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糖水豆腐
事实证明齐大郎虽然迅速成长起来,但腹黑的本质却还是根深蒂固的刻在他骨子里,就在张巧儿双眼放光、肆无忌惮的偷窥美男时,齐大郎突然懒洋洋的问了句:“我这皮相,四娘可还满意?”
偷窥被逮了个正着、让张巧儿迅速的扭过头,涨红着小脸不满的抗议道:“你竟然装睡!太坏了!”
齐大郎直接无视了张巧儿的抗议,依旧闭着双眼、舒服惬意的靠在张巧儿那柔软的肩头,但嘴上却十分无辜的说道:“我没有装睡啊,我只不过是小憩了一会儿就醒了,我总不能就这样呼呼大睡几个时辰吧?”
既然被逮了个正着了、张巧儿索性不再害羞,改而厚了脸皮、理直气壮的把错全推到齐大郎身上:“你就是故意装睡诱惑我偷看你!你要是不装睡、和我说着话儿,我会无聊到看你吗?都是你的错!”
齐大郎背了黑锅后倒也不闹,而是不紧不慢的提议道:“不然你也闭上眼睡会儿?也让我有机会好好的看看你?”
今天这场相会,让两人的关系无形中往前迈了一步,齐大郎对自家媳妇儿也比以前大胆了几分,张巧儿一时不习惯、一张小脸当下就红得像颗熟透了的樱桃,更是下意识的啐了齐大郎一句:“我呸!谁要给你看啊?!”
这齐大郎和张巧儿呆了这么一会儿后,心情好了不少也放松了不少,让他少了几分疲惫、并饶有兴趣的和张巧儿耍起了花枪来:“你是我未来媳妇儿,不给我看给谁看?”
“……”
张巧儿被齐大郎这么一调戏、竟然害羞了,一时说不出话来、也不敢和齐大郎对视,让齐大郎见了得意的笑了起来,似乎很喜欢张巧儿这副小女儿姿态。
齐大郎一笑,张巧儿马上就不高兴了!
她再怎么说也是一个从新时代穿过来的女人,难不成还没齐大郎这本土男“奔放”吗?!
张巧儿深深的忏悔过后,觉得自己不应该丢穿越女的脸、这么没骨气的害羞,应该立刻进行反调戏才对得起“穿越女”这个头衔!
一打定主意,张巧儿马上不客气的伸出小手、出人意料的捏住齐大郎的下巴,学着齐大郎的口气说道:“那你是我未来夫君,也得让我好好的看看才是!别没看仔细,嫁了个丑八怪后悔一辈子!”
齐大郎对自己的“美貌”一向十分有自信,于是他也不反抗、大大方方的任凭张巧儿调戏他,并打算等下也照着捏一捏张巧儿的小下巴,尝尝调戏未来娘子的滋味……
而张巧儿左看右看后,很快就得出了结论并作出了点评:“齐大哥哥,我觉得你还是晒黑些好看!”
张巧儿说这话时脸色有些古怪,让齐大郎将信将疑的问道:“是吗?”
张巧儿故意坏坏的答道:“当然了,你没晒黑的时候白白净净的长得像个小娘子,晒黑后才勉强有了几分男子汉的气概,不再让人觉得是个娘娘腔。”
其实齐大郎一点都不娘娘腔,张巧儿是故意这样说来气他的……
可哪个男人愿意被说成娘娘腔?
于是齐大郎一听张巧儿这话,当下就气得口不择言:“你才长得像个小娘子,你才娘娘腔!!我身上明明一直都很有男子汉气概好不好?!像你三叔那样天天捻着兰花指、迈着小碎步才叫娘娘腔好不好?!”
齐大郎越是生气,张巧儿的笑容就越发灿烂,更是大大方方的承认道:“我本来就是小娘子啊,我娘娘腔也很正常啊!齐大哥哥,我们村里真的有不少小娘子对你是又喜欢、又嫉妒,觉得你长得比她们还俊美、心里不服气呢!”
“……”
“齐大哥哥,等你脸白回来后,扮成小娘子的模样给我瞧瞧好不好?”
“……”
“齐大哥哥,不如以后我们成亲时你扮成新嫁娘的模样,我扮成新郎官的模样,那一定很有趣、也会让大家儿感到出乎意料!”
“……”
齐大郎再一次无语,并且开始后悔不该没做好完全的准备、就随意调戏自家媳妇儿,这下好了、被反调戏了!
齐大郎越想越觉得悲愤,心想这还没成亲就被张巧儿给调戏了去,以后成了亲那还得了?!要是成亲后天天被媳妇儿调戏来调戏去的,那他还怎么振夫纲啊?要调戏也得由他来主动调戏才对!
于是为了扳回面子,齐大郎脑筋飞快的转动过后,最终采取了更为强烈的调戏手段———只见齐大郎先是四下张望了下,见四下无人马上飞快的把脸凑过去,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的在张巧儿的脸颊上轻轻印下一吻!
齐大郎偷香成功后马上站了起来,一边急忙忙的撤退、一边慌慌张张的对张巧儿说道:“这是给你的教训!下次你若再说这些胡话,我……我还会教训你!时候不早了,我还有事、先行一步了!”
