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九天飞流
尤思远已经收拾好了书袋,站在了门边上,似是在等人。
等顾诚玉他们走近,就听到尤思远低声说:“诚玉!大后日就是沐休,不如我们约上几个同窗去镇子旁边的云山登高吧?云山上风景不错哦!”
顾诚玉听了尤思远的话有些讶异,这个尤思远在他刚来时,似乎还不太看得上他,就是如今也不太说得上话。唯一一次谈话还是昨儿晌午的那两句,如今怎么会找他登山?还有,可别告诉他镇子旁边的云山,就是那座小山丘吧?
比起长岭山那样的山群,那座云山就只能用小字来形容了,每日呆在山边上的人哪还会想去山上玩儿?再说,明日,大山的模具肯定也做好了,他要留在家里做肥皂,家里很多事忙着,怕是没时间出门玩乐了。
“你怎么只叫诚玉去,却不叫我去啊?”王祺恺愤愤不平地问。他们两人站在一起,他却只邀请一个人,未免也太落他面子了吧?虽然,他们平日里的关系也不太好。
“那你去不去?”尤思远看了一眼王祺恺,语带敷衍地问了一句,这语气和态度惹得王祺恺差点又要翻脸。
顾诚玉连忙阻止两人,他可没时间听他们俩在这儿吵嘴。“承蒙尤师兄看得起,可真是对不住,那日家中有些事,怕是不能去了,只能拂了师兄的好意!等大家有了空闲,师弟请大家去我家旁边的长岭山玩儿。”顾诚玉行了一礼,语带歉意地回绝了,长岭山在这一带,也是无人不知了,等他家屋子盖好了,到时候请同窗留宿,正好将王祺恺带去给李郎中瞧瞧。
“诚玉和王祺恺一般,唤我思远就好!既然诚玉没空,那就改下次好了!不过,诚玉家是住在长岭山边的?听说长岭山野味多,到时候还要请诚玉带我们去见识见识才好呢!”尤思远其实也是想和顾诚玉套近乎,这次不行,不还有下次吗?这个又不急,反正能搭上话,熟悉了就好。尤思远发现顾诚玉对他说话有些生疏,可没有对王祺恺说话随便。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是啊!思远,我家就住在上岭村,有空我一定带大家去玩的。”顾诚玉在心中吐槽,野味是挺多的,可是野兽也很多,真要去的话,到时候只带他们进外围转一圈,能不能打着猎物,这就要看运气了!
“你们俩还有完没完?别人都走了,咱还不走?”王祺恺见别人早就走了,就有点不耐烦了。
“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早些回去了,想必家人都已经到私塾门口接了,我这就告辞了!”说完,顾诚玉赶紧开溜,耽误了好多时间,他不知道尤思远为何突然改变主要,和他亲近起来,可是他总觉得尤思远是颇具城府的,这么做一定有着他的目的。
“爹!”顾诚玉和王祺恺刚从私塾出来,顾诚玉就看见了他爹。而另一边的王祺恺经过早上的事后,哪还好意思现在就凑过来,和顾诚玉分开后,动作快速地爬上王家的马车,回去了。
“爹!咱绕路去潘掌柜那里,我前儿个忘了买笔洗了。”顾诚玉爬上牛车,对他爹说道。
顾老爹应了一声,将牛车驶进了西街。
“潘掌柜,我们又来啦!”顾诚玉刚进书铺的大门就喊上了。
“你小子来啦?我就猜着你要来,你前儿可是忘了买笔洗了?”其实潘掌柜没提出来,是因为附近家境一般或较差的人家,一般不用笔洗,而是在家里拿一个碗替代。上次他见顾诚玉对笔墨的材质还算有些考究,本想说的,可是转而一想,也许人家根本没想买,他这一提,不是让大家脸上都不好看吗?不过,今日顾老爹他们买田让他帮忙参详了田契,他才知道原来顾家还是颇有些家底的,不然也不会一下子买了这么多田地。
顾诚玉也是想着没必要节省,笔洗他前世是用惯了的,毕竟用了两年多,更何况,他已经想到了来钱的法子,只待实验。明儿他要起早些,去镇上的酒楼试试。
最后,顾诚玉看中了一只碧色的粗瓷笔洗,笔洗只是洗笔的,用不着材质多好,顾诚玉也是见这只笔洗的形状是四卷荷叶型,倒有几分趣味。
又是一番讨价还价,在潘掌柜肉疼的表情下,顾诚玉花了二十多文将它买下。
牛车咕噜噜地走在黄土路上,顾诚玉问起了顾老爹今日买田的事是否还顺利。
“爹!今儿的地买上了?花了多少银子?”
“买啦!整整五十五亩,秦管家还又给便宜了二两多,给了四百一十两,没想到咱家以后在上岭村,除了赵老爷家的这个啦!”顾老爹高兴地回头,举着竖起大拇指的手摆了摆。
“爹!以后咱家会越来越好的。那田契呢?可有找潘掌柜看过?可是办了官契?”顾诚玉想了想顾老爹,他们不认识字,还是有些不放心。
“当然找啦!到官府上了红契,还交了十六两银子的税呢!这税可真贵啊!”顾老爹他们原本可没将这个计算在内,谁知这税都能买上两亩地了。
第38章 你们顾家有老多银子啦!
