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蓝牛
一把坐在床边,跟魏华音关心了半天,问她还疼不疼,冷汗出的多不多,涨奶疼不疼的,“你这个傻的,也不提前知会我!善善有点不舒服,家里还有下人呢!”
看她急的一身汗,魏华音拉住她的手笑了笑,“夜里生的!沈大夫,顾大夫和卫大夫都在这,又没啥事儿!”
魏华玉已经开始锻炼儿子,不要她陪睡,一天见不着他,反正他现在一岁多了,也该断奶了,已经吃的不多,转而吃饭了。就是为着能甩掉他闹人,等着魏华音坐月子能来看着她。
很快柳王氏和柳满仓也过来了。
亲的近的都来了,家里招待都有点招待不过来。
闹闹哄哄一天,到晚上才安生。
魏华音身上的棉睡衣又被冷汗浸湿了。
魏华玉给她换睡衣,“咋这身上的冷汗这么多?我那时候也没有这么多!”
“音姑身子虚弱些,沈大夫说了得调养一段时间!”樊氏说。
“啥时候开始调养?这奶着孩子,也不能乱吃药!不是请的奶娘,要不交给奶娘喂,你赶紧调养身子!”魏华玉心疼的眼发酸。
“不碍事!谁都有的!”魏华音笑。
魏华玉出去抹了半天眼泪。
“快擦擦!让音姑看了不好受!”柳王氏拿着帕子给她擦眼泪。
魏华玉把眼泪擦干,“不能让音宝儿再月子里哭!”
“音姑是个有福的,灾过了,这日子越来越好了!我看你奶奶留了,我就不多留了。你要愿意留下,店铺那边调个人过去,你带着善善住这边陪着音姑坐月子也行!”柳王氏劝解她。
魏华玉点头,“我等善善风寒好点,再让文泽带他过来!别过了病气儿!”
柳王氏又劝她半天。
她们谁住下白玉染都没意见,伺候是用不着别人,有他在,家里有下人。不过她们都是音宝儿亲的,看着她们音宝儿会心里安些。
转眼洗三,陈氏和柳婉姑也都过来了。
小奶包一身娇气,洗的扯着嗓子直哭。
卫氏笑着说着吉祥话儿,很快给她洗好重新包起来。
响盆的时候,柳王氏往里面扔了两个六分银锞子。
陈氏也扔了两个五分银锞子,显示她的身份。婉姑生的时候,她们人都没有回来,结果她生了,还都来给她添盆儿!
柳婉姑也扔了两个六分的银锞子。
魏华玉不管旁的人,她对卫氏是满心感激,即便接生沈风息也过来了,拿不少药材,但真正接生的是卫氏,还有从一开始保胎,谢礼给了钱也不要,东西也不值得个啥,所以一把抓了六个,全部都是六分的花生银锞子,撒进盆里。
赵氏吸口气,“这孩子大姨可真是出手大方!可见是发了大财了!”
“我们没有娘,音宝儿有孕,卫大夫帮了不少,也麻烦她不少。况且这添盆儿也是给我外甥女添福寿呢!我自然是想多掏的!”魏华玉斜她一眼。
“我们跟你可不能比!我们都是穷苦人家!”赵氏又叫起穷。
魏华玉没有理会她。
翠姑也舍得,两对银锞子。
张氏看的眼皮子直跳,心里骂她傻。帮个忙都不愿意帮,添个盆儿还给她添那么多!?她可得好好叮嘱这死妮子,满月酒的时候可别傻不拉几拿一堆之前的东西!