齐大郎话音才落,人就已经脚底抹油、溜得不见人影,像是怕张巧儿怪他轻薄孟浪,又像是怕张巧儿会进行更激烈、让他再失脸面的反击……
而被偷香的张巧儿却少见的呆怔住了,傻乎乎的捂着被轻轻吻过的脸颊,怔了好一会儿脸上的红潮才慢慢褪去,人也随之恢复了正常。
自诩胆大彪悍的张巧儿一恢复正常、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后,马上冲着齐大郎的背影气急败坏的叫道:“齐大郎,你竟敢偷袭我!还说什么给我的教训?!你等着,下次我一定会狠狠的‘教训’回来、把你调戏得只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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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先不说张巧儿和齐大郎如何互相调戏,却说张家出事后、船也就没了一艘,两房人只能暂时挤在同一艘船上过日子。当日开出去的是大房家的船,完好无损的是二房家的船,以马氏的性子自然是不断的催大房一家搬走。
大房一家也不想占马氏的便宜,于是很快就搬到齐家、暂时和齐大郎兄妹住在一起,反正齐大郎家空屋子也有不少,这样两家人也能相互照应,唯一的长辈吴氏平日里也能提点齐家几个孩子一些人情世故。
而大房一家人一搬走,马氏便只能孤孤单单的住在船上,后来她觉得实在是太过冷清了,于是便把家里的细软收拾了一番,打算进城去投靠唯一的女儿、跟着当了姨娘的女儿在城里享福……
没想到马氏才拎着包袱走到村口,就意外的碰到一辆马车、车上正巧坐着自家闺女和陈家的金姐儿,这个意外让马氏心头一喜、马上就高高兴兴的迎了上去,问道:“三娘、金姐儿,你们怎么一起回来了?是回来探亲吗?这回你们打算住几日?”
金姐儿见了马氏脸上立刻浮现起一分嫌弃,不但傲慢的没和马氏这个婶娘打招呼、且看都没看马氏一眼,把张三娘赶下车后、更是立刻吩咐赶车的婆子快走。
马氏见了还以为是金姐儿这个大妇、特许张三娘回娘家小住呢,当下就拉着张三娘的手问寒问暖:“三娘,你到于家后日子过得不错吧?瞧瞧你这身衣裳,一看就是城里最时兴的样式、料子摸着也是上好的,得值不少银钱吧?”
张三娘眼下却没心思和马氏讨论衣裳,一脸敷衍的应了声后便对马氏说道:“娘,我们先回家吧,这一路上可把我累得骨头都快散了,我想赶紧回家好好的睡上一觉!”
“好好好,你累了我们这就先回家去,”马氏说着高高兴兴的拉着张三娘往回走,人还没到家就按捺不住、把她的意思对张三娘说了:“三娘,你们这次回来打算住几日啊?等你们回于家时娘想跟着你一块儿进城,你让于少爷收拾间屋子给娘住吧!眼下你爹已经不在了,娘不想一人孤零零的住在船上,怪冷清的!”
张三娘早就知道张大江出了事,但她脸上却没有一丁点悲痛的神色,听了马氏的话后、语气更是马上变得不耐烦起来:“我们是被于家赶出来的,以后都回不去了!娘您也别胡思乱想、尽想些不靠谱的事了———就算我还在于家为妾,也没有把老娘接过去一块儿住的道理!”
张三娘的话让马氏顿时大惊失色,焦急的追问道:“你说什么?你说你和金姐儿是被于家赶出来的?好端端的,于家怎么会把你们一块儿赶出来?这金姐儿可是于少爷明媒正娶的正头娘子,怎么能说赶就赶呢?还有你可是于家的媵妾,身份可是比那些寻常的妾要高出一头来,怎么可能被赶出于家?!”
张三娘闻言没好气的说道:“金姐儿她犯了七出里头的‘妒’,已经被于家休了!要不是她嫉妒少爷新纳的美妾怀了身孕、逼着我和她一块害人,我也不会连带着被一块儿扫地出门,我之所以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金姐儿害的……”
原来张三娘被抬进于家为妾后,倒是有一阵子真把于少爷拴在金姐儿屋里,张三娘也顺顺利利的被开了脸、抬成了姨娘。可那于少爷向来都是个喜新厌旧的主儿,他宠爱了张三娘没多久就觉得腻烦了,于是很快就又纳了新妾、且夜夜都留在新妾屋里过夜,把金姐儿气得摔了不少物事出气。
但这还不是最让刚刚产下一女的金姐儿气愤的事,最让金姐儿感到气愤的是那个新妾很快就有了身孕,且大夫还诊断出是胎男胎,把于家上上下下的人喜得眉开眼笑、天天盼望着新妾早点产下麟儿。
于是后来的事便成了这样———生了闺女的金姐儿马上就被夫家冷落,而怀了小子的新妾却成了于家重点呵护的对象,这让那新妾洋洋得意的爬到了金姐儿头上,并且还不把金姐儿这个大妇放在眼里,颇有和金姐儿分庭抗礼的意思。
金姐儿可是从小被陈氏娇养着,除了把陈氏的性格一点没漏的都学了去,还比陈氏多了几分嚣张跋扈。于是金姐儿马上就把张三娘找来,两人密谋了一番后最终联手加害新妾,把那新妾害得小产、没了孩子……
可惜纸始终是包不住火,金姐儿和张三娘做的事很快就被于家人知晓了,这于家本就子嗣艰难、眼下唯一的小子还被害没了,于夫人顿时震怒、并立刻让于少爷写下一纸休书,把本来就不太满意的金姐儿给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