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纯属胡诌
衲敏听了,低头想了想,“何必呢,杀人不过头点地!”
雍正忙说:“那就听你的,砍头吧。”
衲敏想想,又觉得不妥,问:“能给她个全尸吗?毕竟,她也跟着这么多年了!”
雍正叹气,“都听你的。至于张潜闻——是个人才,一介布衣,能做到从二品的位子上,不贪不党,朕很是不愿割舍。皇后,朕把他放到岭南做个小县令。叫他戴罪立功,你看如何?”
衲敏摇头,“朝上的事,我不懂。您觉得行就行。”张潜闻本来就没打错,能不杀自然最好!忖度一会儿,又问:“那——李氏呢?她也是无辜的,是不是,该放出来,恢复她的妃子之位?”
雍正揽着皇后轻轻给她顺气,琢磨半天,才说:“以后再说吧。”
三颗小脑瓜挨个趴在窗户上。眼看着帝后渐搂渐紧,两个人影,都快贴一块儿去了,这三人,更是睁大眼睛、打起精神、一丝不苟地观看现场直播。哪知,到了关键时刻,雍正胳膊一挥,床帐飘然落下。弘琴吧唧吧唧嘴,“真没劲!人家散戏了!”
弘纬冷眼瞅瞅弘琴,没说话。弘经小脸红彤彤的,拽拽弟弟妹妹,小声劝:“快走吧!一会奶嬷嬷们不见人,又该找来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衲敏忍不住求饶:“皇上,明天再说,行吗?我真的困的眼都睁不开了!”
雍正犹不满足,喘着气哄诱,“皇后,自从你上次离家出走,朕就没再碰过女人。忍的着实辛苦,你就再从朕这一次吧!”嘴里说着,身上不停。不一会儿,衲敏就不得不再次发飙:“雍正,你有完没完,我要睡觉,我要睡觉!嗷嗷嗷!”
第二日,雍正起床后就下旨:皇后整日劳累,免诸嫔妃请安。
衲敏自然是心安理得地睡到日上三竿。等到中午起床,收拾齐整之后,翠鸟才上前禀报:“主子,恂郡王福晋递牌子求见。都在宫门外等了半天了。奴才们看您睡的实,便没叫醒。”
衲敏笑着点头,“正是,别人还倒罢了。以后凡是她来,能抻着就给本宫抻着!”
翠鸟笑着答应,问:“那这会儿是叫恂郡王福晋走呢?还是传她进来?”
衲敏笑骂:“都叫她等了半天了,再不传进来,明天太后知道了,站着白等就该是我了。还不叫她进来!”
翠鸟这才笑吟吟地退下。皇后心情好,她们这些伺候的人,日子过的才舒坦。
不一会儿,完颜氏就大步进来,一进门,先是给皇后行礼。待皇后叫她坐下后,大咧咧往椅子上一坐,张开就问:“有水没?渴死了!”
衲敏冷笑,“哟,你郡王府里再穷,也不至于连水也没吧?”挥手叫桃红送茶。
完颜氏没搭理她,接过茶盅,一饮而尽。连饮三杯,这才打住,对着衲敏埋怨:“你个小心眼儿,站不死我也得渴死我!”
衲敏不理她,把玩着腕上玉镯,问:“什么事,说吧。我困着呢!别耽误我睡午觉。”
完颜氏气的伸出根手指,抖了两抖,还是不敢指向皇后。最后,败下阵来,说:“三件事。第一件,铺子又赚钱了,你以前立的遗嘱上说的分配方案该改改了。第二件,弘吉拉氏托我出售羊毛挂毯,是你教她的法子织的吧?我应了,到时候少不了给你分红。第三件,昨天晚上我家那口回来,说是弘昼要自立门户了。还说,察尔汗跟年羹尧勾搭到一起,说是要一起制火枪。你最好小心点儿,察尔汗他们俩,一个是你女婿,一个是你——呃,老熟人,都不会对不起你。就是弘昼这一出去,宫里成年的阿哥可就剩下弘历。你家老头儿要是万一少活两年——你身边又有两个小阿哥,这后果,你自己看着办!”说完,起身蹲个万福,扭头就走。
衲敏在后头叫住,赶上来埋怨:“你呀!这些事我记下了。前两件你按比例算。再拿出一些给六公主、七公主。好歹这俩孩子也叫我一声娘。十二阿哥也别忘了,跟两个小公主一样就行。至于第二件,你也看着办。给多给少的,我也不计较。只有一件,别跟我报假账。第三件,不是我该管的。弘经、弘纬他们俩,年纪不大,心眼儿不少。尤其是弘纬,看着呆傻,其实,从小到大,一点儿亏都没吃过。就是真到那一天,我也不怕。多谢你来告诉我。回头,你打我分红里头抽一成出来,算我请你喝茶。”
完颜氏这才转怒为喜,“这还差不多。”
衲敏白她一眼,“就知道你无利不起早!”