她扔了一个五分的小银锞子,还有点舍不得。
白方氏和李氏也是扔了小银锞子。本来就是娘家的主场,让她们娘家人风光去。
丁氏也一个小银角子,四分。
白玉染远远瞥她一眼。
赵氏直接撒一把大钱。
白玉莹一看有些不好意思,只是她也是六分的银锞子,这要拿出去,只怕三婶不舒服了。看了她两眼,把银锞子扔进去。
魏嫂子和小贵娘,巧嫂子也都添了盆,一个月都拿着不少的工钱,魏嫂子和小贵娘两家还有火腿的收成,为了不压柳王氏和陈氏她们,都是六分的银锞子,扔了一对。
赵氏一看果然就她撒了铜钱,脸色很是有些难看。
看卫氏收拾盆里的银锞子,竟然十几两银子,心里更是酸的不得了。
洗三结束,摆了四桌酒席才坐下。
陈氏又开始打听魏华音月子里吃啥用的啥。
魏华音本就精力不多,这几天来的人也多,不是看她就是看孩子,不想多理她。
到吃饭,魏华玉端来月子餐。
陈氏眼睁睁的看着有一整碗的燕窝,还不是碎燕,而是整个的燕盏,“音姑这又开始吃燕窝了?这是打算吃多少啊?”
“几天才吃一次!”魏华玉瞥她一眼。
“就算吃过了月子,也得不老少吧!”陈氏说着,就酸的不行了。
翠姑和魏华玉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服侍着魏华音吃饭。叫她知道家里囤了两斤多,从来没断过,海参鲍鱼,各种补品有一堆,她只怕能气红眼了!自己没本事专盯别人吃啥用啥!不看自己用不用得上,就比!
柳婉姑也是有些尴尬,脸皮儿发热。
燕窝一碗魏华音吃点别的,喝点下奶的汤,还吃不完,就扔了勺子不要了。
魏华音不让魏华玉吃她剩的,家里又不是没有。
白玉染可以全部收着,不过今儿个在外陪客,也不能时时蹲在卧房里。
“端去给奶娘吧!”魏华玉把燕窝递给一旁的祝妈妈。
祝妈妈应声,把燕窝端出去,招来小丫鬟春喜端去给奶娘。
“你们还请了奶娘!?”陈氏惊讶。
“音宝儿奶水不足,请了奶娘备着。”魏华玉回她。
“这可真是......啥都齐备了呢!”陈氏扯着嘴角,笑的不那么真实。那燕窝还有小半碗,不是给玉姑和翠姑吃,而是直接端了给奶娘了,还真是不稀罕?还是在她们跟前显摆呢?
第261章 敢威胁我!?(二更)
陈氏打听了一圈,又看孩子那包被都是刺绣,还百子千孙,魏华音这吃的穿的,用的,没一样不精不好的,白玉染更是不离卧房,趴在床边守着魏华音,啥啥安排的井井有条,樊氏和魏华玉还都留下来伺候。
想想闺女嫁的也算是不差,可别说有奶娘的事儿了,只有个粗使婆子,夜里孩子还得自己看着哄。范保安也不如白玉染体贴入微,舍得给婉姑花钱补养。
憋了一肚子的难受回去。
张氏那边也把翠姑拉走,叮嘱了她一堆,不准买贵重的东西。
翠姑已经学会了虚与委蛇这词儿,面上应着,说自己手里也没啥钱,想买也买不了,转头却买了一个金锁,一对小金镯子。
婆婆程氏还怕她银钱都投在染坊了,手里没钱,给她资助了好几两银子。让她把礼办实在了。
大院这边,善善风寒好了之后,也过来了,天天转到屋里,趴在床头,姨姨,小姨的叫。
魏华音摸摸他。
多了魏华玉娘俩,多个娃儿,天天一大早就热闹的不得了。
李氏想帮忙,过来都插不上手。看方方面面伺候的精细,也就不再多担心。
熬过了前十天,恶露渐渐排干净,魏华音顿时好过了不少。
白玉染问了沈风息,用药草煮了水,湿了棉布帕子给她擦了身子。
身上也清爽了,疼也不疼了,魏华音慢慢的下床活动,除了夜里要醒几次喂奶,月子坐的也稍微轻松起来。
田氏已经给顾玉娇送了信儿,说魏华音生了个病弱的丫头片子。
顾玉娇给了她一封信,让她交给白玉梨,让白玉梨帮她报复。
“如果她要是不干呢?”田氏可是极少见到白玉梨出门了。
“娘只管把东西叫给她!她肯定会干!当初不光是我,主谋买药下药的可是她!我要是把她供出来,她休想能洗白找个好人家!”顾玉娇冷哼。而且她现在也想明白了,白玉梨为啥那么记恨魏音姑,分明是她自己下贱浪荡,也喜欢上白玉染了!自己亲堂哥!还真是能耐有本事!
