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娇且撩 第27章

作者:苏宝玉 标签: 穿越重生

  弘安侯宁岳道:“明年开始告假不去围猎了。曼曼,天家富贵虽然看着诱人,爹爹真是不希望你求取,那都是险中来的。你小小嫩嫩的,哪里能遭这种罪。”

  宁彦亦对妹妹道:“兰妹,脚踝上的伤阴雨天可疼?听说你在木兰山围猎来了小日子,我们全家都是大老爷们,不会调理,从江都请回来了你祖母身边的孔嬷嬷,正在小厨房看着人给你熬汤。你回来了不要理那些往来应酬的贵女,多在阁里歇息。”

  宁兰安慰了父兄,见他们仍是担忧,走到桌子边结结实实扎了个马步给他们看,强颜笑着道:“真没什么大事。有些人以讹传讹,说的吓人罢了。谁骑马没溜过一次两次?不都是好好的?”

  弘安侯道:“你不一样。我从小就不愿意你习武,刀剑无眼,我们家就你一个姑娘,可不能磕着碰着。”

  宁彦附和道:“就是这个话!”

  宁兰笑了,接过孔嬷嬷看着熬得阿胶白芷粥,垂眸一口口吃了。

  宁彦又道:“这些日子来府上给爹爹诊脉的那个神医秦朗,真的是受了你的恩?你什么结识的他,竟没和哥哥说过。”

  宁兰心里一顿,霍起派秦朗来给父亲治病,居然一点没居功。他是完全没有在他父亲面前表现的意思。

  想来也是,他又不打算娶她,没必要。

  宁兰压下心里异样,打起笑脸道:“说起来,秦朗虽然是六皇子的人,但与凉州世子的医女青药是旧识。我因为围猎上射箭得了世子指点,聊了两句,便厚着脸皮多问了这人,没想到世子真的想法子请来了。他当真是心善的。爹这几日可有觉得好一些了?胸口还闷么?”

  他爹六年前在战场上受过重伤,偏偏又在胸口,勾起了十七年前在祁连山战役死里逃生时心口的旧伤,发热不止,神志昏迷,在生死线上走了一轮。

  后来终于救回来,却落下了三不五时心口痛、胸闷的毛病,再提不了刀上战场。

  弘安侯听到世子二字,却是顿了一下,和宁彦交换了一个眼神。

  宁兰捕捉到了这一点,但是完全摸不着头脑。弘安侯府和凉州霍氏自从十七年前祁连山战役后就再没往来,那都是宁兰出生前的事了。

  等她懂事后,几乎也从没听家人提起过凉州的人。

  她也是不想占了男人的功劳,这么一提,却觉得父兄的神情很有些奇怪?

  宁岳道:“我的曼曼最有孝心。爹已经好多了,可以让秦朗回去了。”

  宁兰撒娇:“爹,您是大侯爷,又不是那些不明事的,可不能讳疾忌医。好了也要再调理几日,不要掉以轻心。”

  弘安侯应了下来,又看着宁兰喝了另一碗暖宫的虫草参鸡汤,心疼她旅途劳累,孔嬷嬷又说还要按摩,便让她早些回去休息。

  孔嬷嬷是祖母陪嫁的八人之一,与另一个已经故去的杜嬷嬷同样,是祖母身边陪伴最久的人。

  后来祖母去了,宁家人还是很尊敬爱护她。只是几年后她自己儿媳妇身子不好,怀了孩子需要人帮衬。她便离了弘安侯府的祖宅,去江都四房家里养老。

  今年因为宁兰月事,竟然又把她大老远跨江越河地请了回来,宁兰心里老大过意不去,暂时抛下自己心里的烦恼,拉着她的手不住关切。

  弘安侯府这些年日子很不好过,孔嬷嬷走时还勉强应付着支出,宫里偶尔年节有点赏赐。这次回来,却是看到,能不必要的开支,全部支绌了,半点奢侈之风没有,都是本本分分的基本日子。

  宁兰反过头来安慰她:“荣华富贵,一世幻,一时真。世上都没有万世的主君,哪来长盛不衰的侯门?嬷嬷且说咱们享用的这些,多少人几辈子想也想不来,也够咱们惜福的啦。再要跟再上头的比,那是没有穷尽的。文帝享尽了世间尊贵,还想飞升呢,可不又烦恼了?”