等到俩人重新签订攻守同盟,修复革命友谊,建立统一战线,衲敏又约完颜氏一起去给乌雅氏太后请安。说了半天话,无非是子孙繁盛、国泰民安之类的。等回到景仁宫,又是一堆琐事。
每日如此,过了冬至,就是新年。身为皇后,即使有熹妃、裕嫔、谦嫔等人帮衬,也免不了杂事忙乱。等过了正月十五,雍正日日忙着上班,每天回来,都累的不肯说话。直感慨要是十三弟身体再好些,自己就不用这般拼命了。衲敏这才意识到:极具考验人处理危机能力的雍正八年——到来了!
历史上的,雍正八年,怡亲王病故,弘晓不降爵继承和硕怡亲王之位。最喜欢的弟弟去世,雍正连累带气,也大病一场。之后,皇后乌喇那拉氏因小事被丈夫下旨申斥。其余官员、宗亲,动辄得咎。幸免雍正怒火之人,少之又少。
衲敏一面想,一面暗自琢磨,这个怡亲王,虽然腿病还是有,但比之正史上的纪录,应该是好了不少。能不能晚几年,等弘经、弘纬都长大了,再死呢?
111、站队?站队!
想着,便走上前来,给雍正按摩太阳穴,轻轻问:“皇上,您还记得马达、江海吗?”
雍正闭着眼想了想,“好像是以前你身边专管捏脚的小太监。朕不是听你说,送到怡亲王府去了?前几日十三还跟朕提起他们俩捏脚的手法好呢!怎么,你要用?”
衲敏笑着摇头,“十三弟觉得有效就好。臣妾是偶尔想起,随口问问。皇上,既然十三弟觉得有用,不如,也叫人给您来捏捏吧。十三弟妹前两天来,还说马达、江海教了好几个徒弟。俩人商量着再过几日,就去街上开个捏脚的馆子呢!”
雍正听了,不由发怒:“这些个奴才,不说好好伺候主子,偏偏去弄什么馆子!是主子不给月钱?还是想做什么勾当怕主子知道!”
衲敏淡笑,“哪里就有您想的那么不堪。十三弟妹都同意了呢!再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好东西、好手艺,总要大家都知道,才好往下传承。您说呢?”
