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昔我有梦
旁边就有人反驳道,“什么就叫做不就是一些辣椒,这归根到底,是那一支村的人太过于贪心了那辣椒苗苗婵娟娘子本就说过了,是贵重之物,他们分文不给,还想要将这辣椒卖给别人,这不跟你自己生了个闺女,结果别人上门来把你闺女卖了换银钱一样吗要我说,便是应该这样否则有些人啊,只总觉得自己平日里似乎只是占了一点点便宜,也不懂这点便宜对别人来说是多么的重要呢”
这人看着一脸愤慨,实际上,他就是在影射方才说话那人。
那人是他亲二哥,平日里总借着长兄的名头,不停在他那里拿走一些桌椅或者是地里的一把菜什么的。
一次两次还好,这时间一长,他和婆娘算过一笔账,怕是被拿走的东西,能够加起来值足足二两银钱了呢
这年头,谁家里挣二两银钱容易了
凭什么他是兄长,就能随意在他们这里占便宜了
他那二哥还脑子不清醒地继续说着,“那也不能把房和地都拿走啊,那他们以后怎么过日子啊家里的婆娘老小怎么办”
这人一听,顿时离他这二哥更远了一些。
说得真好听,你当初来我这里时不时拿东西的时候,怎地就没想过我和我婆娘孩子怎么办呢
台上,林汐听着四面八方的议论之声,却毅然站在台上一步也不退。
今天她若是只要退那么一点,有些人便会以为她良善可欺,他日没准还会有第二个一支村,第三个。
她实在是不想等到那一日事情发生了,才去处理那些事情。
今日,她便要借此一事,让所有人心里知道敬畏和诚信二字。
邢锋下了判决,那些一支村的男人们还想嚎些什么,嘴里却被布塞得死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们只能狰狞地用目光恶狠狠地盯着林汐,事到如今,他们还是依旧觉得,是林汐的错,她不该告发他们,更不应该拿走他们的房和地。
台下那几个说书人立即奋笔疾书,这些恶人的嘴脸可也要记牢了,到时候,可都是最吸引人的部分呢
判决已下,众人以为这案子便已经解决之后,却不想邢锋惊堂木一拍,朗声说道。
“此案已了,现在,在各位父老乡亲们的见证下,审那另一案子。”
台下本来打算离开去润笔的说书人顿时脚步一顿,慌忙回到了方才的风水宝地。
他们都在心里惊喜不已,乖乖,今日可当真是来值了这还有一场,看样子,回去最先该苦恼的,是先说哪一场了
其他百姓们也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都纷纷停下了想要离开的脚步,愣愣地看着台上。
而台上,邢锋身穿威严的官服,一拍惊堂木,脸上显然和之前相比,更带了几分煞气。
“把人给带上来。”
百姓们纷纷伸长了脖子看去,就看见一个看起来四肢无力的女子,一脸惨白便两个官兵架了上来。
“这、这怎地都不会走路的”
有人刚疑惑着,便听台上那女子开口。
“民女已经挨了十个板子,谢青天大老爷听民女状告一支村全村男人杀人藏尸一案。”
她话音刚落,顿时台下引起一阵轩然大波。
“什么什么她刚才说甚了”
“好像说杀人了天啊”
“这、这是真的吗不能够吧”
“听听,先听听,安静安静。”
看她还有力气说话,邢锋不免对她欣赏几分,温和地开口道。
“你便将那冤情都报上来吧,自有本官为冤屈之人做主。”
“是,民女拜谢大人。”
女子深深一拜,才缓缓开口。
不错,她便是多年前那个来西北领略风光的无知少女,最后却被那一支村之人糟蹋了的人。
她一说完,台下顿时有不少男人眼神里带着怀念,不错,他们也认出来了。
虽然她脸上有疤,但是眼睛却一如从前一样的美,像是会唱歌的夜莺。
“当时我愚昧无知,只觉得这副身子脏了、污了,便失去了活下去的念头,任由这群畜生糟蹋。”
女子很是平静,只是平静的声音中,终究带着丝丝的颤抖。
“后来,我便发现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升起了逃跑的念头。我这个手脚筋,便是那时候便挑断的,还有我的腿,也是那时候瘸了的。”
所有人沉默了,一言不发望着台上浑身散发着凄楚的女人。
原来,当时她被糟蹋太狠了,伤了根本,一直没有所出,那王富贵独占着她发现她不下蛋之后,很快他们那屋里,便多了第二个女人。
那女人整日里在屋里很少出门,女子便觉得有些奇怪了。
有一日,那王富贵要去外地一趟,再三叮嘱她不得去打扰她的妹妹歇息,女子却越是好奇,在他走后,便偷偷溜了进去。
“我进去才知道,那王富贵根本不是人。”
女子眼中两行热泪刷地一下就流了下来。
却原来,这一支村太穷了,许多男人都娶不到媳妇,后来王富贵登上了村长之位,就秘密将所有男人聚集在一起,想到了一个娶媳妇的办法。
他们中只要有人看中了哪一条村子的女人,便一群人以上山砍柴的借口一起过去,直接将人给掳了回来家里锁着不让她见人。
等到那生米煮成熟饭,孩子也有了,那些女人便会乖乖不再跑了。
