
“你夫君?”一身白色凤纹锦袍的褚云琅背手踏空而来,笑着问道自称茗伊的美妇:“谁是你夫君?据本尊所知如尚的妻子只有我儿褚音黎一个。”
对于褚云琅的出现,散修盟和霞瑟云居的人显然已有准备,只是见其面色如常,众人心中难免生了疑,难道这褚云琅从始至终都没有受伤?
第190章
美妇茗伊不是别人,正是童云柔的娘,她没想到褚云琅会这般不给她脸面,虽然来云琅山兴师问罪不是她的本意,但如尚已经死了,这个当口散修盟和霞瑟云居的人找上她,她能如何?
强按下心中的恼怒,美妇上前道:“既然云琅君这般说,那可否请褚姑娘出来将我夫……如尚尊者的身陨摊开言明?”
褚云琅听后,冷嗤一声:“本尊这正准备去霞瑟云居要人,我儿天资极高,一百余岁就已触到元婴境壁垒,若不是如尚频繁来云琅山引得她意乱情迷,你们以为本尊会同意这门亲事?”
简直无耻之极!美妇茗伊听了这话像是吞了好几只绿头苍蝇一般,她强扯嘴角哽声问道:“小女嫁入云琅山也有几日,今日怎么不见她?”
当初将女儿送来,虽然如尚没明说,但她也知这褚云琅是受了重伤,不知为何现在见着如往昔一般的褚云琅,她心中生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嫁入?”褚云琅长叹一声,转身看向自己琅琊居内院的门:“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说到这他面露讽刺,“曾经本尊对此话多有不屑,但现在却觉确实如此,你们瞧瞧本尊这后院还有几人在?”
“不可能,”美妇茗伊上下打量着褚云琅:“当初夫君送云柔来云琅山,是因你身受重伤,现你的伤好了,”想到一个可能,她都不忍往下说。
褚云琅两细长的眼微微眯起:“身受重伤,如尚是这么对你说的?”他与如尚交情虽不深,却知其极为不齿女君,这样的人又怎会事事和一侍妾交代,“本尊是有受伤,但却不重,经了十余年的修养早已好得差不多了。”
“如尚之所以会送女来云琅山,确实是本尊要求的,但本尊要求的并非是童云柔,而是他最疼爱的子女,”褚云琅冷哼一声:“他勾引本尊爱女,本尊岂会不留一质子在手?”
“你……”
一点不给茗伊开口的机会,褚云琅神色落寞地继续说:“只是如尚大劫身陨,小女不知所踪,外界流言四起,云琅山也成了众矢之的,她们为自保离开,本尊也理解,”说到这他看向散修盟和霞瑟云居的一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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