“爹!上的红契还是有保险,这个银子花的值得!对了,那宅基地的事,里正批了吗?”顾诚玉其实也觉得是十六两银子的税挺重的,难怪古代想买上两亩地也是不容易,更多的人宁愿选择白契,可是大宗的交易,选择白契,是相当不保险的,这个买卖是私下的,官府那可不会存档。
“我让你二哥晌午拿着一盒红枣糕,和一条子肉去的里正家,总算把这事儿给办了。见了这些东西,里正也没提五两银子的事儿了。哼!他当这个里正,里里外外不知得了多少好处,当初你大伯就是输在没他舍得送礼,当里正之前给别人送,当了里正之后,别人送给他。你大伯还是没他会钻营啊!”顾老爹想起当年选里正之事,也为大哥叹息一声,不然大哥要是做了里正,他这个当弟弟总要沾上些光的。
顾老爹感慨完顾大伯的往事,突然想起今儿是县试,顾大伯昨儿就和顾万华收拾了东西去了县城,在县城找个客栈住下了。
“明儿就是县试了,也不知道华哥儿这娃能不能考过,要真能考过,咱家就能多个秀才了,到时候也让咱顾族扬眉吐气一番。”
“爹!华哥儿自是有把握,夫子才会同意让去考的,咱还是等着好消息吧!”话虽是如此说,顾诚玉还是决定明日去私塾打听打听,这两日,他都忘了问县试的事。
“爹!金银花应该能摘了吧?咱今儿还是去摘了吧!也好早日挣银子。”
“今儿吃过夜饭就去摘。盖屋子的工匠也找着了,不过咱家怕是也盖不上那么多间的瓦房了,先盖上正屋和东厢房、西厢房各两间,再给你盖上一间书房,后头的再说吧!”顾老爹想先起上这几间,等日后娃大了,再一间一间地加盖上。
“爹!盖屋子的事儿,我已经有了打算。咱明儿早些起床,我想去趟镇上的酒楼,卖个菜方子。”顾诚玉将他的打算告诉了顾老爹。
“啥?菜方子?又是那神仙告诉你的?”顾老爹左右望了望,见没人,才低着声音问道。
“爹!这事儿还不知道成不成呢!你先别跟家里说,等明天看看啥情况。那菜谱也不知道有没有酒楼肯要。也不知道酒楼里都有些啥菜。”顾诚玉对这个卖菜谱有些没信心,他每日在顾家吃的都是窝窝和青菜,连肉都难得吃,就是吃一回也是和着大白菜煮的,不知道大衍朝酒楼里的菜,味儿到底如何。
“爹知道,先不给家里说就是了。”
两人就这样,一路说这话回了家。
牛车一路行至顾家院门前,顾诚玉刚从牛车上下来,就见隔壁章家的黄氏,将院门拉出个缝,向门外探望。见顾诚玉看向她这边,她也没有不好意思,反而拉大了门扉,从院子里出来了。
“哟!是小宝啊!可是从镇上上学回来了?啧啧!真是让人一看就知道是读书人了!瞧瞧这身儿衣裳?你们顾家真是发啦!听说今儿还在下岭村买田了?还买了五十五亩哩!”黄氏搓着手走向了顾诚玉,嘴里还啧啧有声。
“顾家三叔,前儿问你们的时候,还说卖人参只得了几十两银子,咋能卖上五十五亩地呢?看来那人参可是值不少银子吧?”黄氏吊着眼,看向顾老爹,嘴上问着,心里却万分肯定,顾家挖到的人参一定不只几十两银子,不然买田的银子是从哪里来的?
顾老爹一听黄氏这话皱起了眉头,下午跟着官府的人量地的时候,有两个下岭村的人在一边瞅热闹,下岭村的人是知道秦老爷家要卖地的,这回见有人来量地,就知道这地肯定是卖出去了,他们也想看看是谁家这么大手笔,能一下子买得起这么多地,这消息肯定是下岭村的人传出来的,不过日后,他们要去村里种田,村里的人总会知道这些,瞒是瞒不住的。
下岭村的人这么一看就认出了,这不是下岭村王全寿家的老丈人吗?
这可是捅了马蜂窝了,王全寿家的婆娘家里啥样大家伙都是知道的,这会儿见顾家还买了这么多地,还不知道是在哪儿发了财呢!当然,也有那消息灵通的,早就听说顾家前几日在山上挖了人参,卖了点银子,可谁知道竟然会卖了这么银子呢?
于是消息竟然在下岭村传开了,消息急速扩散,都已经传到了周遭几个村。这都是等会儿顾诚玉回家,就知道的事,就连足不出户的吕氏都已经知道了,还有离谱的还在后头呢!
“章家侄媳妇儿,你从哪儿听说这事儿的?其实也没卖上多少,刚刚好都买了田了。”顾老爹其实也不耐和她多说,只是人家拦在院子大门口,牛车进不去啊!
“哎哟!顾家三叔,你就别蒙我了,这周围几个村儿都传遍啦!你们顾家有老多银子啦!再不还听里正家的说,你家买下了那边的院子,要盖屋子了吗?”黄氏撇着嘴,就是不说,这会儿到处都传遍了,还想骗谁呢!谁还能上他家抢银子不成?
顾老爹叫她说的一噎,索性也不和她废话了,直接赶着牛车,也不管黄氏还拦在院门一边,就要往里走。黄氏一见顾老爹赶着牛车就要进去,怕被撞上,只好往旁边让了让。
顾诚玉无奈地摸着书袋,这下可好,闹得是沸沸扬扬了,那他家的安全可要注意了,可别让贼摸了进来才是。
等顾诚玉进了正屋,正好听到他娘在正屋和三哥、四哥、顾婉他们说着话。
“这几日,你们可别往外跑,咱家有银子的事儿传的到处都是,你们要是出去了,人家问你们银子的事,你们肯定会给我说漏了嘴,反正你们都给我老实地呆在屋里,哪也不许去!”吕氏也是担心娃儿们嘴不严实,怕他们听了别人问了两句,就显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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