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只猫爪杯
自从上次穆寒一声不吭取消给他做担保后, 他俩便没再碰过头。
上一次安在鸿还奢望安思雅去说服他,可谁曾想到原来穆寒早已知道安思雅并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难怪会取消担保, 想来是早有打算的。
而且,安思雅已经被捕,穆寒来找他,又是为了什么?
穆寒从容自在地坐在沙发上, 看向安在鸿,“想跟你做一个交易。”
安在鸿顿时一愣:“交易?”
“安氏的资金缺口那么大,我相信安伯父现在一定很焦急了吧?如果我可以帮你填补这个缺口的话,你觉得怎么样?”
安在鸿闻言随即看向了他,只见穆寒悠然自得地同时看向他。
填补他的资金缺口?
穆寒上回也就松了口会给他作担保人,这会儿居然说可以帮他填补?穆寒他到底想怎么样?难道他还不知道安思雅已经被抓了吗?
安在鸿淡淡一笑,“穆寒,直说吧,我不觉得你会这么好心。”
虽然安、穆两家是世家之交,但是也绝没到可以互相注资的地步,再者穆寒是做文娱影视的,而他们安氏是做实业的,基本上没有互助互利的条件,穆寒怎么可能会这么好心?
果不其然,穆寒眯了咪眼睛,随即讪笑道:“我要你手上一半的股份。”他的眼睛一直看着安在鸿那张疲惫的脸,继续道:“还有……我要季明暖。”
安在鸿攥紧了拳头,眉头青筋直跳,“胡闹!穆寒,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一半的股份?那不是等于把公司拱手相让给你?还有,你说的季明暖……又是什么意思?你怎么认识她?”
敢情这穆寒早就不喜欢安思雅了?
可是张秀兰已经跟他说了,陆言深和季明暖已经结婚,穆寒这么说,这……
简直荒谬!
穆寒理了理自己的衣袖,淡淡一笑:“我知道季明暖才是你的女儿。”
“可是……”
穆寒以手相抵,示意他不必再说:“想必你还没知道季明暖就是被安思雅设计,送去给陆言深当冲喜老婆的吧?你作为父亲,难道愿意看着走失二十几年的女儿用这种方式嫁出去吗?”穆寒嗤笑一声,“还有,你觉得陆言深会爱一个为了钱出卖自己的人?而且,以他的为人,会看在你是季明暖父亲的份上,帮你?”
答案是:不可能的。
安在鸿无力地握住手上的杯子,他可没奢想过陆言深会出手帮他。
陆言深那人……
怎么说呢?比穆寒精明,也比穆寒要狠戾,不然也不会在燕城独树一帜。
哪怕知道季明暖和他关系不浅,但是……
他也没想过要开那个口。
安在鸿:“你说明暖是给陆言深冲喜的?”
这件事,还真不知道。
这样看,陆言深就更不可能为了季明暖帮他了。
穆寒站了起来,随即对他颔首道:“不急,你还有时间考虑。”
穆寒走了后,安在鸿陷入了两难。
要是穆寒不帮他,安在鸿实在想不到找谁帮这个忙,毕竟,这资金缺口是相当的大。
可要是为了填补空缺,而得罪了陆言深,还要把一半股份给穆寒,这恐怕是个更得不偿失。
头痛。
安在鸿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神情恍惚地看着落地窗外城市景色,第一次感到偌大的挫败感。
*
季明暖在陆家休养了一段时间,伤口也慢慢痊愈了,自从受伤后,她睡觉也安分多了,不敢大摇大摆地动手动脚的。
张秀兰每天都会去陆家看她,偶尔还会亲自下厨给她熬汤熬粥,变着各种法子对她好。
她好几次甚至想要提出带季明暖回安家休养,不过看陆言深和陆老先生那紧张的劲儿,张秀兰好几次话到嘴边都没敢提。
这天睡完午觉起来已经差不多太阳下山了,季明暖抱着枕头在床上迷糊了一阵,这段时间过得真的像猪一样,除了吃就是睡,每天睡将近十小时,但是总觉得越睡越累。
而且伤口开始有点痕痒,总忍不住想去抓。
她抱着枕头轻轻地往伤口刮了刮,总解不了那种抓狂的痕痒感,有点痒,又有点痛,密密麻麻地蔓延开来。
正烦乱的时候,正好听到了门把扭动的声响,下一秒就看到了陆总衣着整齐地走了进来。
陆言深推门而入之后,便看到了床上呆坐着的季明暖,面上浮现一层薄薄的红晕,竟像是上了妆一样,眼睛清净通透,长长的长直发披散下来,尤其好看。
“刚醒吗?”陆言深摸了摸她的头发。
他知道季明暖这两天夜里都睡得不怎么好,总是翻来覆去,问了医生说是伤口愈合期,会痛会痒。
虽然没有听季明暖主动说起,但终归是吃了点苦头。
接着他坐了下来,坐到床上从身后环住了她的腰,季明暖一动不动,淡淡“嗯”了一声。
她挨在陆言深怀里,感受着他轻轻地抚摸了刀疤位置,下手很柔很轻。因为室内是恒温的,季明暖穿了一件开襟的秋装睡衣,因为伤口在尴尬位置,睡觉时也不敢穿内内,此刻里面是空的。
季明暖瞬间便紧张了起来,抓住了陆言深的手把玩了起来,发现他手指上空空如也,蓦然想起了之前在H市拍戏那时候,有次陆言深去探班,要她给他戴上戒指。
那戒指呢?
