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纯属胡诌
兆佳氏担心不已,完颜氏事不关己。其他嫔妃,各自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最后,还是雍正开口,“传朕旨意,皇嗣要紧,……”
“皇嗣要紧,贵妃也要紧!”衲敏腾的站起来,心想,这回豁出去好了,反正年妃死了,自己也甭想好过,更何况,为了个未出世的婴儿,放弃母亲的生命,实在不人道。便在雍正发言的第一刻,接过话头,走到雍正和乌雅氏太后跟前,跪下叩头,抬起头来,“请皇上、太后体谅贵妃这些年伴驾之功,允许臣妾动用中宫笺表!”
乌雅氏太后心下奇怪,问:”皇后要做什么?”
衲敏站起身来,对着储秀宫总管太监王五全命令:“传本宫中宫笺表,代诏女官!”
不一会儿,代诏女官来到。衲敏闭着眼,念:“令:先保贵妃,后保皇嗣。如若皇嗣有虞,中宫皇后,”衲敏深吸口气,“闭宫三年!太医与产婆、接生□,与皇后同罪。”
代诏女官听了,抬头看看主子,又低头写字。中宫笺表一出,犹如圣旨。乌雅氏太后也无法阻拦,只得冷眼看着皇后,不说话。完颜氏一个劲骂皇后傻!兆佳氏则是急的泪都要下来了,恨不得飞出去找怡亲王来护着皇后。
等皇后旨意发出,太医们心脏,这才恢复正常跳动。皇后这是在保他们啊!皇后闭宫,要交出金册金印,离废后就只有一步之遥了。可他们不一样,不就三年不能出门吗?比起抄家灭族,那就是天外开恩啊!当即跪下山呼千岁。
产婆们领旨,跟着就要动手。衲敏盯着产房大门,“等等!”领着碧桃就进去,翠鸟拦都拦不住。
等衲敏进来,给屋里的血腥味儿呛的直流泪。到了年氏床前,人已经昏迷不醒,脸色苍白,颊上,犹有泪痕。衲敏心疼了,都是女人啊,谁又比谁强呢!再看看年氏的肚子,轻轻抚着,凄凉地说:“孩子,不是我不想要你,实在是,你来的不是地方。为了你娘,为了你爹,只好委屈你了。你要心里头有怨,就来找我。要是你没怨气,就去找你弘晖哥哥,他会好好照顾你的。孩子,我对不起你,等到了黄泉,再给你赔不是。”说着,自己先哭了起来。
碧桃在身后抹着眼泪,轻声唤,“主子,起来吧,产婆们都等着呢!”
衲敏这才抹抹脸,对产婆们说:“动手吧!”自己扶着碧桃,退到角落里,扭着头,不敢看。
谁知,等产婆靠近,年氏的肚子,突然翻腾起来,似乎,里面的胎儿挣扎着,要出来。产婆们大喜过望,“小阿哥还在,快!”一时间,热水、棉花、白布,流水般进了产房。
衲敏脸上泪痕还没干透,孩子,就落地了。
碧荷还没高兴起来,就听见产婆低声叫:“这小阿哥,怎么不哭啊!”
可不是,这孩子,在娘胎里呆的久,出来就是满头乌发,洗干净了,缩在产婆怀里,睁开眼,四处瞅瞅,就是一声不吭。产婆又一次给吓坏了,壮着胆子,“{啪”,打了小阿哥屁股一巴掌。结果,那孩子哼哼唧唧地瞪了产婆一眼,继续四处瞅瞅。
□们给年妃收拾妥当,叫来太医诊脉。
产婆也连忙把小阿哥交个太医诊视。四五个太医围着个小人儿,摸了半天,“小阿哥没事啊!好好的!”有个小□就悄悄说:“该不是不会说话吧?”
碧荷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小□头一低,缩到一旁了。外头,雍正和乌雅氏太后已经一叠声地催着,要抱小阿哥出来看了。太医们和产婆急的满头大汗,这可如何是好?
这时,皇后犹如天籁般的声音响起,“给我看看。”碧荷领命,上前拨开产婆,小心地把襁褓抱起,送到衲敏手里。
衲敏接过来,一看,呀!这孩子,长的真俊!当即笑笑,“宝宝,终于出来了,看把你爹你娘吓的,哎呦,你也不出一声,还要吓我们吗?”
她这句话一说完,小阿哥哇的一声,就哭开了。衲敏吓的赶紧递给碧荷,“快,给皇上、太后报喜去吧!”
碧荷抱着哇哇啼哭的皇九子出来,对着雍正和太后施礼,“启禀主子、启禀太后,贵主儿母子平安。奴婢奉主子娘娘之命,抱皇九子给皇上、太后看看。主子娘娘正在看护贵主,叫皇上不用担心!恭贺皇上,恭喜太后!”
说着,就把皇九子交给高无庸。
雍正抱着小皇子,殿内殿外,一阵恭贺之声:“恭喜皇上,恭喜太后!”
