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纯属胡诌
“哦?那一定是很多功夫吧。要不然,一个粗使宫女,竟然能宠冠六宫,还真是不容易呢!”
“她并未宠冠六宫。不过是承宠一夜而已。你大可不必理会那些闲言碎语。”
“关我什么事。要关心,也是西林格格关心才对。唉,可怜皇额娘啊,就怕你们小两口吵架受委屈。真是天下父母心啊!”说着,拍拍身上衣服,站起来,扶着小宫女,就往外走。
弘纬无语,当晚,谁屋里也没去,自己在书房睡了一夜。
第二天,就听说,昨天自己点名的那个侍妾吃了不好的东西,拉了一夜肚子。到早上才好些。弘纬一笑,“叫其他人好生照顾着吧。”出了阿哥所,便去六部衙门办公。
接下来几个月,礼部、内务府加班加点准备宝亲王大婚事宜。宝亲王院子里,也明争暗斗,十个女人之间争夺一个男人的战争,进行的沸沸扬扬、如火如荼、冷酷且冷冽。
不久,就有一个得了女儿痨。懋贵妃做主,送到宫外,从此,再没回来。据说,暗地里,宝亲王悄悄将她嫁给一户百姓之家。稗官野史,不足信也。
后来,有个患了咳症,非但她被送出宫外就医。连带宝亲王也换了个院子居住。跟她相好的两名侍妾,也跟着送了出去。至于三人后来下场,都同那个得了女儿痨的一样。
宝亲王后院,还剩六个侍妾的时候,雍正二十一年十一月到了。亲王大婚,京城一片喧闹。接连几年守国丧,满城亲贵、百姓,总算是借着宝亲王大婚,高高兴兴热闹了一回。
当晚,宝亲王洞房花烛之夜。据说,阿哥所里,有人吹了半夜箫。宝亲王急了,对外大吼,“爷娶回媳妇容易吗?哪个不长眼的闲着没事干,吹那些死人调调。今日大喜,爷不想见血。叫她自己找个没人地方,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门外守着的侍卫、太监、宫女、嬷嬷们听了,全部吓了一跳。这——大喜日子,叫侍妾自行了断,下手太狠了!
谨言端坐喜床上,抿嘴不说话。新媳妇,大礼未完,她才懒得出头。有本事捋龙须,就得有胆子承受暴龙怒火。
最后,还是皇后身边几位老嬷嬷来,带走那个闲着没事儿吹箫玩儿的侍妾。衲敏没处置她,反而在京城中,寻了户好人家,明发懿旨,将她嫁过去。往日,在宝亲王后院,得到的赏赐,也都叫她拿走做嫁妆。算起来,这个日后结局,算是较好的一位。
还有五个,算算差不多了。各方势力全部收手,接下来,就看西林觉罗谨言——新出炉的宝亲王福晋,如何宫斗、宅斗了!
相比各方伸长了脖子,嗷嗷叫着等着看戏。谨言可是一点也不急。新婚第二天,皇后就借着说悄悄话的名头,留她一人在身边,直言不讳地问:“爱宝宝不?”
谨言抿嘴,低头不语。衲敏没再问,只是语重心长嘱咐,“千万不要奢望帝王的爱情,否则,等待你的,只有被遗忘的下场。”
谨言抬头,望着皇后一脸严肃认真,很想问:“皇额娘,您爱皇阿玛吗?”
☆、别样宅斗
谨言自然不能张口去问皇后,在她心里,雍正究竟是何地位。婆媳俩说了些话,皇后又问谨言身边,都带了几个伺候人。谨言叫来奶娘和贴身丫鬟,一一给皇后说明。“这是媳妇的奶娘容嬷嬷。这是西林家生子,媳妇贴身丫鬟妞妞。”
叫妞妞还是牛牛,衲敏自然不会在意。然而,这个容嬷嬷——深宫老嬷、男人最爱!我的天,这可是乌拉那拉氏的标配。谨言呐,你这是做了什么,惹得天怒人怨,把这么位老太太送来给你打下手哇?
想归想,衲敏也不敢说出来。叫二人来,厚厚地赏了。又狠狠敲打一番,叫她们小心,不要撺掇着主子去争宠。要知道,宫里宫外,等着瞧热闹的人,海了去了。
二人老老实实答应退下。衲敏又拉着谨言一番嘱咐,“你可千万要想开点儿。既然做了主母,就要有主母的心态。没事儿别跟那些侍妾通房们计较。不愁吃、不愁喝的,安安心心过自己的小日子,不是很好吗?子嗣、宠爱什么的,都是虚的。你已经是嫡妻正室,还怕日后没人养老吗?千万要想开点儿,厚德载物。别想着法子要做什么贤人。没见历史上的贤后,要么早死,要么被帝王当成冷菩萨供着吗?人生在世不容易,开开心心过好每一天,那才是最实在的。就是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呢!你管他呢。”
谨言听的心里直犯嘀咕,蒙头蒙脑地应了。回到阿哥所,坐在屋子里,回想起当年母亲,每日里,与父亲一帮侍妾,斗来斗去,天天神伤,最终青春早逝。对比皇后,面对后宫三千,居然还能谈笑自若,所用之意,无非是“难得糊涂”。如今想起来,皇后心胸,确实开阔。
想通这些,谨言心里也多少有些通畅。说实在,嫁给弘纬,心里不是没有犹豫。毕竟,弘纬嫡妻,日后肩上重担,非比寻常。可是,今日听到皇后一番言论,似乎没那么难受。看看皇后,整日里不管事,后宫佳丽三千争宠,后位不也坐的稳稳当当?