  孔嬷嬷走时宁兰才六岁,奶白的小乳牙,抱着小兔子凉糕糯糯地啃。眉眼是极漂亮的,看得出以后是个美人。

  倒也没料到美成这样。她在江都亦有耳闻,很为老太君的门第自豪。

  只是没想到,她母亲走得早,和父兄相处这些年,竟然养成这样不钻牛角尖的性子,孔嬷嬷有些心疼:“我们曼曼比一般人家的姑娘都懂事。你这些年恐怕不容易。来,给嬷嬷看看。”

  行竹将银碳炉烧了起来,关了门窗。宁兰舒展了四肢,孔嬷嬷手上涂辣木籽油,在她小腹穴位轻重交错按摩起来。

  她们兰姐儿不光脸蛋生得好,这身段也是起伏得宜,肌理匀称。只是她母亲去得早,没有人细心为她打理,全仗天生。

  孔嬷嬷按完小腹,给她肚子上盖了一块棉帕,净了手,又舀了茶花油混合着玫瑰露,从她双手按起,涂遍全身。行竹取了喷热气的鎏金壶在花油凝结的地方熏蒸,不一会,香气在室内散了出来。

  宁兰沐浴后,这股香气依旧萦绕不散,像从她骨子里散出来一样。她和孔嬷嬷、行竹玩闹了一会,墨染领着小丫头忽然进来禀:“姑娘,门子禀告,说凉州世子找您,本被老爷拦在了门外。但他说您有要紧东西落在他那了,需得自己取。老爷听了正在生气。”

  宁兰探头看了一眼外面,好大的雨,霍起这时候来做什么?为何又说得这么语焉不详的,她落了什么东西?

  孔嬷嬷道:“姑娘,这天都黑了。”

  “嬷嬷放心,我省得。”宁兰对墨染道:“就说夜深,我睡下了。若有事,等明日起来再说吧。”

  墨染道:“世子说他领了差,今夜就要走了。如果姑娘不愿见他……”

  墨染犹豫片刻,让那小丫头子出去,然后摊开了手,掌心赫然躺着一枚圆润玲珑的珍珠耳铛。

  是她在木兰山误入围场丢失的耳铛。

  作者有话要说:  柿子这次不捞个名分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宝贝们不用担心误会和虐啊啥的啦

  上夹子以来收到很多评论,感谢大家,捉虫的我已经修改了。但是我其实一直把看文的小天使当做自己的好朋友,可以对玉玉稍微温柔一点点吗~

  看了大家的评论,我也修改了一些后续剧情和新文的人设。

  但是恋爱都有分手的,一篇文同一个点,会有宝贝觉得好好笑,也会有宝贝觉得好不严谨,这是我没有办法左右的,大家彼此开心一些,如果觉得入V的钱不值得,也可以给我留言,我会退给你的。

  写文纯粹是兴趣爱好,我没有想太多,也会一直写下去。宝贝如果心情不好,可以骂骂贺兰筹鸭

  如果觉得玉玉写的不好,也最好不要骂玉玉。可以这样想,作者真的已经尽力了,可能只是不行w(?Д?)w

  作者有时候比宝贝想象的傻多了。比如这篇文大纲里配给元馥的CP其实是元芝,所以最初给了元芝不少正面描写。直到写到那一章,写着写着发现,这两个人为什么姓一样呢?

  ……

  哦,原来他们是兄妹…………

  幸好回头是岸,不然可能已经被关进小黑屋了(招手)。

第37章

  天上骤然炸出雷响,屋外大雨愈发瓢泼。

  墨染道:“世子说,这物原是一对。这一只先物归原主。”

  宁兰倏地站了起来。

  孔嬷嬷亦皱眉,她们姑娘生得玉雪姿色,难免招人觊觎,这人真真是个不走正道的无赖之徒。

  雨声扑簌簌,宁兰按下孔嬷嬷的手掌,柔声道:“嬷嬷,这是一位极尊贵的人,今日不见到咱们,恐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了。”

  孔嬷嬷道:“那得让老身同你一起去。”

  宁兰点头。

  她原也没打算单独见他,免得掌不住情绪丢人。

  雨如倾盆,行竹给她撑着伞,宁兰握着她手腕,将伞挪到她和孔嬷嬷两人头上,又自己取了油伞撑开。

  油布将寒冷的雨滴溅在夜色里,芭蕉被雨水打得低伏颤动,她穿过侯府长长的回廊,看门的小厮都低身行礼。

  苍茫雨幕里,一道闪电落下,照亮门房处的景象,如悬崖上劲峭耸立的古松。

  旁人都垂着腰,一副恭敬的样子,唯有男人直着身子,在黑夜里一动不动看着她。

  宁兰缓缓走过去,他的眼神越发直勾勾盯着。

  “宁兰。”他的声音有种雨意的清凉,眼眸明亮:“为什么又抛下我不要了?”