雍正闷声回答:“就知道说不过你。你怎么说,就怎么办吧。”
衲敏听雍正一口无奈,心里高兴,手上也轻柔不少,“臣妾遵旨!”给雍正按摩一会儿,想起来淑慎公主这几年连着给祖父、父母守孝,年纪已经二十开外,如果十三今年死了,那么,依雍正的脾气,这孩子八成还得替十三再守个半年八个月的。就随口提醒雍正,淑慎公主的婚事,也该留意了。
雍正听了,想起庄大格格与怡四格格年纪也不算小,是该指婚的时候。于是,第二天,叫来两个弟弟一商量,分别给两个孩子册封和硕端柔公主、和硕和惠公主,指婚科尔沁郡王之子齐莫特多尔济、喀尔喀智勇亲王世子多尔济色布腾。至于淑慎公主,象征性地跟皇太后打个招呼,依旧指给了正史上官配科尔沁博尔济吉特氏观音保。怡亲王与庄亲王悄悄忙着给自家出继的女儿准备嫁妆,雍正知道了,自然默许。因为这两个都是亲王嫡女,又得封公主,地位很高,内务府紧赶慢赶,忙了将近一年,诸事方得完备。
至于淑慎公主,生父与皇帝关系微妙,自己又与亲哥哥决裂,她的婚事,既仓促,又低调。乌雅氏太后怜惜这孩子成日礼佛,不问俗事。特意从自己私房里拨出两箱宝贝给她添妆。衲敏知道了,也凑了两箱,亲自送去。临出嫁前,淑慎公主头戴朝冠、身着嫁衣前来拜别,跪在太后与皇后座前,狠狠哭了一场。乌雅氏太后陪了两滴眼泪。衲敏也跟着唏嘘不已。六公主、七公主没见过这阵势,相互搂着,红着眼睛立在一旁看。只有弘琴公主,抱着淑慎公主哇哇大哭。等淑慎公主上轿后,还呜咽不止。众人无奈。最后,还是雍正一再保证,等淑慎公主到蒙古拜见公婆以后,就宣她回来,弘琴公主这才作罢。
淑慎公主出嫁不久,南方就传出水灾隐患。雍正与怡亲王整日忙碌,常常彻夜不眠。
过了几日,十三果然病了。雍正手上宫务立刻加重,还要操心十三病情,不久,也跟着病倒。一时间,怡亲王府、皇宫,连同朝堂上,瓮声一片。尤其是那些有心投机之人,个个伸长了脖子,候着风向,准备伺机站队,赌一把从龙之功。
怡亲王府自然是阖府上下,个个恨不得替十三得病。听太医一次比一次说的凶险,兆佳氏急得差点儿当着十三的面哭出来。一天一天的睡不着觉。几个年长的儿子都请了长假,在父亲床前侍疾。就连弘晓,年方八岁,也主动想上书房老师请求回家照顾父亲。雍正知道了,便在病榻前夸奖侄子一番。恰逢弘时前来请安,顺口叫弘时送堂弟回家。
等弘时送弘晓回府,回来缴旨。雍正问:“你十三叔可好?”
弘时想起前几日岳父嘱咐的话,低头慢慢回答:“儿子见了十三叔、十三婶,听十三叔说话,气息还足。只是,十三婶连日劳累,清减了许多。弘晓见了,眼圈都红了。就是儿子看了,心里,也是难受。”
雍正点点头,又问:“这几日去看过你额娘吗?她怎么样了?”
弘时听雍正问李氏,心里一酸,赶紧往下压压激动心情,小心回答:“回皇阿玛,儿臣和媳妇前几日去看额娘。她身子还好,只是,常常担心皇阿玛您。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在佛前念经,求佛祖保佑皇阿玛身体康健。”
雍正听了,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才说:“你大哥的事上,你娘确实受了委屈。皇后也不止一次跟朕求情,要朕放了她。但是,却又有人递上来新的证据,指正你额娘当年害死了你的两个姐姐。朕已经派人去查了。等结果出来,证明你额娘当真无辜,你就接她回宫吧。”
弘时听了,手指头都要颤抖起来。这些年,他渐渐参与政务,有岳父和老师的帮助,更加明白了帝王心术。如今雍正这一番话,绝不是对他施恩。相反,是在敲打他,告诉他,你娘身上背负了太多的麻烦,你很难摆脱这个包袱!按捺住心中悲愤,叩头谢恩。
雍正摆手让他出去。弘时混混沌沌地出了养心殿,身后小太监急忙问:“爷,咱这是去哪儿?”
弘时跟没听见似的,迷迷糊糊一直往前逛。也不知走了多久,不知不觉,到了御花园。此时,正值春末,百花盛开,蝴蝶飞舞。弘时倚在一棵老松树上,心中酸疼:阿玛,儿臣已经很努力了,难道,还是入不了您的眼吗?那个弘历,他就那么好!说着,一拳砸在松树树干上。几根枯叶,顺势落下。
身后一个娃娃声响起:“三哥,你在这里砸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