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苏宝玉
贺兰筹看得心下不住恼火,冷道:“世子,你这是要和我抢人吗?”
霍起压根没有理他,用手背又摸了摸宁兰的额头:“情况不太好,很难受么?我带你回去休息好不好?和六殿下说再会。”
贺兰筹:“……”
宁兰扬过头,和贺兰筹字正腔圆道:“殿下,告别了。”
贺兰筹心头火起,竟没忍住对宁兰的语气:“宁曼曼!你刚刚邀我和你共赴巫山,现在转头就站在霍起那一边了吗?!”
宁兰歪着头,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他:“我之前明明是说殿下伤口崩开了,要继续‘来’包扎。殿下,你想到哪里去了?”
她接着扭过头,对霍起娇声娇气道:“我一片好心想医治六殿下的伤的,没想到他却给我喝劣质鹿血,弄得我身上好热好难受。刚刚还凶我。哎,世子,曼曼好委屈,真是好心没好报呀。”
贺兰筹目瞪口呆看着她,仿佛第一次认识宁兰。
霍起虽然被她玩过不止一次,今日依然又被她睁着眼说瞎话的本领开了眼界,哭笑不得地拍了拍她的背,安抚道:“嗯,是他不好,曼曼最乖了。”
宁兰像是怀里抱着只兔子似的,一刻停不下来,又在他怀里蹭了蹭,脸蛋红扑扑地仰头,眯着眼睛看他。
霍起瞥一眼贺兰筹:“你是不是在鹿血里下|药了?”
贺兰筹看着两人亲密无间,自有一种郎情妾意的亲昵气氛,心里蛇蝎缓慢蠕动,留下潮湿的痕迹,脸上嗤笑道:“宁曼曼这身段,妩媚玲珑,凹凸婉转。明明是床榻上不可多得的尤|物,心里想要我,却总是放不开。我只是想让她快乐而已。”
他欺近霍起,吐出一根扎入人心的细针似的,说出了极其恶意的那句话:“说起来,鹿血里融的浮生梦,在床第间是极好的助兴之物,能让她永远渴慕我。这八十一味原料,分量都极幽微,你府里那个青药也不成的,这世间只有我能解。”
纵然你得到她,她也还会回到我的身边,求我享用她。
他不会让霍起把她带走。就算不敌,有浮生梦在,霍起最终也只能把宁兰送还给他。除非他愿意看宁兰成为彻底沉浸在情|欲里的玩物。
霍起轻拍宁兰的背安抚,沉吟片刻。
下一瞬,右手抖开剑光,剑锋直指贺兰筹:“解药给我。”
他出剑极快,贺兰筹不光无法避开,而且没有想到他竟敢对自己出手。贺兰筹不可置信道:“霍起,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敢?”
“我敢。”霍起道:“你是自己拿出来,还是我来?”
贺兰筹刚刚抽出自己的剑对战,男人寒光闪过之处削铁如泥,他不得不且战且退,在宁兰面前又觉大失自尊。
霍起出手利落,毫不恋战,贺兰筹几无还手之力,这才知他以往对自己何等手下留情。
而且与他所想的不同,霍起根本就不担心伤到他,对着要害出手,狠厉不同寻常。
被少女抓烂的伤口血流如注,又被小舅舅狠狠教训了一番,片刻后,贺兰筹奄奄一息躺在地上,灰心道:“我没有解药。除非曼曼再和我……”
霍起的剑尖落在他的喉咙上。
宁兰心想,杀了他,杀了他呀!
贺兰筹却道:“但是我记得浮生梦的配方。有剂量在,你可以让青药解。”
出山洞前,霍起脱下自己披风,低下头替宁兰仔细系好带子,神情专注。
看到男人抱着宁兰离去的背影,贺兰筹猛地咳出一口血,依旧满心不甘。
蜷了蜷失去知觉的手臂,第一次发现,在霍起面前,自己竟然这么无力。
贺兰筹感觉心里有一种阴冷的东西爬过,留下黏腻而阴冷的痕迹。他不由得猜测,霍起真的会给宁兰解毒吗?还是会趁机占有她?
