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张大姑娘
“那就是十一点之前生的。”
慢慢走进来,恰好听到了,她没吭声,“妈妈,我饿了。”
“那正好吃饭了。”
说着又去留人家在家里吃饭,“中午了,在家里吃顿饭吧,没什么好东西,就是家常菜。”
她从冰箱里面抓了炸肉出来,放水里煮开了,撒上香菜末还有葱姜,加上酱油醋,味道香的很。
这炸肉,北地里吃的多,逢年过节祭祀还有上供上坟的时候都要用的,是面粉鸡蛋裹着肉条油炸出来的,平时能储藏起来,要吃的时候加上菜或者是土豆,开锅了就能吃。
慢慢觉得有点害怕,她端着碗,坐在那里不吭声的吃饭,那瞎子吃了一碗,然后就起身。
“多少钱?”
“您善心,管了我饭,给我五块钱就行。”
马永红就赶紧拿出来钱,钱不多,人家不是为了骗钱的。
慢慢就一直觉得村子里面的算命的很神奇,从没有大富大贵过,天南海北的走着,大多数是瞎子。
也不知道是怎么走那么远的路,到了上河村的,然后有想算命的就请到家里来,问姻缘,问学业,问什么的都有。
然后收了钱,再去下一家。有时候到饭点儿了,就在家里吃饭,不要钱。
马永红不肯对着别人说,以为是儿子。
到了八月十三的晚上,肚子就开始疼,张向东请假在家里,半夜里就送着去医院。
慢慢一个人还在睡,都没有被吵醒,只是早上起来的时候,她看着家里一个人也没有。
她就走到街上去,张老二家里的坐在大街上,慢慢就走过去问,“奶奶,爸爸妈妈呢?”
张老二家里的就坐在那里跟菩萨一样的,带着笑,“给你生弟弟去了。”
慢慢没什么感情,她一开始就对马永红的肚子很没有感觉,人家的小孩儿,或许是喜欢弟弟妹妹之类的,可是慢慢从来就没有这样的感觉,跟自己没有多少关系。
没有人喊她吃饭,她回家很饿,从没有做过饭,不会做。
就去厨房里面做饭,她煮面条,葱油面,但是生火这回事,很难。
一碗面出来,倒是真的出来了,可是里面的锅底儿糊了,她熏得眼泪都出来了,端着碗很烫,就放在院子里的地上,在那里蹲着一口一口的吃。
张向东给打电话回来,“慢慢在家里,你照看着点。”
张老二家里的到饭点了,就去喊慢慢吃饭,看着慢慢在吃,就笑着骂一句,“在家里这不是会做饭,也能吃也能喝,那就不用到家里来吃饭了。”
说完就走了,就真的没有喊慢慢去家里吃饭,去街上对着人家说话,“自己在家里都是现成的饭,我去的时候正吃着呢,怪会吃的,会煮面条呢,还做的很好。”
慢慢就蹲在那里,一口一口的吃着,头发上一股烟味儿,眼泪被熏出来了,在眼睛下面干巴巴的。
吃完了,就自己去洗碗,做的都很好了。
一直到八月十四的早上,慢慢就在街上看看,然后就看到来了一辆车,张向东从车上下来了。
慢慢心里面松了一口气,她晚上自己在家,很害怕,“爸爸,你回来了?”
张向东大概是太累了,又或许是心情不好,只点了点头,就去抱着孩子往家里走。
马永红包着头,走在后面,手里面还拿着东西。
慢慢看着他们都走了,站在那里楞住了,不知道自己是要继续在这里,还是要回家去。
其实,有时候,大人不觉得的偏心,真的已经偏心了。
偏心的理由那么多,总有一个是除了当事人以外,所有的人都能接受的。
她站在胡同口,看着前面的人走着,觉得有什么,大概是不一样了。
有时候大人不是做的不对,也许是在医院太累了,也许是因为生了个女儿接受不了这么大的落差,也许又是因为其他的糟心的事情,慢慢就这么被忽略了。
被忽略的一个开始,慢慢有了个妹妹。
当初马永红找了那么多人看,所有人都说是儿子,可是生下来的却是个女儿。
她的爷爷奶奶当时就不高兴了,慢慢当初都不伺候坐月子,现在就更不会伺候坐月子了。
能伺候坐月子的,还是只有张向东。
刚生下来的妹妹不健康,喉管那里太软了,发育的不完全,每天的喉咙里面像是粘着东西一样的,到了夜里就很吓人了,马永红就生怕孩子呼吸不上来了。
她还没有奶水,孩子吃不饱,要抱着孩子去医院,张老二家里的来看一眼,“小孩子都这样,长长就好了,等着出来月子,孩子大了就好了。”
慢慢没有碰过妹妹,因为她的指甲都还有两个没长好的,很能哭,每天都要哭。
马永红每天都要发脾气,她在床上,不能照顾慢慢,不能做饭洗衣服,也没有人照顾一下,张向东请假了半个月,然后就开始跑车了,老板打电话一个个的催着,这时候正好是活儿好的时候。
张向东不能走远了,家里还要人看着,他就跑附近的活儿,一两天就能回来的,一个人当两个人用。
有时候不在家,晚上妹妹开始哭,马永红就喊着慢慢起来去泡奶粉。
她一身的火气,其实慢慢睡在客厅的小床上的,她带着孩子睡在里间。
慢慢晚上睡得好,孩子哭也很少听得到,她就被马永红喊起来,马永红去拍她。
慢慢吓了一跳,眼睛都睁不开,被灯光刺的难过。
“还睡什么,去泡奶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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