她不帮忙戴他就不戴了?
季明暖:“你怎么这么早下班了?破天荒啊!”
“嗯,回家吃饭。”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陆言深又把她整个人抱在腿上,继续在她唇上亲了亲,他的手轻轻放在了伤口上,很轻很柔。
她的心狂跳,恼羞地扯住了他的西装领口:“别……会痛。”
伤口的位置确实有点……
陆言深只要稍微一偏,就能触碰到那个地方。
陆言深松开了她,垂眼睨她:“我会很小心,很小心的。”
季明暖嗅着他身上的味道,低低笑道:“你想干什么?”
季明暖早就感觉到对方绷紧了身体,就连那个地方也精神得很……
也是,憋得也太久了。
陆·谦谦君子·深深:“什么都不想。”
骗纸!季明暖爬了起来,跨.坐在他的腿上,勾着他的颈项,黑亮的眸子盯着他的嘴唇和喉结。
在陆言深皱起眉头的时候,季明暖手指轻轻划过他的喉结,又往下,玩弄着他的西装纽扣,随后在他的下颚处轻咬了一下,“真的?”
陆言深能感觉到一股热血瞬间冲上了脑袋,整个人比刚才更加紧绷了,完全没想过季明暖会有这么大胆的举动。随即他反手把季明暖的手指压下,紧接着把她这个人抱起放回床上。
炽热的眼神紧紧盯着眼睛黑亮清透的季明暖,隐忍道:“别闹。”
季明暖腹诽,居然这么禁不住逗?
“陆氏深深,你……该不会身体还没恢复好吧?”
因为是黄昏,室内灯光柔和,落地窗外一片橘红的色彩,柔和地笼罩大地。陆言深隐忍不住,轻轻柔柔地拥着她吻了起来,季明暖的手紧紧拉着他的领口,安静的寝室中,能清晰可辩两人亲吻的声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季明暖脸红红的喘着气伏在他的肩膀上,听着陆言深低低笑道:“该吃饭了。”
“……”季明暖觉得他肯定是坏了。
男人随即埋首在她的肩窝处,吸了口气,修长的手指又再覆在她的伤口上,然后忽地拉着她的手往下,让她好好感受一番。
季明暖:!!!
“你伤口还没好。”陆言深忽地哑着声音道。季明暖直接石化了,但是很快又恢复过来,男人又低低道:“等你好了。”
因为他没有把握控制住自己不弄疼她。
季明暖才不信,陆言深其实就是个老古董,骨子里满满的保守风,在家休养这段时间,两人擦枪走火的机会也不少了,可陆深深始终严格遵守着‘发乎情,止乎礼’的保守规矩。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从小跟着陆爷爷长大,所以对这方面也宛若一个老干部似的严谨。
季明暖抽回自己的手,随即下了床,一边往衣帽间走去,一边问:“煮好饭了吗?”
随后她就这样站在衣帽间中间解开了睡衣脱下,随后从衣柜找出要换的便服,陆言深此刻正站在季明暖身后,看到这么让人血脉喷张的一刻,倏然一愣。
他感觉自己就是在作茧自缚!随即深深吸了一口气,直接进了浴室。
季明暖穿戴整齐后,没看到陆言深的人,反倒听见了浴室传来水声,‘啧啧’了两句往楼下走去。
*
下到一楼餐厅的时候,才知道安在鸿和张秀兰来了,陆真真也正襟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前两天,他们去了安家吃过一次饭,想必这次是回请了。
陆言深刚才怎么不说啊?季明暖快步走了过去,张秀兰笑着挽起她的手臂:“小暖,怎么样?伤口是不是开始痕痒了?”
安在鸿也关切问道:“伤口快好了吧?”
季明暖笑道:“差不多了,医生说到愈合期了,偶尔会痕痒,没关系的。”
这段时间大家相处得也挺和谐,特别是张秀兰,季明暖跟她相处的时间里,每分每秒都能感受到她浓浓的爱意,她每天变着花样给她煮各种好吃的,又每天给她买一份小礼物过来。
小到发夹公仔围巾等,大到珠宝高定裙子都有,反正就是每天过来都会给她准备礼物,似是要弥补这么多年以来的空缺。
安在鸿虽然话不多,平时也不甚言表,但是季明暖也感觉到对方看自己时那种与众不同的眼神。
大家坐在一团和和气气聊着天,直到陆言深换了一身家居服下了楼,大家才漫不经心睇了他一眼。
陆真真啊了一声,“哥,你还洗了澡才下来啊?这洁癖,没救了。”刚才陆真真看着陆言深回来的,可是什么都没说便直奔卧室,她知道她哥是有点轻微洁癖,可是好像也没到这个程度吧?
张秀兰尴尬地咳了一声,随即看了看季明暖有点绯红的脸,神色变得有点微妙。
刚才就那么短短十来分钟……
看来车祸昏迷了一段时间,还是有影响的。
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好了。
陆老爷子看着陆言深有点湿意的头发,随即笑道:“不如一边吃饭一边聊?”
吃饭时也是一片和乐融融,饭后,几人在客厅又坐了一会儿。
后来,陆言深和安在鸿去了书房谈事。
季明暖看向书房的方向,顿时有种别样的情绪翻腾。
陆言深给安在鸿倒了一杯茶,放在他面前,“请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