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悠路 第353章

作者:醉夜吟 标签: 穿越重生

舒瑶不仅点了风雨交加,还点了阴雨绵绵,甚至准备弄几个催雨弹上天,如何也要让雨继续下下去,至于怎能讹诈系统,舒瑶不太担心,系统说不过她,不给也得给。

盛京本就是易守难攻,又有雨水助阵,天时,地利都在胤禛身上,人和还会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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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八章 兵临

纷纷的落雨,浇湿了百姓的衣服,也稍稍驱散了一丝不安躁动。舒瑶感觉衣服黏在身上不是很舒服,下着大雨,舒瑶有些睁不开眼睛,但她一直安静的站在胤禛身后,推开了侍卫弄的雨伞。

此时是舒瑶从未有过的认真,她站得笔挺,即将到来的战火,让一直懒散度日得过且过的舒瑶,多了几分的英气,好歹她曾经受过的训并没消失。

默不作声的舒瑶在雨中,仿佛一尊玉像,不是纯洁慈悲的仙女玉像,不得不说舒瑶的长相离着仙女像差距很远,然站在四阿哥身后的她面容依旧甜美,多了肃杀之气。不仅四阿哥赶回来同盛京共存亡,便是四福晋也回来了,百姓心安定了一些,不在像方才那般慌乱。

舒瑶知道异能能做什么,下雨不是她的异能所为,但异能却可以让雨多下两日,她脑子里策划着怎么讹诈系统,耳边传来胤禛的怒吼:“畏战出城逃跑者,杀无赦。”

舒瑶回神时看见了胤禛手臂一挥,宝剑划出的那道寒光隔断了雨水,伴随着雨滴横飞,一颗人头飞扬宝剑上的鲜血被雨水的冲淡,飞溅在胤禛脸上的血珠也只是留下淡淡的一点点红,随着雨水的冲洗,那丝淡红逐渐的消失,人头落地,轱辘到距离舒瑶不远的地方,换个女子会尖叫吧,舒瑶却仿佛饶有兴致的打量这颗人头。

“我认识呢,盛京城的王爷,按照辈分来说,他是四爷您的堂叔辈分的吧。”

舒瑶清晰的话语穿过雨幕,落在百姓们以及以回京城报信为借口的盛京王爷贝勒们耳中,再看胤禛手中的宝剑,剑尖垂地,这对夫妻脑子正常吗?那位郡王属于康亲王府一脉,传至礼亲王代善,铁帽子郡王就被胤禛斩杀了,四福晋还一脸平静的解说。

“四爷,如今盛京城没有比你地位更高的人了,恭喜四爷执掌盛京抗敌。”

舒瑶慢慢的跪下,她的声音越发的清凉,落入旁人耳中却有了一分的浑厚,于胤禛通行的御前侍卫反应过来,纷纷跪地道:“愿听雍郡王差遣,誓死为王爷效命。”

盛京守备总兵同样高声喊着愿意为胤禛效命,他们是最心诚的,丢了盛京,他们会被康熙满门抄斩的,如今有四爷坐镇,也许能搏一搏,不是有人说过四爷运气一直不错,四福晋是兴家旺夫的命格,如果能守下盛京城,雍郡王将会在皇子中独占鳌头,那时谁还不信四福晋的好命格?这可不是京城的虚无缥缈的吉兆,实打实的军功·龙兴之地对大清来说是最重要的地方。

“不是为爷效命,同爷死守盛京城,是为皇阿玛效命,为大清江山效命。”胤禛神色凝重而庄严,仿佛一尊神邸,舒瑶丢到他身上的震慑加成彻底的激发了胤埋藏在心底的皇帝气息。

胤禛好歹做过当皇帝的梦,雍正皇帝身上的煞气,他还是能学上几分的,雍正皇帝可以说是大清最悲催的皇帝,敢于同任何人为敌,斗兄弟,压百官,扫尽天下读书人的脸面,一个士绅一体纳粮,封建社会的统治基础地主阶层也不支持雍正了,弄得他臭名昭著,可就是这样,他照样我行我素,独来独往,只要他认为是对的,哪怕天下人反对,他也会坚持下去。