男人已经走到洞口,贺兰筹忍不住冷笑一声:“枉太子尊殿下为自己亲舅舅,天天小舅舅长,小舅舅短,有什么疑难都听殿下主意,殿下指东,他不敢往西。结果没想到,殿下今夜便要连他心上人都自己收用享受了,可怜贺兰玺还蒙在鼓里。”
宁兰像只小狗一样窝在霍起怀里,闻言弹出身子,龇着牙,脸颊红扑扑对他道:“六殿下又以自己的心度我们世子的腹了!世子是要救我,哪里像你想的那么龌龊!”
“救?”贺兰筹笑得凉薄:“要我说,霍起真是世间难得一见的伪君子。人你也抱了,现在却装作没有绮念的样子,哄曼曼信任你。今夜还不知道要怎么玩她的身子!道行还是你高,贺兰玺怎么是你对手?”
作者有话要说: 贺兰筹和宁兰山洞这段没有跳描写,所以老六是真的没有得逞。不论他说什么,大家打他脸就好了。
第30章
同是男人,他当然敏锐地察觉到霍起今夜对宁兰强悍的保护欲。帮助她?他的曼曼还是这么天真。
贺兰筹看着他美人在怀云淡风轻的样子就觉得碍眼。他才是拥有皇室血脉的天之骄子,霍起一个属国世子罢了,凭什么坏自己的事?
凉州迟早要对自己俯首称臣,等他拿下大梁至尊的宝座,就将他们全数歼灭!
霍起听到他一长段言辞激烈的质疑,淡淡道:“嗯,那你记得和阿玺说。”便抱着人走了。
贺兰筹愣了瞬息不由更加生气。
他怎么和贺兰玺说今天的事!
*
曼曼乖乖窝在霍起的怀里,状似不经意道:“阿起哥哥好厉害呀,我刚刚还以为你要动手杀了六皇子呢!”
霍起审视着地形,将她抱在马上,抄了一条近路。
想起自己进来时不小心看到宁兰被贺兰筹压在身下,发丝凌乱,菱唇不住喊痛,显是被他强迫的狠了,霍起那一刻确实动了杀他的心。
但是……
他问道:“我杀了老六,背后还有霍家军,陛下八成要把我赶回凉州戴罪,你同我一起去吗?”
宁兰道:“去……去……去的吧……”
他一手牵缰绳,一手捏了捏她的脸:“还是发现老六倒台,最终依旧是太子上位,还是继续攀附太子好了?”
宁兰浑身一僵。
感觉到她的僵硬,霍起一笑:“我才没那么傻。”
秋高气爽,正是纵马的好时节。夜里虽有凉风,今夜两人体温都偏高倒也不会不舒服。
霍起的马极好,在山路间奔踏如履平地,让两旁草叶如风一般迅疾掠过耳畔。倏然只觉心底烦闷涤荡,心胸渐渐开朗。两人都爱纵马,最懂其中乐趣,无言相依享受着这难得的片刻自由。
只是在药性上,贺兰筹倒是确实没有骗人。
狮子黑行出半路,宁兰意识便重新开始模糊了。她挣扎了好一会,没有用,只得缩在霍起怀里呼着热气,低声呢喃。
少女披着沾染他气息的披风,在他怀里不住乱动,不知怎么回事,忽然仰起头就来亲他的脖子。
霍起一避,她追着贴了上来,惩罚他不给亲似的轻轻咬他的皮肤,嘴唇温度灼热。
秋夜的山风有些凉,宁兰药性上来,却一点感觉不到冷,滚烫的气息通过唇角传递到了霍起脖颈、身上。
她看到喉咙那处凸起,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不知是什么,又用牙齿轻轻咬着,鼻腔里发出无意识的“唔嗯”声。
霍起垂头看她,微微弯起眼角。
走完山路,大道上停了从元露处借来的马车。霍起将她抱上去安顿好,心知此时不能和她待在一起,自己正准备下去骑马,被她膝盖一屈勾住了精壮的腰。
她的小腿缠在他的腿上,不让走。
“曼曼……放开我。”
宁兰已经几乎失却神志,只有本能,干脆两腿并用夹住了他。
霍起只好将马车的车帘放下,坐进来陪她坐在一起,吩咐马夫出发。
霍起见她情况,转头看着她问道:“你是谁?”
