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九天飞流
吴安想了想这去逛青楼,名声总是不好听的,虽说只是去参加文会,但毕竟顾诚玉还喊了价。就算是为了救那姑娘,可其他人不知晓啊!他们还以为顾诚玉真的是为了风花雪月去的呢!
其他人就算为了这种目的,也不会有事。但是顾诚玉正处在这风口浪尖上,这件事可能就会成为那些人手中的把柄。
为此,吴安的面色有些不善。不过,他随即想到顾诚玉还是个少年郎,对这些感兴趣也无可厚非。
“师兄,我既然已经答应了那姑娘,那自然要言而有信。本来只是陪着朱庞去看看文会的,没打算出手。可既然碰上了,也不好袖手旁观。”
顾诚玉之前也没想那么多,看来还是他托大了,以为有了尹坤的力保,就不会有什么麻烦。他又犯了次错误,看来还是他太自傲了,朝堂是什么地方?
那可是杀人不见血的战场,他自以为在舞弊案中扭转乾坤,就不将那些朝臣放在眼里。殊不知那些人只是起个歪心思,就会让他疲于应付。
顾诚玉为自己先前的自傲感到羞愧,带着这样的心态,在官场上可走不远。
吴安见顾诚玉知晓了事情的严重,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第319章 吴老太太的打算
少年郎总有冲动的时候,顾诚玉已经算是少年老成了。难得犯一次错误,也没必要揪着不放。
更何况事情已经发生了,还是要想解决的办法。
“这件事我会去找大师兄商量,你不用多想。”
吴安还不知道舞弊案是顾诚玉使了力,觉得顾诚玉这样的少年又没接触过朝堂,能有什么好法子?
顾诚玉辞了吴安,又去内院老太太处见了礼。
“你这次是受苦了,没想到被无辜牵连了进去。虽说你师兄们为你打点了一番,可那里头的日子不好过,瞧着你都瘦了呢!”
老太太和蔼的脸上,笑容亲切,顾诚玉在吴老太太面前倒是有些随意。
“哪里瘦了?您看还长胖了呢!多亏了师兄们帮忙,我在里头并没有受苦,让您担心,倒是晚辈的不是了。”
一般亲近的长辈几日不见就会说你瘦了,他只要在吴府用饭,老太太就会吩咐厨房多添几个菜。
老太太笑着道:“你师兄们帮忙,那不是应当的吗?你可别见外。”
顾诚玉在吴府和老太太聊了几句,就起身前往何府了。
等顾诚玉走后,老太太身边的妈妈有些疑惑地问着老太太,“老太太,您对那顾公子倒是上心,老奴看他对您也亲近得很。”
“这孩子为人正直,读书也知道上进。如今也到了说亲的年纪了,我记得我娘家一个侄孙女也十二了。”
吴老太太只说到这里,后面的意思不言而喻。
吴老太太出身将门,娘家姓王,弟弟早在几年前就去了,侄儿是京卫指挥使司指挥佥事王寅,正四品的官儿。能做到正四品,也全靠了吴府的关系,之前梁致瑞没致仕时,王寅作为吴府的姻亲,总能得到些好处。
“老太太原来是有这等打算,只那顾公子根基也太浅了些,晴姑娘……”
“莫看他如今还是个举人,可我却觉得他前途不可限量,不然也不会让老大帮他。这会儿不雪中送炭,日后再想锦上添花,人家也看不上了。”
吴老太太心里自有打算,她娘家侄儿虽然是正四品的官儿,可是后辈并无有出息的子弟,王家就快要落魄了,若是不绑上一个得力的姻亲,用不了多久,就会衰落。
顾诚玉可不知道吴老太太心里的打算,他正想着去了何府,该怎么面对何继胜。其实这么去,两人也挺尴尬的,可是不去也不成。顾诚玉想了想,算了,就用平常心面对就好。
到了何府的门前,顾诚玉下了马车,让茗墨拎着礼,去敲何府的大门。
门房开了门,见是顾诚玉,热情地请顾诚玉进去了。顾诚玉却看了那门房一眼,发现门房已经换了人。看来,何继胜已经做了态度,今日的见面应该不至于太尴尬。
顾诚玉在来之前就送了帖子,倒也不怕何府将他拒之门外,再说何继胜也不可能做得这么难看。
跟着外院的管事进了外书房,何继胜正在书房等候了。
“见过师兄!”顾诚玉面色如常,笑着对何继胜行礼。
何继胜先是打量了眼顾诚玉,见其面上并无不满之处,与往常一般无二。他心下辗转,这顾诚玉也是沉得住气的,也是,能被老师看上,总要有过人之处。
其实顾诚玉对何继胜不帮忙是理解的,没有谁规定何继胜是他师兄,就应该要帮忙。虽然比起尹坤他们来,确实显得凉薄了些,不过,他还真的没什么愤怒的想法。
何继胜让顾诚玉坐下,“看你没事就好,前几日你那姐夫来寻我时,你嫂子的母亲身体有恙,我就陪着你嫂子回了她娘家,之后也来不及嘱咐门房一声。”
何继胜边说,边给顾诚玉斟了一杯茶,而后递给了顾诚玉。
“倒是我的不是了,还好你没事,之后师兄心里着实内疚得很。”
顾诚玉恭敬地接过茶碗,面上笑意盈盈,心里却在想,这是在找借口?就算是当日不在,那回来之后呢?难道没听门房说?不愧是混官场的,瞧这自然的,好似恰有其事似的。
何继胜的岳父是太仆寺卿董祯,从三品的官儿,在这几个师兄弟中,何继胜的岳家最得力。不过,听说这倒不是老师给提的亲,而是何继胜凭自己的努力,得了董祯的赏识。
这其中的过程就不一一赘述了,能以一介贫寒学子爬上如今的高位,着实不易。之前是靠着老师的人脉关系,可后来他得了董大人的赏识,就平步青云,扶摇直上了。
在老师致仕后,还能官升一级,可见他的人脉广。在朝中做官,可不是光靠政绩的,少不得要上下打点关系。
顾诚玉心中转了无数个心思,面上却依旧不动神色,“师兄莫要自责,也是事出突然,再说清者自清。我没有舞弊,自是不怕的,还好朝廷还了我的清白。”
何继胜仔细端详了顾诚玉一眼,见顾诚玉说得真挚,丝毫未露出不满,这才笑了笑。
同时心里也在感叹顾诚玉的城府之深,他十四五岁的时候,为了那事儿还和老师大吵了一架,也许他当时能控制得住自己的脾气和内心的想法,也不至于和老师闹得这么僵。
不过,这顾诚玉倒是少年老成,说不定日后在朝堂上还能一展宏图。这么想着,还是别彻底得罪了得好。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师弟不怪我,为兄就放心了。日后有事只管来寻我,为兄已经将那门房好好地责罚了一番。”
何继胜神色凝重,好似对那件事还心怀愧疚。
“师兄不必对此事耿耿于怀,师弟还不了解师兄的为人吗?那之后师弟有事,师兄可别嫌我烦才好。”
顾诚玉与何继胜虚与委蛇了几句,最后提出了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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