  宁兰猜他可能是说旦暮馆里那次纾解和明质阁里她主动献吻……他们尚未成婚,没有婚契,甚至在别人眼里,一个是未来的太子妃,一个是未来的长公主驸马。

  他们之间有什么抛下不抛下的?

  宁兰摊开掌心,轻声问道:“世子殿下,另一枚耳铛呢?请还给我。”

  霍起道:“那侯女从我这里拿走的东西,是否也可以还我?”

  “凉州……”孔嬷嬷忽然说了一句什么,隔着雨幕,宁兰没有听清。

  霍起亦没有管其他人,他只定定看着宁兰:“我的初吻和纾解都……”

  “霍起!”宁兰打断道,低声警告:“这里还有这么多人,殿下请慎言。”

  “如果侯女不肯对我负责,我会告诉所有人,侯女玷污了我的清白,对我始乱终弃。”

  话音落,弘安侯府所有人都惊呆了。

  他们刚刚听到了什么?

  宁兰羞怒地推了他一下:“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们……我没有!”

  “我有信物。”他指得是另一枚耳铛:“也有人证。”

  他补充道:“沈厉和青药是我的人,不足以取信。还有云梦泉馆看到我抱着你出来的诸多贵宾男女,以及到明质阁来的太子。你不是很害怕太子知道我们之间见不得人的关系么!”

  宁兰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霍起,耳铛又不是她送给他的!她红着脸愣了半天,咬牙道:“你怎么无耻!”

  “我是无耻。”他接着道:“曼曼,如果你再这样随意玩弄我又抛弃我,我还可以更无耻。”

  “也许我之前太过纵容你,让你以为可以对我用之即取,无用即像抛弃垃圾一样丢弃。”

  “但我不是这种人。”

  他将手里绣着牡丹花的包裹扔到宁兰怀里:“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来的道理。你如果拒绝我,当时就应该和我说清楚。而不是玩我的时候装作有一点喜欢,每次睡完都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弘安侯府的人:“啊……!”

  宁兰伸手要捂他嘴,被他侧头撇开,继续道:“玩过了我,下一次再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重新勾勾手指让我回到你身边。玩弄我也许很好玩,但是你要确保自己付得起代价!”

  宁兰深吸一口气,抱住包袱捶了他一下,手指微微颤抖,不知是冷的,还是为他的话气的。

  凉州霍氏她惹不起,如果她不嫁太子,娶了长公主的霍起她更惹不起!

  男人还要开口,被宁兰打断:“殿下的意思是,我若做不成皇太子妃,便无法自保了?”

  霍起抬起头定定看着她,雨丝在两人之间飞旋。

  良久后,霍起开口:“你敢再说一遍。”

  男人的眼神几乎将她冻住。

  宁兰望着他的眼睛无畏道:“殿下说我拖泥带水,对我威逼利诱。但我想问,一面对我献殷勤,一面守身如玉等着尚公主,这就是凉州王室的教养吗?”

  她道:“你说我惹不起你,的确,你和太子,六殿下,长公主,你们实权矍铄,弘安侯府夕阳迟暮。你们在你们的世界里惺惺相惜,定着娃娃亲守着山海盟,那就不要干预我嫁娶随意!”

  听这意思,太子、老六、他都不是宁兰婚姻的对象。

  霍起上前一步捏住她的下巴,眼里冰冷恨意几乎掩不住:“你要嫁谁?”这一瞬心里竟是动了杀机。若被他知道是哪个毛头小伙子骗了曼曼的心……

  宁兰被他捏得嘴唇微张,像只吐泡泡的鱼。她脸皮又嫩,一碰就是一道红印子。霍起气愤片刻,终究还是舍不得,放开了她。

  宁兰顾不上自己的脸,瞪着他伸手要耳铛,霍起皱眉不给。宁兰将伞往地上一扔,捏着他的袖子就开始抖着找耳环,从袖摆一直捏到大臂,霍起只冷冷看她。

  两人正互不相让,后面忽然传来一声雷霆怒斥:“放开!孤男寡女的,成什么体统!”

  宁兰听到这个声音一抖,松开霍起的袖子连忙往后退了几步,一下子走出门房,雨丝飘在了她头上。

  霍起弯腰捡起伞替她撑起,自己半身在雨里,瓢泼大雨瞬间将他前身浇透。

  宁兰回头道:“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