宁兰喃喃道:“曼曼呀。”
霍起又问:“那我呢?”
宁兰:“好看。”
霍起:“……”
果然是被药得狠了。
和男人靠得近一些,她似乎没有那么难受了。宁兰靠近在他身上蹭了蹭,接着要将战神推倒在马车里。
她力气虽大,霍起要制住她反抗却不难。只是霍起怕她手推得疼,不得不顺着她的意自己倒了下来。宁兰不知,还在洋洋自得看着他。
男人不动如山卧着,眼里似蕴着星辰深深凝视着她。宁兰觉得没有危险,亦且有趣,便在他身上爬来爬去,这里捏捏那里咬咬。
霍起忽然闷哼一声:“曼曼,这里不行。”将她的手从自己腿间捉了出来。
宁兰一脸茫然,又不服气,伸手继续捏了两把,男人深深吸一口气,在她脸上轻轻啄了一下。
宁兰被亲得好痒,缩着脖子嘿嘿笑了起来,伸出小舌头透气。霍起抿着舌尖,与她在伽蓝香气里触碰唇舌,难舍难分。少女渐渐软下去,被放在软垫上,只能仰头承受着,玉白的手指捏住他的衣襟。
他要替她擦去溢出唇角的涎液,宁兰却张嘴咬住他伸过来的食指又玩了起来。她舔得不亦乐乎,小巧的嘴唇被手指拱开,双眼无意识地眯起,似乎很舒服。
霍起身上发紧,空出来的那只手与她十指相扣,转而握住她的食指也含|弄起来。虽然没有用力,男人隐忍的神情却看起来要把她吃掉似的。
宁兰害怕地吐出了他的手指,骤然失去了他的气息,恋恋不舍地用自己小舌尖又拱了拱他的指腹,在他怀里撒娇似的埋进去。
霍起放开她的手,轻拍她的背,下巴抵在她的发顶,似在想事。体内的药效在高峰与低谷间不断转换,此时闹了一会,又消退下去些。少女拱着他寻了个舒适的姿势,窝在他怀里闭上眼睛。
霍起低下头,唇峰轻轻抵在她额头上,动作又轻又温柔。
若是叫仰慕世子的那些贵女们看见,冷漠倨傲的世子竟然对美人有如此温柔的时刻,不知要摔碎多少芳心。
两人温馨地相拥而眠,呼吸相触。只是不到半个时辰,药效又翻涌上来。宁兰在梦里开始哭,尖声喊着:“不要,别碰我!不要过来!放开我!呜……”
霍起拍着她的背,眉头皱起。
他看到了她裙角暗色的血迹,知道她已失贞。他的曼曼……第一次竟是被人这样蛮横的掠夺。
贺兰筹这样折辱她,今日这么一点惩罚,根本不够。
宁兰梦里是花木堂的梨花塌,她双手被吊起,身上衣服一寸寸被剥落,男人的手隔着衣裙在她身上游离……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呀!
宁兰忽然睁开眼睛,眼泪大滴大滴地落,看到霍起也以为是在梦里,如同抓到救命稻草一般:“阿蛮哥哥,阿蛮哥哥,怎么办,怎么办?我不想要,我跑不掉,我的手又被束住了……好害怕,好害怕花木堂……你进我的梦里来救救我……”
霍起将她搂在怀中,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轻声道:“曼曼,我在这里,我保护你,不要怕。都是梦,这里没有人能伤害你,嗯?”
马车像摇篮一般轻动,角落熏了安神的伽蓝。更让她信任的是他的气息,男人强大而平和,将她揽在怀里似大海载着一叶扁舟,在温柔的波浪里静静摇晃。药效退潮后,宁兰很快又陷入了睡眠。
霍起却在沉思。听起来她似乎经常做到这个梦。
梦里的人是谁?她最后提到的花木堂又是什么地方?
*
将宁兰带回她自己住的旦暮馆,行竹连忙为她打水沐浴,换月事带。霍起本能起身回避,却被宁兰抓住了手指。
行竹吓得恨不得扑上去将她们姑娘的手拉开。
这是什么人,这是凉州铁血军营磨砺出来的少帅,那只手不知斩过多少不知好歹的敌人。
上一篇:重生奋斗俏甜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