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日成晶
石姣姣也确实是更稀罕追光,她知道这人格是小舅舅简翼的那个,风度翩翩,会照顾人,又总是为她思虑周全。
只是石姣姣没想到,小舅舅人格那么矜持稳重的人,也有那么疯狂的时候,和玄图对战实力是多么的悬殊,石姣姣又怎么可能不知道,用命做弦用魂做音,说来这可是剧情中追光为女主做的事。
石姣姣已经好长时间都没想起剧情这回事了,这本书被她盖过之后,完全不走原剧情,也不走她改的剧情,到现在连载中的她修改之后的剧情,只剩下一个仙门大比。
可是按照这种情形,估计仙门大比,也不会按照任何的剧情走。
石姣姣觉得这已经不是她的书了,书中的人也已经不是她创造的人。
她一个写虐的,常年安排文中修罗场,可她都不敢写这种“对象遍地跑”的情节,这世界她的小冤家简直像是被切碎了一把扔地上,真真是哪都有……她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等他觉醒看他到底是想干什么。
胡思乱想间,先行御剑的弟子就已经到了,打头的石姣姣看了一眼,心中便是一喜,竟然是追光大弟子,邵元。
邵元颇有追光的风范,像模像样的,御剑而来,身为掌门首席大弟子的逼装的淋漓尽致。
但是等他御剑凑近,看到石姣姣竟然骑着魔兽,且他们掌门和她前心贴后背的捆在一起,造型简直没眼看。
邵元一个灵力不济,直接还在离地两丈高的地方甩下来了,脑袋正对着石姣姣的方向,一个标准的狗啃泥。
石姣姣:“……”没过年,头磕两瓣也没红包。
邵元也是够能装,臊的脸通红,却不能给沧源派丢脸,直接就就着这个姿势给石姣姣扣了个头,十分惶恐道,“弟子来迟,仙尊恕罪!”
他一这样,后面来的弟子下了佩剑,愣了一下之后也开始纷纷叩头,不知道自己门派什么时候添的新规矩,但是大师兄都做了,他们只会比他磕的更重。
于是后来的玄阳宫弟子震惊了,沧源派门规现在已经这么丧心病狂了吗?!
石姣姣有点想笑,和邵元求助的视线对上,只好绷着脸,沉声道端出高冷女王范,“起身吧。”
这时候后来的沧源派车架也落地了,人还没见到,咳嗽声倒是先从车架中传了出来。
石姣姣已经在路上听沧源派的弟子说了,是追光救她心切,乘着玄阳宫的车架先行,所以这慢吞吞的六角牛里面坐的,应该就是玄阳宫的少宫主了。
石姣姣本来没什么太大的兴致,只一心着急回门派,可毕竟都是大门派,相互间就算是装,也要打个招呼的。
石姣姣到底顶着折花仙尊的名头,是前辈,不需要去和玄阳宫的少宫主打招呼,要等着他来和自己问好。
石姣姣从魔兽上面下来,邵元招呼两个弟子,把追光从石姣姣的身上解下来,带到一边整理被石姣姣一路弄的乱七八糟的衣袍。
石姣姣在魔兽的旁边站着,等着那个少宫主出来说个话,就准备走了。
但是车架的帘子一直都盖着,里面的咳嗽声就没断过,石姣姣怀疑他再这么咳一会儿,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了。
好半晌,他似乎总算是忍住了,只剩下低低的且压抑的咳。
车帘这才被旁边的弟子掀开,紧接着,石姣姣就看到一直苍白且清瘦的手,抓在了车架的门边上,然后一个人从门里面出来,一见了外面的空气,再度以拳抵唇,低低的咳起来。
石姣姣等了好一会儿,他才转向石姣姣,佝偻着脊背,朝着石姣姣拱手,“小辈玄阳宫玄子卿,见过仙尊。”
声音或许因为咳的太厉害了,十分的沙哑。
石姣姣抬眼看他,从他一出来,注意力就被他一头灰色的发吸引了,说白却未白,可也不是纯正的黑。
他终于站直,比石姣姣高了不少,一身繁复华丽的月白色长袍,头戴玉冠,原本这灰色的头发,容易显的人面色灰败,可他生的眉眼华丽如盛放的牡丹,因为久病,消瘦的棱角中和了一些女气,能看出皮肤苍白,却因为刚刚咳的厉害,面颊透着粉,有种病态的美感,总之十分的抓眼。
但他身上没有任何属于修真者的仙气,简直像一个带着仆从出门踏春的人间富贵公子。
石姣姣盯着他的灰色头发多看了两眼,玄子夜便笑道,“让仙尊见笑,实在是我自小体弱,年纪轻轻就……”
“无碍,”石姣姣收回视线,说道,“挺好看的。”
说完之后,两个人都愣住,玄子夜快速看了石姣姣一眼,石姣姣抿住了唇,自知失言。
这绝不应该是两个这种身份之间的对话,石姣姣确实是觉得挺好看的,但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第几次觉得陌生男人好看了?
总不会这也是个小冤家?
石姣姣不由得又看了玄子夜一眼,接着心底否认,这个不像,不是……吧。
小冤家总不至于把自己切的跟饺子馅似的。
石姣姣错开视线,直接道,“你且带着弟子回玄阳宫,咱们就此分开走吧。”
说着,石姣姣转身便走,玄子夜低头恭敬应声,转身做回了车架内,两派人马就此分开,石姣姣乘坐着沧源派弟子带来的车架,朝着沧源派行进。
邵元到底是大弟子,仔细询问了两个并生树妖的事情,得知他们能够救门派中被魔气侵蚀的弟子,十分礼遇有加,亲自御剑带着两个树妖。
可惜两个树妖并不想和他共乘一剑,想和石姣姣一同做车。
石姣姣总算是放松下来,躺在车架中,追光的身边。
他始终昏死,对外界没有反应,石姣姣搂着他,把腿架在他的身上,勾划着他的眉间,低声说,“你醒过来,等到恢复了,我就同你结为道侣,再看看你的肚兜。”
可惜追光没有反应,石姣姣抱着他的头,正眯眼躺着,突然间疼的缩起来,从车架的座位上,掉落在脚踏上。
又开始了!
石姣姣按着自己的肚子,在地上滚了半圈,半跪着扒住车架的门,玄图这个狗东西,还真是……有仇必报。
玄图此刻,其实报复的也并不快乐,他在等着石姣姣回来找他,昨夜催发血蛊,他感觉到石姣姣停下了,且也似乎用什么压制了,以为她承受不住,今天就会回来。
可是他等来等去,一整天坐立不安,也没有等到人,玄图实在忍不住,再度催动,却感知到石姣姣正在迅速的移动,且离他越来越远!
为什么!
宁愿忍受被腐蚀内脏的疼痛,也不愿意回来找他……
她就那么喜欢她的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