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日成晶
封元淮以为她一定会狡辩,却没想到石姣姣竟然这么承认了,微愣了一下,慢慢抬起手,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直接拔萝卜似的,把她拽到自己跟前。
“你还真敢认!”封元淮声音山雨欲来,石姣姣猝不及防,双手徒劳的乱抓,被封元淮另一手很轻易的就制住了。
她吓的差点尿了,这个男人太强大了,果然绝对的武力值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扯犊子。
他要弄死她根本分分钟的事,手上力度收紧,石姣姣心中嚎叫,他妈的她就不能换种死法?!
这些个狗逼一个个对她脖子到底有什么执念!
不过做好了英勇牺牲准备的石姣姣,吓的小脸煞白之后,发现封元淮拿捏着力度,似乎并没有杀她的意图。
她这会儿的眼里倒是有点真情实意了,死亡不怕,怕的是无限循环,那真的能把人熬死。
石姣姣一点不敢耽搁,嘴上连连求饶,“夫君饶命……夫君……饶,饶命!”
“饶命?!”封元淮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你做出那等丑恶之事,还敢让我饶命?!”
石姣姣挣开被钳制的双手,双臂抱到封元淮的手臂上,几乎要打悠悠,“饶命……你听我一言……夫君我有苦衷啊!”
脖子上的力度松一些,这个狗熊果然没想真的杀她,不可能是因为心软,他明明气的快升天了,没有男人,尤其是这个朝代的男人,能容忍女人给他戴绿帽子,还是当着他的面……
不杀她,只有一个理由,自己对他有用!
石姣姣被松开,屁股终于落了床,她没有马上惊慌失措的逃跑,封元淮这样都不杀她,正是她的好机会。
石姣姣不管不顾,抽噎着一头扎进封元淮的怀里,撞的太狠,把自己脑袋撞的生疼。
“元淮……呜呜呜,你要杀我吗?”石姣姣哭的泣不成声,“我知道我一步错步步错,死在你的手里,我亦无怨,你杀了我吧,呜哇——”
石姣姣嚎的那叫一个惊天动地,抱的也太猝不及防,封元淮没想到被他吓成那样之后,这女人竟然还不跑,还敢抱他!
石姣姣的声音实在是太尖锐太震撼了,封元淮本来就五内俱伤,一时间被她这声音震的几乎耳鸣。
门外伺候的人,院子里熬药的,加上现在蹲在房梁上的暗夜,都被石姣姣这不似人声嚎的一个哆嗦。
封元淮按了按头,推了开石姣姣,死死拧眉,按着她的肩膀不再让她靠近,听她呜哇乱嚎,声音比他曾亲眼见过的凌迟现场还要凄厉,忍无可忍,厉声吼道,“给老子闭嘴!”
将军暴怒,气吞山河。
石姣姣被他强大的气场和声音震撼了一下,浑身一抖,迅速闭嘴,还用自己的小手把嘴捂上加固。
封元淮喊完之后似乎有点缺氧,石姣姣眼泪汪汪的看着他,装疯卖傻了这一通,算是知道了他还没恢复,现在就是个纸老虎!
心中微微窃喜,继续得寸进尺。
她的小手爬上封元淮按着她肩膀的手臂,趁着封元淮揉脑壳的功夫,贴树皮一样又迅速沾上去,这次更是大着胆子,膝盖跪在床边,抱住了封元淮的脖子。
“元淮……你吓死我了呜呜呜……”
正这个时候,听到封元淮刚才那一声动了真气的暗夜,急忙从房梁上下来,推门进来,就看到了两人这难舍难分的一幕。
封元淮又吐血了,石姣姣头两次还震撼,这次因为拥抱他,前襟被吐湿了,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觉得有点热乎。
暗夜看石姣姣的眼神恨不得杀了她,封元淮才好一点,这又动了真气,内力乱窜,气血逆流,这些天是白养了。
医师急匆匆的赶来,封元淮闭上了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反正任由医师摆弄行针。
石姣姣站在旁边,手抠着桌角,任医师怎么用斥责的眼神看着她,都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封元淮没完全恢复就这么狠,要是完全恢复了,那杀伤力她真扛不住,这样虚弱昏迷的样子,挺好的。
还是要先趁着他病,多气气他,磨松他的底线才好啊……
石姣姣一直等着医师给封元淮行针完毕,直接对着她,交代了一番封元淮万不能再动气,否则内力紊乱,很可能武功尽废。
医师的话有点夸大其词,封元淮这么多年累计的醇厚功力,怎么可能说废就废了,他只是吓唬石姣姣,让她不要再作妖气人。
石姣姣老老实实的听劝,满脸的愧疚,但是低垂的头遮盖住了发亮的眼睛,和窃喜的神色。
气没武功了好啊!要什么武功!最好不能上战场了,瘫痪在床才好拿捏啊!
下人把药熬好了,石姣姣端着到封元淮的床边上,对着床上的人轻声细语道,“大……夫君,喝药了……”
石姣姣刚才出口差点喊成大郎,一直宛如昏死过去的封元淮猛的睁开眼睛,神色锐利如刀,“你在叫谁?!”
封元淮声音裹挟山雨欲来,他可清清楚楚的记得,这个女人和曲兴厮混的时候,情动之时,喊大老爷你快些是多么放荡!
石姣姣一脸茫然,“大郎啊,叫你。”
“我行二。”封元淮一字一句,“你还敢狡辩?!”
“我……”她也没法解释武大郎的梗,只是石姣姣眉梢跳了下,突然间觉得哪里不对……
她没说话,慢慢搅动着碗里的药汁,思索着自己先前的推测,封元淮不杀她不可能因为心慈手软,且不说这朝代女子出轨打死无罪,单就说封元淮沙场四年,杀人无数,怎么可能对于背叛他的人心慈手软?
所以自己对于他到底什么地方有用……居然连这都能忍?
封元淮见石姣姣沉默不吭声,只当他默认,心中冷笑,果然是被他说中,无话可说了!
他在被子里攥的拳头咯咯作响,面具下面容扭曲,没有男人能忍得了这个,何况他沙场四年,向来都是用杀人来宣泄暴虐,几乎忍的再度气血翻涌,内腹隐隐传来疼痛。
咬牙切齿,好容易忍下,半晌开口,声音砂纸磨过一样。
“拿纸笔来,”封元淮咬牙道,“修书一封,你便不再是我妻。”
修书?石姣姣动作一顿,在他棺材板上给他戴绿,不但不打不杀还放自由,他和原身成婚连洞房都没来得及入,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夫妻之情,就这么放她,这世上真有这种好事吗?
石姣姣顿了片刻,直接“惊慌”抬头,将药碗甩飞了,药汁砸在地上,苦涩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