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华三千
不是你让我坐的吗,你不会突然要跟我算帐吧!
池南音屁屁着火似地连忙站起来。
“去睡吧。”晏沉渊说着拢了拢她身上没系好的外袍,入秋天凉。
展危冲池南音扮了个鬼脸逗她,池南音被逗得笑出声,看展危推着晏沉渊走了。
她反手摸摸自己的背,感觉自后腰处传开一股温暖的气流,有点让人昏昏入睡,又有点让人飘飘然,总之很舒服就对了,连血腥味带来的恶心感都没了。
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内力什么的?刚刚晏沉渊给自己过内力吗?可是电视剧里输内力什么的不都是要双手抵着别人后背的吗?
“小音儿。”池惜歌他们这才敢走上前来,方才那情景,谁敢上来搅了晏国师的“雅兴”?
池南音扁着嘴看着池惜歌:“我在国师府就是这样了,天天给他讲故事,他还天天挑刺,好难侍侯的!”
池惜歌听着发笑,想不到她四妹竟是靠着讲得一手好故事,得了晏沉渊的偏爱了。
“你去睡吧,我这边吩咐人手收拾一下就来。”池惜歌摸摸池南音的脸:“还怕不怕?”
“不怕了。”池南音觉得好奇怪,为什么自己突然心神特别安宁,一点也不怕了?内力还有这个效果的吗?果然神奇!
跟池惜歌和池澈说了两句后,池南音回到房间迷迷糊糊地睡着。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晏沉渊坐在一片血海中,让自己给他讲故事,她怕得不行,但晏沉渊对她说:“别怕,看着我。”
她便一点也不怕了。
池惜歌望着天上的月亮叹气,又无可奈何地发笑,她四妹,怕是要栽惨了。
试问天下哪个女子,能抵挡得了晏沉渊这般的温柔偏宠?
只是她四妹自己还未察觉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的被那句“我又不傻”笑得不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笑点那么奇怪,但我真的觉得好搞笑,MMP,我再去笑会儿……
第37章
晏沉渊一路杀进王宫。
佛钏开道,凡是围上来的侍卫无一例外化作血雾。
他眼带恹色,嚣张跋扈,堂而皇之地铺出一条血路,直接来到了明宣帝跟前。
明宣帝似乎料到了他今日会来一般,也未歇下,衣冠整齐地坐在椅子里等着他。
他不信,晏沉渊他真的敢弑帝!
晏沉渊抬手,拘着明宣帝来到跟前,又掌心往下一压,逼得明宣帝跪在他轮椅前。
冰凉的佛钏抬起明宣帝的脸,晏沉渊阴鸷地看着他:“活腻了?”
明宣帝满目沉郁之色,死咬牙关,“晏沉渊!”
晏沉渊面色阴翳,这些人作死便罢,还把他的小姑娘吓着了。
他按了按眉心,压不下心里的暴戾,抬手一挥将明宣帝抛飞出去砸在龙案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顾知雍,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晏沉渊阴恻恻的声音,听得人心头发冷。
“杀了我你也活不了!”顾知雍鬓发散乱,踉跄着站起来,“你别忘了,国师一族与天家气运一脉相连!若孤不在了,你晏沉渊又能苟活几日!”
晏沉渊听得发笑,他靠进轮椅里,抬着下巴睨着顾知雍:“说得有理,但若我根本不想活了呢?顾知雍你别忘了,晏家之人素来短寿,到时候,你准备如何?”
“无晏氏一族后,你大乾国运能续几日?”
“这大乾朝是如何来的,你顾家忘了,我晏氏可没忘。我赏你脸,你就是天下之主,我不乐意了,你又算什么东西?”
顾知雍情绪激动起来,愤声问道:“你非要天下百姓流离失所,战火连天,你才甘心吗!”
“哦,此刻记起,这天下太平是我晏沉渊的功劳了?”晏沉渊笑道,“平日里我也不见这天下之人有多敬我呀。”
“你身为国师,享天下供奉,庇佑天下不当是你的职责吗!”顾知雍喝声道。
“依你之言,是我失职了?”晏沉渊微微前倾了身子看着顾知雍:“你这么爱这天下,不若让你来守国脉,如何?”
顾知雍听到这话,身形一颤,哑口无言。
晏沉渊冷笑,“怕了?”
靠回轮椅里,他看着顾知雍,轻轻地捻着穗子流苏,讽声道:“我说过,我的耐心不多,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非要动她,着实让人生厌。今夜你又把她吓着了,我给你长个记性吧。”
他偏首:“展危。”
展危点头,抽出佩刀,快准狠地一刀斩落明宣帝一条臂膀!
他早就想这么做了,如果可以,他恨不得一刀捅死这狼心狗肺的狗皇帝!