再或者,便是直接被弄死,把那尸体一抛,再找一个结实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三更更,,,, ,,,,,
第260章 [一更]
随着女子的怨泣, 在场所有人都沉默了。
好半天, 才有一个妇人悄悄地摸了一把泪,然后才轻声开口道。
“当真是个好孩子, 说吧, 说出来自然会有青天大老爷为你做主的, 是个好孩子, 别怕,我们都会站在你这边的。”
像是听见她的声音, 女子抬起头来赶紧地朝着她这边望了一眼,擦了擦眼泪,坚定地一字一句, 将这些年来,她看到过的那些罪恶,全部挖出来。
一支村的男人们起初, 还不是这么丧心病狂的。
那些被掳了的女子们起初还能得到很好的待遇,起码不会任意打骂。
只是后来,他们像是渐渐的都变了。
变得不像人一样, 每日里下地或者在外面有什么不开心的, 就任意打骂那些女人们, 直到他们觉得出了气为止。
她正说着,一个鸡蛋忽然飞了上来, 正好砸在她的脸上。
随后,一个妇人泼辣的声音从台下传了出来。
“我呸你一张嘴说什么就是什么呢我家郎君根本就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你休想要污蔑他”
不少人纷纷将目光投去,便发觉, 这个妇人便是一支村的媳妇,她的男人,可不也在那台上面跪着呢
女子轻轻拿下鸡蛋,这鸡蛋是熟的,砸在她脸上生疼,却让她只觉得可笑。
真奇妙,为何有些人,就是不愿意面对现实,她在带着她们,逃离那片深渊啊
那妇人见她不说话了,顿时来劲了。
“怎么贱蹄子是不是不敢说话了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就敢来告老娘的郎君我告诉你,你别以为我不认得你,你不就是在王富贵家里做一条狗吗一个下贱胚子,有什么资格上这公堂”
“肃静”
邢锋一拍惊堂木,双目凌冽地扫过那妇人,“我这公堂,只要是有那冤屈的,愿意挨十个板子的,无论是谁,自然都是可以上的如今本官正在办案,你这妇人若是再恶言相向,莫怪本官以扰乱公堂罪名先把你拿下了”
他官威浓重,只这么一开口,那妇人便吓得不敢再说话了。只是一双怨毒的眼睛,还死死地盯着台上,像是对台上的女子,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恨。
旁人碎嘴道,“她那郎君都能做出那种背信弃义的事情来了,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这娘子可当真是想不开。”
“你懂甚”旁人插嘴,“你看着娘子的肚子,我看啊,怕是有三四个月了,正是关键的时候,再几个月,总不能叫孩子没了爹罢”
“那又有什么用呢这样的爹,难道对孩子能有多好我却是不相信的,只这么看着,你看看那台上,可有一个男人对着那娘子露出心疼之意”
话音刚落,周围不少人纷纷望向台上,果然,那台上一众男人无悲无喜,脸上除了一丝怨毒,再没有其他的表情。
若是说这里面有这娘子的郎君,那当真是
台下议论纷纷,台上的女子冷笑一声,然后看着那妇人。
“你莫不是以为你是新嫁妇,我便不认识你了你可知道,你这肚子里的孩子,还说不准,究竟是谁的呢”
“你个骚蹄子你在说什么唔呜呜”
那妇人勃然大怒,就要冲上来与她拼命,身后的人立即将她抓住,生怕她闹出人命来。
“我胡说”
女子冷笑一声,“你们以为这群软蛋为什么这么听王富贵的话你们定然是想不到吧,这个男人为了控制整个一支村的男人们,做了一个约定。”
她目光越发冰冷,台下的妇人也渐渐地目光呆滞起来,恍惚一下,她又奋力挣扎起来,眼神中的怨毒变作害怕、恐慌,甚至隐隐有些癫狂。
“王富贵说过,”女子一字一句,生怕那妇人听不清楚,“一支村的男人同出一脉,不管是谁让女人怀上了,都是他们王姓的血脉,自然也就无所谓,那新郎官究竟有几个人了。”
说罢,她还低低笑了一声。
“若不是如此,我当年怎会被这群禽兽糟蹋了王富贵倒是好手段,整个一支村的男人都犯下了一样的罪,自然不会有人将他给供了出来。”
饶是林汐大概猜到了,也站在旁边目光呆滞起来。
这她就真的没想到了啊
不过这个程度,已经是变态了吧这也能接受吗
她尚且如此,其他听闻的百姓们更是觉得荒唐至极,离谱到不敢相信。
那之前被拉扯着的妇人,也麻木地倒下。
她并非没有所感,毕竟一个人和许多个人,她又怎会分不清呢
只是她一直在骗自己,是她那男人太厉害了,而不是、而不是
妇人忽然荒唐地大笑出声,只看了那台上一眼,“我不如你、我不如你”
话音刚落,她便一头冲出人群,直接撞死在那台下,脑浆四溅,也算是全了她最后的名声。
女子跪在台上看着,只觉得一切都如此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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