而皇九子,自打看见雍正,脑袋一偏,呼呼大睡去了。
雍正正要大肆封赏,产房突然传出惊呼:“娘娘,主子娘娘,您怎么了?”
碧荷、桃红急忙入内,原来,年氏悠悠醒来,太医诊断说好好保养即可。衲敏一听,总算是度过危机,还没听完太医接下来的话,自己就悠悠然晕倒了。
皇后刚救了一干人的性命,这些产婆、太医,对她感恩戴德,皇后晕倒,更是让他们心存愧疚,万分关注,当即,诊脉、掐人中、灌热水,一通忙乱。年氏一看,又晕了过去。衲敏却是直到被完颜氏和兆佳氏送回储秀宫,才自己转醒。
洗三时,养心殿、永和宫、储秀宫的赏赐,如同流水般涌入永寿宫。宫外,年家,也热闹非常。要知道,这次贵妃生产,可是连皇后的中宫笺表都出了,一个贵妃,轻易就能撼动中宫,那得多大的恩宠啊!
年羹尧在西北军中,听闻,微微一笑,给雍正写折子去了。
可没几天,风向就又变了。这个皇九子,除了在洗三礼上,偎在皇后怀里喝了半碗热□,往后连着三天,都没吃下一口奶!那,万一这皇九子真的……这皇后的中宫笺表,还在有效期吗?啊?
坐看风波起
事情要从衲敏回到储秀宫说起。
完颜氏和兆佳氏在永寿宫,看着皇后精力用尽,昏倒过去,都是一阵兔死狐悲。赶着领着宫/女们把她扶出产房,太医看了,说是心情起伏太大,皇后又日夜操劳,才承受不住,要好好休息。
乌雅氏太后自然急忙安抚,吩咐齐妃、熹妃好好管理后宫,不许惹皇后劳累。雍正也把小阿哥交给奶娘,自己亲自来看皇后。听太医说只需好好休息,就没事了,也放下心。看见十三媳妇和十四媳妇都一脸担心,便奏明太后,吩咐她二人奉皇后銮驾回储秀宫。
兆佳氏和完颜氏早就不想在这儿呆了,一听圣旨,急忙领命,领着储秀宫宫/女太监,扶着衲敏就出来。齐妃和熹妃倒是因为宫务在身,陪着太后好好处理了一阵。
雍正一看,儿子爱妃都没事了,想起养心殿还有一大堆奏折,也急忙向太后请辞。
乌雅氏太后一脸心疼地看看大儿子,“你呀!总是这么拼命!要不是你媳妇,可该累成什么了!快去吧,国事要紧,也要当心身子!”
雍正这才告退。接下来,一连三天,都呆在养心殿内。奇怪的是,皇后掌掴郡王,传的沸沸扬扬,皇帝陪贵妃生产,陪了两天一夜,御史那里,居然连句话都没有。雍正静下心来,心下生疑,召来粘杆处一问,顿时生气了,就连本来想去永寿宫的心思也没了,起身就叫摆驾储秀宫。
高无庸陪着雍正进了储秀宫,见整个宫院安安静静,一点儿声儿都没有。正要唱名迎驾,雍正一摆手,留仪仗在外,只身进入皇后内室。王五全从耳房跑出来,跪在大殿门口,等雍正进去了,这才起身,跟高无庸一起站在殿门外当柱子,顺便培养一下阶级感情。
碧荷正站在碧纱橱门口伺候,眼见雍正进来,急忙施礼。
雍正问:“你们主子娘娘呢?”
碧荷躬身回答:“回主子话,主子娘娘自从前日从永寿宫回来,就一直昏睡。太医说,是精力耗费太大,再加上熬夜,又一天没有吃饭,要好好休息。倒是没什么大碍。”
雍正点头,就要进去。碧荷领着小宫/女打帘子,等雍正进去,又各司其职地站好,静候吩咐。
雍正进门,见床上被子整整齐齐,再往窗前炕上一看,皇后正缩成一团,抱着被子,睡的正香。
在雍正眼里,自从弘晖没了之后,那拉氏一直都是无欲无求地替他管着后院。他也一直把她当成后院里的主事,尊敬而疏离。直到那天,在储秀宫,她会靠近自己,柔声细语地宽慰,轻轻地给他按摩,雍正皇帝才意识到,那拉氏不仅是管事,也是他的妻。她也会笑,也会因为绣工不好而羞涩,也会像八弟妹那样撒泼,更值得他高兴的是,她撒泼,只是因为,自己男人,受了委屈!
昨天,在他百般为难的时候,她也能察觉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挺身而出,说服太后,令自己不至于担上不孝母亲、不守祖规的骂名,为自己保住心爱的妃子!这才是妻子,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渴求的妻!
可是,自己却不能保她周全。她不像贵妃,没有强势的母家。皇后还能帮助自己缓和与太后、弟弟们的关系,这期间,她受了多少苦,忍了多少委屈,粘杆处的折子,恐怕都说不尽吧?
这么想着,雍正就轻轻坐到炕沿上,看着皇后睡的甜了,嘴里还吐着泡泡。雍正玩心就起了,伸手抚上衲敏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