谨言正在琢磨,妞妞掀开帘子来报,“主子,五位格格姑娘给您请安来了。”
谨言眯眼,“哦?叫她们进来吧。”
巧格格领着众人,率先入内。五个人在屋里站好了,谨言才扶着小丫鬟,施施然掀开帘子,出了内室,到了正厅,坐到主位上。
谨言坐稳,巧格格五个,对上施礼。谨言头也不抬,只抿茶。妞妞立在谨言身后,替谨言发话,“福晋说了,几位格格姑娘请起吧。”
巧格格领着人站起来立好。谨言这才笑着抬起头来,声音不大,淡淡地说:“来了就好。我也不是拘礼之人,日后,每逢初十、二十,到我这里应个卯就是。其它时候,你们只顾玩耍笑闹。没事儿,到御花园里逛逛,我也不说什么。只记得,在自家屋里,做什么不必拘着。到了外头,你们可就是宝亲王的脸面。什么该说、什么该做,都先掂量清楚了。”
容嬷嬷站在谨言后头,绷着一张脸,候谨言说完,厉声喝问:“福晋的话,都听明白了?”
巧格格等人一个战栗,急忙低头回答:“奴婢们听清楚了。”
谨言淡笑,“你们也都争些气,赶紧给爷添个一儿半女。也是你们的福气。”说完,摆摆手。
妞妞见状,咳嗽一声,“福晋乏了,几位格格姑娘,请回吧。”
说着,就有小宫女上来打帘子。
巧格格领着四位姑娘躬身退下。
容嬷嬷看四下无人,凑到谨言身边,“主子,这五个——怪老实的!”
谨言冷笑,“多方出手,原本十个,折了一半。正是风口浪尖,能不老实吗?”
说到这儿,谨言拍拍容嬷嬷的手,“日后,奶娘多看着点儿。偏院的事,凭她们去斗。只要不十分不像话,只管看着就是,很不用管。当年,我母亲就是因为跟侍妾斗法,生生害了我没出世的几个弟弟妹妹。现在想想,西林觉罗家到了这一步,未尝不是报应。”
容嬷嬷还要再说话,谨言抬手止住,“她们争斗,是她们的事。咱们不参与。你跟妞妞都是我从娘家带来的。在这宫里,虽然我有皇后宠爱,可是,咱也不能恃宠而骄。出门见人,要十分谦逊。别的不说,起码,不能轻易得罪人。若是有那不长眼的,非要得罪咱们,也不能轻易示弱。这尺度,你们要拿捏好了。”
两人应下,谨言想了想,又嘱咐,“往后,宝亲王来我屋里不来,都不许在脸上做出样子来。宠辱不惊、贤惠大度,不仅我要做到十足,你们更要显示出来,咱们嫡妻原配身边人,也是我的脸面。”
妞妞听了,急忙点头答应。容嬷嬷则是红了眼,“主子,苦了您了!”
谨言一笑,“想我一孤女,能得如此隆恩,已经是不容易。哪里还会觉得苦。如今,我也该学皇额娘,多吃斋念佛才是。”皇后说的对,管家什么的,宫里有的是人才。有空多歇歇,没事捯饬捯饬脸面身材。可别跟那瓜尔佳氏太子妃学,博得满宫称赞,却唯独令自己丈夫不喜。回想一下,那能喜欢吗?谁忙了一天回来,愿意对着一个满嘴琐事俗物之妇人,唠里唠叨哇!
弘纬见了雍正。这位工作狂大叔,也不顾儿子新婚,硬是拉着儿子,到奉先殿去拜见诸位祖宗。跪在康熙牌位前,弘纬满腹委屈。
任谁,也不愿意跪自己啊!
雍正絮絮叨叨,对着自家皇阿玛的牌位神像,说了半天话。弘纬听到快打盹时,雍正才一脸严肃地吩咐:“来,对着你皇玛法磕头,说你会好好治理咱们大清江山,做个好皇帝。”自己先对着康熙牌位说:“皇阿玛,这就是儿子挑的下一任帝王。不知,您还满意吗?”
弘纬憋憋屈屈磕头,心里暗骂,“敢不满意!”
好容易雍正跟那些祖宗说完话,领着弘纬出奉先殿。走到殿下汉白玉石栏前,雍正长出一口气,拍拍弘纬肩膀,“儿子啊,成了亲,你就是大人了。抓紧时间,给皇阿玛添个嫡子嫡孙。最好多添几个。还有,你的那些侍妾,该敲打就敲打。那个什么巧格格,前两天,你姐姐还说,貌似不大老实。有些像先帝良妃来着?谨言那里,你也提个醒。不管怎么说,谨言身后没有家族势力。总归,要你多包涵保护才是。自己媳妇,还是要自己疼的。”
弘纬答应下来。送雍正回养心殿,折回来,向南,回到阿哥所。
一路走,一路哀叹,“这皇子婚假,怎么就这么两天。书房里还有一大堆折子没批呢!真是,连个婚也不让人好好结!”
进了院子,竟然不见一干侍妾出来迎接。只有老太监领着宫人迎进来。弘纬一面往里走,一面问:“福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