明宣帝也是个狠人,断臂之痛,他竟未发出半点哀嚎之声,只是紧闭双唇,恨色看着晏沉渊。
晏沉渊却觉得今日自己的话说得够多了,除了逗逗他的小姑娘,他实在懒得跟任何外人多说半句废话,尤其是这顾家的人。
所以他只是一手半支额头,一手捻着佛钏上的流苏,眼色漠漠地看着顾知雍。
每到这种时候,展危便会上前替他开口。
“陛下欲致池姑娘于死地,无非是知道池姑娘前几日为国师说了话,怼了些不知天厚的人,您觉得池姑娘已是国师的人,而您根本不愿意看到这种情况出现。”
“因为,您还等着国师去祀岳渊呢。如今国师大人不再能延续晏家血脉,唯一能延大乾国运的办法,就是大人前去祀岳渊,若大人断了此念,你大乾可如何是好?”
“所以,您必须要断绝大人心中挂念。”
“陛下,您为大乾精打细算,所图甚多,但您若以为国师也是如此,那便是想错了。”
展危冷眼看着顾知雍,他真的恨死了这些人,若不是他们,大人何至于年年岁岁,日日夜夜受难?
晏沉渊碰了一下佛钏,觉得展危今日过于情绪外露了,骂狗皇帝就完了,讲道理没意思。
听到玉珠脆响,展危回身,推着晏沉渊出宫。
如霜月色下,他们在宫门处遇到了顾凌羽。
顾凌羽看着那些从宫内蔓延而出的血迹,就已经猜到宫中发生了什么。
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拱手道:“多谢国师。”
晏沉渊厌烦地闭眼。
展危道:“殿下,国师今日行事并非因为你通风报信,便是没有你,今夜池姑娘也会安然无恙,你就别自作多情了。”
轮椅继续往前,顾凌羽却几步跟上去,拦在晏沉渊身前。
“国师,敢问一句,你真的准备一直留她在你身边吗?”
展危皱眉,这只要姓顾的人是不是都有病?关你屁事啊!
顾凌羽却道,“国师,你可问过她是否愿意?”
晏沉渊掀眸看他,冷芒逼人,“我今日杀了很多人,不介意多一个。”
顾凌羽心下无奈,却也只能错步让开。
回国师府的路上,晏沉渊突然挥手让展危停下,单手握紧了佛钏,面色阴沉。
“大人!”展危连忙半跪在地紧张地喊道。
晏沉渊只觉骨中一阵钝痛碾过,炙烤灵魂的灼热如野火燎原,要将他烧成一堆白灰。
靠回轮椅里,他捻了捻佛钏冷笑:“我要了他一只手,他若丝毫不报复,我才觉得奇怪。”
“大人你还好吗?”展危担心看着晏沉渊。
“凭他也想伤我?!”
晏沉渊掌间佛钏琉光轻缭,他掐指成诀,眉心一点红芒浮现。
长袖无风自动,墨发向后飞扬,磅礴凛冽的气机荡涤天地间!
他双眸冷凝沉郁,带着浓烈的厌世之色,五指一勾,佛钏如有灵缠绕在他指尖。
玉白色的流苏随风轻扬,是这一片死寂里的唯一暖色。
——长老院,捂着断臂的明宣帝站在一片血池前,平静的血池骤然翻涌,他似被什么力量所伤,倒退数步跌撞在墙上,吐出大口红血。
耳边传来晏沉渊的轻蔑嘲讽:“另一只手也不想要了吗,垃圾!”
明宣帝咬碎牙根,心头剧震,世上当真已无外力再可限制晏沉渊了吗!
晏沉渊收拢佛钏,从轮椅上站起来,望着浩瀚星空,看星罗密布,他翻手便可揽星入怀,覆掌就能改天换地。
他横行天地间,无人可拦,但他依旧觉得,好没意思啊。
这世间,好没意思。
“大人,不如,不如你去看看池姑娘吧?”展危感受得到晏沉渊身上的厌世憎俗之意,备觉心酸,小声劝道。
晏沉渊低头看着掌间的流苏吊穗,小姑娘胆子小得很,自己带着这一身的杀戮之意前去,怕是要吓到她。
“罢了。”晏沉渊坐回轮椅中,阖上双目:“回雁芦阁。”
……
池府。
天还未亮,池南音就醒了,新娘子出嫁有许多讲究,府上的老嬷嬷昨夜虽受了惊吓,但好在没有误事,此刻正帮池惜歌梳头挽发,口中还念叨着吉利话儿。
池惜歌也一点都不矫情,昨夜府上才有血腥之事,她却毫不介意。
池南音在旁边帮着递发簪玉钗,瞧着镜子里一袭嫁衣似火的长姐,明妍大方,端庄贵气。
“看什么呢?”池惜歌笑问她。
池南音环着她的脖子,靠在她肩上:“长姐,你好美呀。”
“小音儿你才是生得最好看的。”
“唔,才不呢,长姐最好看,长姐是这世上最最漂亮的新娘子。”
天刚刚亮,吉时便到。
瑞亲王顾鹤溪骑着高头大马前来迎亲,他望着盖着红盖头的池惜歌时,眸光温柔得似一泓春水,眼角眉梢的喜色掩都掩不住。
那是娶到了心爱女子才会有的神色,是幸福的神色。
他知道池南音跟池惜歌关系好,便对她拱手说道:“四妹放心,我必好好待你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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