舒瑶抬眸一抹温柔的眸光落在他身上,因他有这种气势,才能将震慑的加成推向极致,说白了异能永远只会起到辅助作用,决定命运的还是一个人的性格,舒瑶在遇见胤禛十多年后,成亲也有多年后,第一次因胤禛而心跳快了一些。

“万岁,万岁,万万岁。”

有时身处困境的人们,最需要的是一种敢于挑战困境的信仰,胤禛给了他们这种豁出去拼死一搏的信仰,文艺肉麻点的说,给了在黑暗中挣扎的百姓一束光明,至于能不能带领他们走出困境,还得看胤禛接下来的表现,舒瑶慢慢的嘴角扬起,被人膜拜的是她的丈夫呢,这种感觉不坏。

天时,地利,人和全都站在胤禛这一面,舒瑶不认为会守不住盛京,康熙皇帝也应该得了消息,会派八旗支援盛京,他们只需要坚守二十天而已,二十天,很容易,也很困难,舒瑶慢慢的将拳头攥紧,仰望起天空来,老天爷,你应该能下雨二十天吧。

胤禛整顿盛京的守军布防,他调集百姓协助守军守卫盛京城,留在关外的百姓,大多是旗人或者包衣,骑射功夫上相对进关的八旗好一些,还保持着一丝满人的血性。

胤禛将盛京地图铺开,开始布置防线,这时候他不需要同任何人商量,他的命令相当于圣旨,感谢志远的敦敦教导,忠勇公爵府以军功封爵,还是有几笔刷子的,志远虽然从文,但纸上谈兵的东西也会闲着没事时同胤禛扯一扯,当然胤禛在四处抓书逸时,有时也会同他喝几杯侃侃大山,书逸的狐朋狗友大多也都是善战的八旗精英之后。

他们在打仗上家学渊源,喝多了,自然开始咧咧起排兵布阵,胤禛以前当他们在吹牛,但现在才明白前人的智慧是很宝贵的财富。遂雍郡王胤禛有初掌兵权的稚嫩,但慢慢得显出大将之风的沉稳,守城的攻略,让当了很多年总兵的人佩服,考虑得很是全面。

随着一道道命令下达,盛京城如同一个战斗堡垒运作起来,此时葛尔丹的骑兵也已经赶到了盛京,传统而俗气的骂战,胤禛嘴皮子经过磨练,那是何等的锋利?亲自上了城头,长篇幅的道理甩出去,不仅没让葛尔丹的阴谋得逞,反倒使得本方的士气高涨。

“林丹汗都死于太宗皇帝手中,你葛尔丹算是什么?”

胤禛的话语掷地有声,“真正黄金血脉唯有科尔沁,太皇太后是科尔沁的最尊贵的格格,你一反复无常的小人,有何在资格本王面前妄称尊荣?复兴元蒙,做你的春秋大梦去,蒙古诸部正在西征,你借此机会却同罗刹国勾结,妄想图谋中原,你死后敢见曾经横扫他们的成吉思汗吗?你还敢称是黄金血脉?呸,数典忘祖的无耻小人。”

舒瑶正让人将被胤禛斩杀的王爷人头和尸身放在棺材里,怎么也是长辈,总不能暴尸没人理会,舒瑶一直很淡定从容的处理这些事情,但她身边的人手脚发软,看向四福晋的目光带着难言的敬佩,四福晋还扶正了人头才盖上的棺材。

舒瑶回头时,见到身边的人有退后了几步,她做了什么让他们害怕的事情吗?没有吧,舒瑶懒得想原因,听见城头上胤禛怒骂,舒瑶笑了,四爷,你可以出师了呢。

撑着雨伞,舒瑶返回了衙门,从胤禛掌握盛京大权后,他们就住进了衙门,衙门后院里并不平静,胤禛将盛京的王爷贝勒绑在身边,他们的福晋自然哭天抹泪的来找舒瑶了。

收了雨伞,在福晋们中间一人冲向了舒瑶,“四福晋,我们爷身子不好,不能守城,您跟四爷说一说让我们爷歇息...”

舒瑶退后一步,看她想抓自己的胳膊手臂,舒瑶很诚实的说道:“我刚刚去处理死去王爷的尸身,将王叔的头颅扶正过,手上可能会沾染上一些...”

“额。”奔过来的福晋,没等舒瑶说完,白眼一翻晕了过去,舒瑶又看了看原本哭哭啼啼现在鸦雀无声的福晋们,舒瑶问道:“她怎么了?”

