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怀愫
楚服在血玉中开口,“许是功德让娘娘强健了。”
楚服在血玉中修炼,血玉破开的那个口子虽然不能让她离开,但有丝丝灵气缓缓注入,她修炼得越长,身上的厉气就越是被压制,头脑也更清醒。
阿娇鬼身孱弱,一样的功法她总修炼不成,有了功德之后,不仅法术厉害了,连身体也跟着强健起来。
阿娇觉得楚服说的很有道理,喜滋滋告诉项云黩:“你看看嘛,我真的长大了。”
项云黩收敛着目光,浴巾只堪堪盖住屁股,他不知道是看她胸口那片白皙肌肤,还是看她修长笔直的腿,只好随口答应她:“是,是长大了。”
两个字就让他倍受煎熬。
阿娇高兴的觉也不睡了,项云黩又问:“钱二呢?”
阿娇想了想,答道:“他说他去洗脚。”她也不懂为什么非得特意出去洗脚,浴缸里不是也能洗吗?
项云黩额角跳了两下,幸好他抽空回来一趟,要不然阿娇就得一个人呆着了,刚要打电话给钱二,就接到了西市总局的电话。
“犯人,捉到了。”
第63章 阿娇有男朋友了吗?
项云黩打不通钱二的电话,又不能让阿娇自己一个人呆着,干脆带她去了西市总局,让她在外面等着。
进去一看,邢斐还没到,拎了一个人问:“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有线索了?”
那个刑警也是一脸懵,他说:“是热心群众举报的,本来以为丫就是喝大了乱吹牛逼,提回来一审,没想到是真的。”
这才第三天,真凶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项云黩往里走了两步,人人都在忙,他往办公室里一看,看见钱二就坐在办公室里,整个人缩头缩脑的。
……
他不会正好就碰上了西市的扫黄打非,被抓了吧?
项云黩随手拉了一个人问:“那个人犯什么事了?”
小刑警一看钱二就笑:“哪儿呀,他就是那个热心举报的群众。”看钱二缩着不知道干什么好,实在害怕的样子,“得,我给他倒杯水去。”
这是破了多大的案子呀,还缩得跟个鹌鹑似的,跑进去问钱二:“你喝点什么?”
钱二刷一下立正站好,哪里敢点单,连连摆手:“不用不用不用,不麻烦警察同志了。”他整个人也都是懵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撞上了这事儿。
钱二迷迷登登做了一晚上的梦,他梦见自己住着大豪宅,大游泳池里不是水,全是钱,他一个人在金钱的海洋中徜徉。
无数肤白貌美大长腿的工牌小姐姐们,一把一把的往他身上洒钱,和有情人做快乐事,钱二美得那都快升天了。
睁开眼睛一擦口水,他还睡在地铺上。
当时那就忍不了了,危险已经过去,他完全可以出去放松一把嘛。
翻出他那常年不离身的电话小本本,打电话找了十多年前他来西市的时候,露水姻缘的相好们,两个已经无人接听,还有一个现在已经混成会所妈妈桑了。
可钱二还是那个钱二,混得是比过去好点儿了,兜着他那点钱,准备去老情人面前显摆显摆。
他进了会所就像老鼠掉进了白米缸里,搓澡洗脚踩背来了个全套,到踩背的时候,里边没有单人间,得跟人合用。
后来的那位兄弟喝大了,上面给他踩着背,下面套个垃圾桶,一踩一阵吐,不踩还不行。
钱二也不愿意跟这人一个屋,想换一个地方,结果那喝大的兄弟,胃里的东西吐完了,开始吐起了真心话,他说他杀人了,杀了一家三口。
没人当真,喝多了说自己杀人放火的,这儿的人见得多了,踩背的小姐姐当时就笑了,还哄了他两句,夸他厉害。
对钱二说:“别怕,上回来那个愣说自己左青龙右白虎,其实左边贴了个喜洋洋,右边贴了个hello kitty。”
只要小费给的足,在这儿谁也不会拿醉话当真,真要为了这个报警,那会所也别营业了。
那一位却越说越真,越说越细节,说得钱二寒毛都竖起来了。
他偷偷点开了手机录音键,把那人说的话都给录下来了,最后那人睡了,钱二浑身大汗,连背也不踩了,出了房间跑到走廊尽头。
死盯着那扇门,哆哆嗦嗦打了110,接线员接起来的时候,他声音都在发抖:“警,警察同志,我要,我要我报案。”
踩背的两个按摩小姐这会儿正在录口供呢,局里派了人去在查会所的执照和经营项目。
钱二的老相好知道是钱二报的警,别说跟他鸳梦重温了,恨不得踹上两脚,丧门星!
