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九天飞流
其实还是因为这府中就他一个男主子,借住一个女子,说出去,怎么听都觉得两人会发生点什么。
“花怜姑娘有心了,千万别这么客气。啊!对了,花怜姑娘既然已经告别过去,那花怜这个名字必是用不得了,姑娘可想改名?”
顾诚玉谢过花怜,对那碗山药鸡丝粥却没伸手。看来花怜在青楼并没有存到什么私房,不管是身上的衣裳,还是这粥,想必还是因为没银子。
府中不管是谁,每个月都有月例银子。既然花怜来借住,那每个月也会发下,包括四季衣裳,这些用不了多少,顾诚玉也不会吝啬。
花怜闻言颔首应了,“奴家正要和公子商量这事儿,可是奴家只认得几个字,也想不出什么好名儿,这才来请教公子,想起个好听的名字。”
“哦!小时的名字姑娘是忘了吗?可还记得姓氏?”顾诚玉将练好的字放到了一旁,随后认真地看向花怜。
花怜摇摇头,“只记得家里好像喊的小名儿叫桔儿,就是吃的那种桔子。”
“那姑娘可有想要的姓氏?”顾诚玉也知道她那时候小,怕是记不起来了。再说,一般的农户或市井之家女娃一般都起名起得晚,四五岁的时候,多是叫得小名儿。
顾家的姑娘虽然起名早,可那都是随意起的,就像顾莲,顾兰、顾杏什么的,没花什么心思。
花怜只捏着衣角,“公子随意起一个吧!奴家叫什么都成。”
顾诚玉一听这话就觉得头大,一般女子说这话,就像前世和女孩子一起去街上吃饭,问准备吃什么,通常的回答都是随便,然而你以为真的可以随便吗?那你就错了,你得报上十个八个地儿,才能吃到饭。
顾诚玉想了想,“不若叫季芙蕖吧?”
芙蕖是已经开放的莲花,《洛神赋》中有一句“灼若芙蕖出渌波”,又是莲花,正好称女子。
花怜这样的名字有些轻佻,芙蕖这个名字不失女子的婉约,又显得庄重。顾诚玉还打算想几个,供花怜选择。
出于顾诚玉的预料,花怜竟然应下了,“这个名字奴家很喜欢,就这个吧!”
顾诚玉愕然,还以为得起他个十个八个的,没想到花怜竟然这么好说话。不过,人家既然这么说了,他也不会再多事。
“自此,奴家,不,小女子从今日起,就叫季芙蕖了,多谢公子起名。”花怜看了眼顾诚玉,满眼都是笑意。
她彻底摆脱了过去,成为一名良家女子,这都是顾诚玉给的。嘴里喃喃念着这个名字,心中的欢喜似要蹦出来一样,她按住心口的狂跳,催促起顾诚玉,让他喝了山药鸡丝粥。
等季芙蕖欢快地告辞后,顾诚玉叫来了立春。
“以后府上发月例的时候,给花怜姑娘也准备一份,就给五两银子一个月吧!其他的四季衣裳,一季四套。逢年过节就照着昨儿给的喜钱发。另外,花怜改名了,姓季,名芙蕖,日后府里叫她季姑娘就是。”
顾诚玉的话让立春着实意外,这是要在府中长住?公子竟然还给花怜姑娘起了名,立春觉得这花怜的心机可不小。看她不声不响的,平日里也好似不来打扰公子,可用的却是润物细无声的法子。
公子到底知不知晓花怜的心思?立春看了眼面色如常的顾诚玉,猜不透顾诚玉心中的想法。
其实立春哪里知道,顾诚玉心中也犯愁呢!季芙蕖在府中借住,不是长久之计,他还得想个办法,将她安排妥当了。对于这点,他如今也没想到好法子。
突然,他灵光乍现,想起了郭莫若他们姐弟,反正一样要办户籍,不若将这几人办在一起,也好相互照应着过日子,他关照起来也方便些。
越想越觉得这主意好,既然想到了法子,顾诚玉也就不愁了。等过几日问问双方的意见,如果不介意,那就让他们搭伙过日子。
“公子!二姑奶奶来了!”
顾诚玉闻言将手中的山药鸡丝粥放下,刚起身就见到风风火火朝他走来的顾婉。
“就知道你在练字,今儿不是说要摆宴席?怎地府里还不准备起来?这府里没有女主子可真不成,看看你们,该干啥都不知道。”
顾婉抱着小包子进了书房,看着还站在书桌前的顾诚玉皱眉。
顾诚玉上前接过小包子,听着小包子软儒的嗓音,喊他舅舅,心里就生出了无限欢喜。果然,还是香香软软的小包子可爱。
顾婉也不是不知道礼数,若是顾诚玉在外书房,那顾婉绝不可能乱闯。内书房就是练字的,既然茗砚已经通报,那说明不是不能见客。
三人笑闹了一会儿,顾婉看见了桌上的山药鸡丝粥,上头还冒着热气,“可是还未吃饭?你快些吃吧!”
顾诚玉刚想说回答,却被小包子抢了先,“吃、吃,包子要吃。”
顾诚玉哑然失笑,将碗里的粥舀了一勺递到了小包子面前,看着他大口大口地吃下。顾婉在一旁坐着,笑看舅甥俩你一口我一口地吃完了粥。
突然,她想起了一件事,“小宝啊!听说前儿个你带回来一位姑娘?”
顾婉拿着帕子帮小包子擦了嘴,眼神却紧盯着顾诚玉的神色。
顾诚玉放碗放在了桌上,看来这事儿孙贤他们都知道了?不过,对于季芙蕖,他心中已经有了安排。因此也是直言不讳,因为他知道顾婉的担心。
第335章 熟人
“是!不过可不是你想的那样。”
顾婉一听,就有些急了,贤哥在同窗那儿听到的竟然是真的。她也知道小宝年纪不小了,去青楼受不住诱惑,看到那些好看的姑娘,会忍不住。
可那毕竟是青楼女子,小宝还未成婚,就带回来一个这样的女子,这让以后的弟妹如何自处?
还没成婚呢!就给日后的弟媳添堵,那可不成。更何况小宝年纪还小,要是被那女子笼络住,对正房冷淡,那不是要闹得家宅不宁?
更甚者,日久生情,要娶那女子为妻,那日后做了官,在同僚面前,还怎地抬得起头来?
“小宝啊!那姑娘,你喜欢?”她还以为顾诚玉刚才的话是为了敷衍她的,因此决定好好劝劝。
顾诚玉哭笑不得,“二姐,你怎么不信我说的话?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那就肯定不是。我是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吗?若真有其事,我必然不会隐瞒。那姑娘也是个苦命人,与我也算有缘,你放心吧!过几日,我就会将人送走。”
顾诚玉对顾婉作了保证,顾婉也不好再揪着不放。再说,她也怕说多了,小宝还真就上心了。
不过,她心里打定主意日后一定要常来顾诚玉府中看着。一有什么不对的苗头,她就立刻将它掐灭。
顾诚玉坐着马车,准备去京城位于西郊的码头。马车缓缓向前驶进,眼看就要到码头了。
顾诚玉撩了帘子看向码头处,前方人声鼎沸,人流涌动,那抗包的汉子不停地往返码头,嘴上还喊着“借过!借过!”
人群中不乏有穿着绫罗绸缎之人,一见抗包的汉子过来,连忙拿帕子捂了口鼻,跳到了一边,就怕被他们撞上。一旁的掌柜忙着对那些汉子指手画脚,就怕货物不小心掉到了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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