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想吃肉
“呸!颜二狗的狗嘴里还能吐出象牙来?谁不知道他偏心呐?!怎么没法交待啦?现成的官儿他爹叫他让,他就让了,还不够?”
“那不是……”
“一句话,给是不给?”
MD!“给!”
越国长公主满意了:“早这样就不成了?我跟你说,那小儿郎模样儿真正好哩,你外甥常说他聪明呢。”
“切~”
“不信叫来看看,哎,叫来看看,我叫我家大郎找他过来。他俩一准儿在一块儿。”
皇帝这辈子就听这一个人的话,郁闷地点了点头:“成。”
没想到他姐又加了一句:“看得合意了,可得给个大官来做!”
皇帝:M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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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肃之被找到的时候,正跟皇帝他外甥一起喝酒。叫到宫里,俩病友自然还是醉着的,东倒西歪,你撞我、我撞你。见了皇帝,唐仪一拉颜肃之的袖子,自己先歪歪斜斜拜了下去。颜肃之也跟着摇摇晃晃拜倒。
皇帝本来要训斥颜肃之的,一看自己外甥也跟醉猫似的,瞄一眼他姐,只得把话给咽了下去。再仔细一看,外甥是看惯了的,这颜肃之他还真没见过,竟比其兄颜孝之还要好看几分。
这一醉,颇有些“玉山倾颓”的样子。
见面是在偏殿,皇帝自坐一席,长公主坐于其侧,俩中二病就趴在这对姐弟跟前。一面趴着,还一面晃荡。皇帝……皇帝要不是在他姐跟前,早上去踹死这俩小畜牲了。没办法,小时候他姐的悍勇给他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他不敢在他姐面前发飙T T
长公主连忙打圆场:“你们俩人儿怎么这个样儿啊?太阳还高着呢,就喝醉了!快起来,有话问你们呢。”
说完,还悄悄伸直了左腿,踹了她儿子一脚。唐仪晕乎乎地抬头:“什么事儿啊?舅,您是不是又要骂我啦?”
卧槽!皇帝满头汗,心说,你这是当面告状啊?
越国长公主不以为意,反而假意说他:“你们年前闯这么大祸,你阿舅骂你不是应该的吗?”
颜病友相当有义气,忽然抬起头来,斜眼看皇帝:“他那是帮您呢。赵猪那样干,不行。”
皇帝不敢跟他姐生气,又不敢当他姐的面打外甥,只好拿颜肃之出气,怒喝:“你还做对了?!眼下朝廷威信扫地,你、你、你、你说怎么收场?!”
“不就是让人知道您敬重名士清流么?接着做呀~送他柴米,他扔了,下月再送。哪怕送到他死呢,随他去呗。清流名士,怎么用不是用啊?”
皇帝真不愧是个简单粗暴的宅斗战斗机,一点即透,十分赞许地看了颜肃之一眼,问道:“我只要做给他们看就行了?”
颜肃之打了个酒嗝儿,摆摆手:“千万别,总得叫人信了才行,谁又是傻子呢?霍老先生这么个人儿,用过就扔,多可惜呐。”
皇帝就有一条好处,觉得有用的人,有什么缺点他都能忍,牛粪也能看出花儿来。也不计较颜肃之喷出来的酒气,赞道:“不意颜启有此佳儿。”
颜肃之快要笑傻了:“您可千万别在他跟前儿这样说,他的佳儿是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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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皇帝便要征颜肃之做官,理由是他孝悌有爱、人品贵重、仪态大方等等……夸得要多好有多好。完全推翻了自己之前他他削成白板时对他的评论。
此时,颜中二已醒酒,先抽了自己两嘴巴!我怎么就帮了这个货了呢?不该出这主意啊!这样不对啊!没错,他酒醒了,就发现自己不应该帮这个不守礼法的蠢皇帝了,他后悔了。
颜肃之死活不肯当这个官儿。他觉得憋屈。不管怎么说,他好歹也读了十几年的书,礼义嫌耻是懂的。凭自己的本事出仕什么的,先时是以为有颜启在,要卡他,所以他就破罐子破摔。现在似乎是真的凭自己的本事要有官做了,他又讲究了起来,觉得如果凭这件事情出仕,那是相当地不光彩。
而且,颜中二跟皇帝有仇,谁叫皇帝好抬举颜平之的呢?他恨皇帝一万年!
他越不想做官儿,皇帝就偏要让他做。本来也不是非他不可,但是满朝就没个人给他出这等主意,还真就让颜肃之入了他的眼了。更可怕的是皇帝还有个可怕的姐姐,见天催着他:“你答应得好好的,怎么不干实事儿呐?”
皇帝一个头两个大,征他为官的诏命下了一道又一道,颜肃之装死练字中。
不得已,皇帝派颜孝之劝他兄弟。颜肃之理都不理,就两个字:“不干。”
颜孝之耐着性子问他:“你当日奏对,都说了什么?”
颜肃之哪能说他出了馊主意呀?一歪头:“喝醉了,忘了。”
气得他哥要揍他。
当然,没揍着。
楚氏不得让颜启出面问一问情况,这就更问不到了。颜肃之连人都不见了,他跑去跟唐仪喝酒去了。还跟唐仪埋怨着:“你舅真是多事!”
唐仪道:“谁说不是呢?他还让我入虎贲T T”
虎贲,宫廷禁卫。以他的姓氏,以他的亲戚关系,也不可能让他当大头兵,去了就是校尉。平常人想干都干不了的差使,唐中二他舅照顾他,他还不肯干。不但不干,还想哭。
可是这一回,他娘铁了心了,认为他不能再中二下去了,非要他去干不可。越国长公主平常宠孩子宠得上天,但是遇事儿的时候连皇帝都怕她,唐仪不敢惹这位女壮士,哭天抹泪儿地上岗去了。遇到轮休,跑来跟病友喝酒诉苦来了。
颜肃之道:“那你得给我想个办法,我最恨这个了!”
唐仪奇道:“来与我做个伴儿呗,咱们两个一处,也不寂寞。”
颜肃之翻他一记白眼:“我入虎贲,虎贲中郎将,你那上司,是我家老头子的熟人,与赵忠还是同乡呢。常年地看我不顺眼,我才不去受那个气呢。到了旁处,咱们两个一个天南一个地北,我休沐了,你还要当值,也不得一处吃酒了。不干,不干。”
唐仪想了一想,是这么个理儿。一是虎贲中郎将确实是跟颜、赵同期的人,二来唐仪自己都想翘班,自然不会为难病友。
病友二人组头碰头,颜肃之道:“这么着,以后有事儿,我能出主意的都出。这个官儿么……让给我家老四,成不?”
有什么不成的啊?这事儿他又不是干过一回两回了。皇帝正在笼络老部下的时候,郁陶是自己升了官儿,颜启这里,虽然更疼庶子,皇帝也不敢再胡乱抬举颜平之了。正好,颜渊之年纪也够了,还是郁陶的女婿,本来要另与一官的,现在刚好把与颜肃之的官儿给了颜渊之。
因为颜渊之岳父与父亲都是实权派,被皇帝来了个乾坤大挪移,原本要给颜肃之的是文职,颜渊之被调做了武职,与唐仪成了同事。
赵国长公主十分遗憾,心里对颜肃之也有不满,直骂颜肃之傻,口上却要跟皇帝说:“这才叫懂事儿呢,他兄弟要成亲,他为了喜事儿上头好看,才让出来的。哪像他那个爹,前头儿子要成亲,后头叫儿子把官儿让出来。真是猪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