罪犯进了警局才如大梦初醒,他根本就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去会所的,又怎么会去洗澡按摩,他明明躲了起来,都已经在西市郊外了。
警察在审讯室里审问他,那段录音他们已经反复听过,抠出许多细节,正安排上门搜查。
他就像是个送上门的罪犯,身份证在口袋里,犯罪细节自己全交待了。
罪犯脸色死灰,这才承认他是报私仇,又因为之前看过关于江城灭门案的详细报道,故意模仿了作案手法和尸体摆放,想要混淆警方的视线,让警方往江城灭门案上想。
他一步一步实施自己的犯罪计划,细心缜密,现场一点毛发指纹都没留下,没想到会是他自己全盘托出。
查案子的警察说:“这……这是什么运气啊。”
法医比对报告都还没来呢,罪犯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邢斐在回来的途中认出一名在逃通缉犯,她请求队里的支援,没一会儿就押着通缉犯回到警局,看到钱二的时候愣了愣。
钱二这点小聪明还是有的,他假装自己不认识他们,像个第一次去洗脚踩背的老实人那样,规规矩矩坐着,低眉顺眼。
好事接二连三,总局一下子抓到两个要案的犯人,忙得热火朝天,反而是项云黩这个外派来的,没地方插手,他的工作还没展开,就已经结束了。
钱二还要录口供,项云黩打了个电话给阿娇:“饿吗?带你去吃早饭。”
阿娇早就饿了,她百无聊赖,坐在车里乖乖等着项云黩,她不想让项云黩担心,听说他要出来带自己去吃早饭,扒着玻璃窗看他,隔得老远,一眼就认出他来。
打开车门跳下车,奔到项云黩面前,一把勾住他的胳膊:“吃什么去呀?”
项云默来了西市还没有好好吃过当地特色美食呢,看见马路对面有羊肉泡馍吃,问她:“吃不吃那个。”
一碗羊肉泡馍,两笼牛羊肉灌汤包子,再买一份蜂蜜凉粽子给她当点心。
阿娇连连点头,她觉得项云黩已经是她男朋友了,电影里都是这么演的,他这么体贴,阿娇很高兴。
两人刚要过马路,一个面目模糊的男人突然出现,他张嘴对阿娇和项云黩说: “仙姑既不肯收财物,小妖们便另备薄礼,一点心意,还望仙姑笑纳。”
说完那人便不见了,阿娇满是疑惑,送了什么礼?
项云黩皱起眉头,他告诉阿娇犯人已经落网,钱二是那位提供线索的热心市民,西市总局还要给他发锦旗和一笔奖金。
邢斐也在路上认出了通缉犯,抓到了多起抢劫杀人案的嫌疑犯,这会儿正在审讯室里审问犯人。
这两个犯人就是妖精们的“礼物”。
阿娇觉得这是好事,多好呀,邢斐立了功,钱二也拿锦旗,项云黩也完成了工作,这几个妖怪倒很机灵。
项云黩却皱起了眉头,他问:“留仙宫真是当地百姓拜的神仙?”一地有一地的民俗,有些不知名的地仙也是正常的。
阿娇点点头,桃花枝没有了,但那张红签文她还收着,拿出来给项云黩看:“你看。”
那上面几个字,每看一回,她都觉得就是在说她和项云黩,甜甜蜜蜜的看他一眼,小手指头很不安份的蜷了蜷,在他手心挠一挠,她想让项云黩亲亲她。
阿娇深信不疑,觉得这位仙姑就是指点迷津的大好人,她说的话多有道理,要是真的跑去投胎,魂魄再生,魂还是把魂,人却不是阿娇了。
“你跟我一起去留仙宫还愿吧!”阿娇甜蜜蜜挽着男朋友的胳膊,“庙祝说了,求到了好签的女孩若是真的走了好运,都会带着男朋友回留仙宫去还愿的。”
留仙娘娘会保佑他们天长地久,百年好合。
项云黩看着那张红纸,有些什么在他脑中一闪而过,他还没来得及抓住思绪,就被阿娇的话转移了注意力。
他看向阿娇,他好像没听清楚:“我,我是什么?”