田氏看她笃定的样子,拿着她给的信包回去,趁着丁氏不在家的时候,左右看看没有人,敲门叫了白玉梨,把东西塞进门缝里。
白玉梨本不想多理,可她听出了那是田氏的声音,想到极有可能是顾玉娇,心里也害怕她会把她供出来,就算她否认,也会对她不小的影响!
还是过去拿起了那个信包,一看信的内容,登时两眼死死瞪大,一脸狰狞,“贱人!贱人!敢威胁我!?”
她叫骂了半天,把顾玉娇骂的稀巴烂,气恨的一口牙咬碎,但是还是认了。报复!她也要报复!那个狐媚贱人,把她害成现在这样,她是绝对不会让她多活!死也要不得好死!
在家里呆了几天,白玉梨找着机会跟着丁氏和白方氏李氏过来了一趟,见周围都是人,想报复根本无从下手,这个贱人和她生的小贱人还过的那么奢靡!恨恨的又走了。
洗三前一晚沈风息主仆就走了,只是卫氏天天过来,大院人手也多,没想到都过了十多天了,还是没有一点缝隙,当真当成宝贝围着了!
魏华玉伺候了二十多天,看魏华音完全没啥事儿了,除了奶水少,白玉染照顾的比她们都还细心,这才放心的回家赶紧准备满月拿的东西。
白玉染压着日子,非要魏华音坐满俩月不可。
最后讨价还价一番,坐满四十天,满月酒定在了四十五天的当天。又多出了几天。
各家亲戚都通知了满月酒的时间。
这边喜事在即,白三郎却又传来落榜的消息。
白四郎落榜都料到了,他连县试都没有过,童生试都考不过,也没指望。
但白三郎竟然又落榜,连其他人也都奇怪,说他时运不济。不然他也算是用功,一年考不中,还气的吐血,第二天又没考中,还病了一场,用功是肯定知道用功的。结果这下又落榜了!
白三郎整个人完全都是懵的。他不相信自己会那么时运不济,竟然连考三年,连个秀才都靠不中!白二郎一次高中,还是廪生!他竟然末等的秀才都没有,那今年的秋闱也没有资格参加了!他全都完了!!
白玉梨厉声叫着,把屋里能砸的全部都砸了,“废物!废物!该死!都该死!!!”
丁氏也觉的有些支撑不住,泪流满面的跌坐在椅子上,“老天爷!这是招了啥邪,三郎好好的学问,却一次又一次都不中啊!这是嫌我们家过的还不够惨吗!”
顾玉娇这个时候又给白玉梨捎信,说他们就是被克着的,白三郎绝对考不上!她也别想嫁个好人家!催她快着下手!
柳家倒是终于迎来好消息,柳青江高中了。就是范保安又落榜了。
范家觉的柳婉姑怀孕生产,才让范保安分心不少,读书也没能好好安心攻读,不然学问差不多,柳青江都高中了。
柳家特意摆了宴席庆祝。
魏华音让白玉染去送贺礼,结果他过去把贺礼扔下,饭没吃,就跑回了家。
陈氏气着不给面子,看他们家也出了考功名的人,就过不去眼了,上来打脸。
叫柳王氏听见,噼里啪啦训说了一顿,“音姑月子都是他伺候的,从音姑怀孕哪也没去过,就守着她们娘俩,你也不是不知道!也没啥轻待的,责怪这个干啥!?这有啥好责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