众人齐齐心底说,被你吓死了。

舒瑶记得好多小说中都说满洲姑奶奶怎样怎样,端是比汉人要飒爽干练,各种的气势出众,原本舒瑶还对满洲姑奶奶们抱有希望,但现在看来,根本同一般人没什么区别,她回衙门时,看见汉人的女子在帮着抬些东西,或者煮饭,而这些有满洲姑奶奶称号的却是在哭泣,舒瑶想着入关的八旗都糜烂了,何况是养尊处优的福晋们?

当然他们其中也有坚强爽利的,但舒瑶认为女子的爽利坚强不是以汉人满人来区分的,有姑奶奶的称呼是因为八旗女子会选秀,一旦飞上枝头给家族带来莫大的好处,八旗秀女同儿子一样的尊贵,有时可能比儿子更贵重一些,遂她们在娘家很有地位。

舒瑶让小丫头打水,她默默的洗手,用了一香皂,一遍一遍的清洗,为了收敛尸体染上什么尸毒就不好了,众多福晋就看着舒瑶洗手,看着她去洗澡换衣服,兵临城下的葛尔丹骑兵,对四福晋造不成任何的影响,一样的平静,一样的该做什么做什么。

舒瑶换了一身宽松的旗袍,披散着垂在臀部的头发,指着换下来的衣服:“拿去烧了。”

“是。”

舒瑶坐在椅子上,抿了一口热茶,环顾了四周的福晋们,忍不住问道:“你们有事?”

福晋们不知道该说什么,此时盛京城头第一次攻防战打响了,喊杀声隐隐的传来,福晋们吓得有有些慌神,舒瑶阖眼认真听了一会,轻声道:“真好,没有火炮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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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九章 温存

“雍郡王福晋您难道不知道城破后对我们而言有什么样的境地?葛尔丹他们不会放过我们。”

福晋中的一人悲愤的指责舒瑶,“为什么不让我们离开?你不怕,我怕,您是公爵府娇娇女,四爷疼宠的福晋,你不知道军营里女俘虏的...您知道红帐篷吗?”

这些福晋大多在盛京生活了十几年,接触得人也非京城的福晋可比,不是谁都敢于给丈夫守死节的,一旦盛京城破她们想死都不容易,舒瑶体谅了她们想离开盛京躲避战乱的心思,然体谅是体谅,她如果放她们离去,守城的士气就散了,胤禛也白白斩杀了铁帽子郡王。

“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舒瑶缓缓的说道,将干了的头发用鞭绳扎成一个马尾儿,“我给你们说一个真实的故事。”

舒瑶让她们坐下,外血的喊杀声能穿过薄薄雨雾,时不时的一个闪电,更使得气氛紧张,舒瑶说道:“我并不是生在忠勇公爵府,在惠州长到八岁时,才随着高升的阿玛返回京城。惠州远远赶不上京城繁华,也没什么多余的奢侈享受,因海上常有海盗作乱,我额娘虽然尽力隐瞒着,但我知道惠州周围也不太平,你方才说得红帐篷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有些女子被海盗抢去,我想你说得便是这事吧。”

“当我阿玛是惠州知府时,海盗突破了防线,兵临惠州城下,当时所有人都说惠州守不住,境况比现在还凶险。盛京是龙兴之地,城池厚重且很高,具书上说,盛京城在还是后金时抗住了前明的进攻,太宗皇帝将盛京修建得很结实,皇阿玛也每年都会修缮盛京。”

舒瑶先将盛京城夸赞成一个坚固的堡垒,给这些福晋们城池很坚固的信念,话锋一转,舒瑶接着说:“惠州就不同了,城池很小城墙也很薄,守城的人每一天都面临着城池被攻破的可能,海盗已经说过了,再不投降,城池破后,会屠城。”

“在最艰难的时候,我阿玛同惠州百姓拒不投降。阿玛说,没有官员向海盗投降的,当时我阿玛不是没有机会离开,他再怎么说也出自公爵府,他又是文官,守备都逃跑了,阿玛有足够的借口带着我们家离开惠州,当时阿玛在人前说为国尽忠,但当着我额娘的面,他就说了一句话不能走。我一直记得这句话,从没一刻忘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