“男朋友啊!”阿娇理所当然,男朋友,三个字沾唇都觉得甜,她热烈的望着项云黩的双唇,渴望的舔舔嘴唇,希望他像昨天那样吻她。
抱都抱了,亲也亲了,说不是男女朋友确实过分,但他们不能再有逾矩的举动。
项云黩找了一张桌子,买来吃的,烫了筷子递给阿娇,在她吃羊肉灌汤包子的时候,替她把馍一点一点掰碎。
他想了想告诉阿娇:“我们,我们确实是男女朋友,但你还……你还要上学,你还太小了。”这么说感觉自己就是个禽兽。
这辈子他项云黩嘴里都没有说出过这么肉麻的话:“我可等你长大,起码到你上了大学,如果你还想跟我在一起的话。”
她进了大学,会接触更广阔的世界,会认识更多的人,到时候也许她会有别的选择。
项云黩觉得自己又矫情又肉麻,可光是想一下那种可能性,他就对还没影子的“别的选择”怒火万丈。
“我不小了!”阿娇皱起眉头,她活着的时候都比项云黩大,现在这样是孽镜台的缘故,更何况她死都死了这么多年呢,“我就想跟你谈恋爱!”
项云黩笑了:“那我们还像以前那样相处,昨天以前那样。”
阿娇咬着蜂蜜凉粽子:“那也不能亲了吗?”
项云黩眼神一暗,他没有错过阿娇任何一点细微的表情和动作,她刚刚用渴望的目光看着他,现在干脆直白发问。
“是。”
阿娇埋头吃起来,越吃就越是生气,在桌子底下踹了项云黩一脚。
项云黩一点没有恼意,看着她吃,还替她把灌汤包子挟起来吹凉,又问她:“要不要吃细沙炒八宝?”
阿娇气鼓鼓的,一边气一边说:“要。”
吃完早饭项云黩回警局去,钱二已经录完了口供,一半人都去搜查证物了,他看见四周没人,才跟项云黩说:“项队,我是真没想放着陈小姐一个人,我就是……”
就是突然特别想去洗个脚,这一片他不熟悉,不敢开荤,洗脚也都是洗了个正规的,素的,没想到能碰见这事儿。
项云黩知道他胆小,也不告诉他这是事出有因,钱二就是个“礼物”接收人,摸摸口袋,摸出一盒烟,扔了一支给钱二。
钱二眼睛一扫,是好烟,腆着脸:“要不这一包都给我得了,谈恋爱的男人,那哪能抽烟呢。”
项云黩手上动作一顿,钱二赶紧不说话了,他想把烟塞回口袋里的,想了想还是把整盒烟扔给钱二。
案子结了,项云黩的工作也完成了,邢斐来找他:“你去办手续吧,局里的领导都去开会了。”
这次的案子谁都知道全靠运气,兴师动众的把江城的警官调来协助办案,要是折腾了半天,抓了一个模仿犯案者,那真是丢大人了。
幸好,抓到了人。
邢斐也算立了一小功,通缉犯自己撞在她手里。
市局走廊里人来人往,明明她认识项云黩才只有两天不到,却觉得有各出生入死的交情,有很多话想说。
邢斐是个直来直往的人,如果性子不直,也不会一见到项云黩就怼他了,她想了想,要说什么,就看见钱二在窗边探头探脑的。
她脑子里响起钱二那不正经的声音,近距离看,项云黩还真长着一付薄情相,眼带桃花的男人,偏偏是个正心踏地的男人。
她伸出手:“合作愉快,以后我去江城,你可要请我吃饭。”
项云黩也伸出手,握了一下即刻松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