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纯属胡诌
钮祜禄氏冷眼看衲敏发呆,悄悄伸出手来捏她一把,嘴里哭道:“主子娘娘,您这是怎么了?您可不能晕呀!主子娘娘——”
一句话,提醒了衲敏。这时候,无论何等表现,都会给人说成虚情假意,留下话柄。要知道,同时患病的,还有自己的小宝。这一个好了,一个没了,怎么说,都要避嫌。于是,稳稳心神,跟着钮祜禄氏哭喊的节奏,眼一闭,头一歪,先晕了再说!
这下,平湖秋月也乱成一团。衲敏本来意思是装一会儿就算。谁知,等太医的空当,自己不知不觉——睡着了。
几个太医不敢怠慢,隔着帕子诊了脉,商量一会儿,这才跟碧荷等人说:“主子娘娘近日操劳过重,又加上心情起伏,导致一时昏厥。并无大碍。无需用药,饮食之上,好好调理就是。只是,接下来几个月,切不可太过劳累了!否则,落下病根,可是难好!”
碧荷等人听了,急忙答应。果亲王福晋钮祜禄氏因皇后昏迷,也不好开口说回去。一直等太医请脉,还在屏风后听着。等王五全送太医们出门,这才走到皇后床前探问。见皇后睡的深沉,怕深秋地气寒,着了凉,又亲自拉拉被子。坐着守了一会儿,眼见天色黑了,这才告辞回去。
衲敏这一睡,就睡了三天三夜。
雍正本来就为失了长孙难过,又得知皇后因为操劳过度,听闻丧孙,心情激动,一时难以承受,致使连日来昏迷不醒,这几日心情更加沉郁。
这日,来平湖秋月看皇后。只见三位公主格格领着小弟弟、小妹妹都围在皇后床前说话。雍正感慨,“都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围在这儿,像个什么样子!”
庄大格格急忙解释:“皇阿玛,不是的。女儿听说,前些日子,八婶她昏迷,就是八叔在她耳边不停说,不停说,这才给说醒的。我们也商量,学八叔的样子。没准儿,皇额娘就醒了呢!”
雍正苦笑,“那不一样!你们皇额娘只是累了,等她歇够了,自然会醒的!”
“可是,皇额娘已经睡了三天了,怎么还不醒啊!她就不饿吗?”怡四格格也十分担忧。
小宝眨巴眨巴眼睛,“因为不拉,所以不饿!”
淑慎公主强忍笑意,看雍正样子,似乎想单独跟皇后呆着,就连哄带劝的带弟弟妹妹们离开了。
雍正坐到皇后床边,掀开被子,拉出皇后的手,握了一会儿,埋怨:“你呀!看看,这手还是这么凉!朕不是叫你好好注意了吗?”小心把皇后的手放回被窝,接着自言自语。
“皇后啊!睡够了,该醒了!你不在,看看都成什么样子了?宫里齐妃天天哭,弘时也跟着闹。齐妃倒还罢了,大不了,扔到冷宫,一年不理,她自然也就消停了。可是,弘时,可叫朕怎么办?朕对他,真的快完全失望了!说心里话,弘时是有能力不假,可是,他对皇位,太过觊觎!也不知道跟谁学的,他的手段,太过阴狠!朕,真的不能把皇位传给他!可这些话,除了十三弟,也只能跟你说了。你快醒过来吧,帮朕管管这后宫。齐妃跟年妃,已经斗起来了。朕,真的烦了!”
雍正还没絮叨完,就听高无庸隔着帘子在外求见。雍正给皇后掖掖被子,出里屋问:“怎么了?”
高无庸低头,看都不敢看雍正,颤着声回话:“主子,您快到茹古涵今看看吧!齐主子带着三阿哥,打到贵主儿那去了!”
雍正眉头一拧,抬腿就往外走。
里屋,衲敏伸伸胳膊,打个哈欠,悠悠然转醒。
还没等衲敏完全清醒过来,碧荷、翠鸟一齐闯进来,看见皇后睁眼,急忙拉起她来,一面给她换衣服一面说:“主子,您快去看看吧!万岁爷正在查害死大阿哥的凶手呢!”
衲敏迷瞪半天,等衣服换好了,才问:“大阿哥?永珅还是——弘晖?”
57一团迷雾笼圆明
碧荷等人簇拥着皇后一路往涵古茹今赶。到了半路,衲敏叫停暖轿,吩咐碧荷:“拐到杏花春馆去。”
碧荷不解,“主子,万岁爷可是在涵古茹今呢!”
衲敏沉下脸,“去杏花春馆!”
碧荷无奈,这才吩咐下去,“到杏花春馆。”
轿子一偏,拐个弯,就到了乌雅氏太后的住所。淑慎公主正拿着新做的糕点给乌雅氏太后品尝。乌雅氏捏起一块儿,尝了一口,剩下的递给小宫人吃,细细跟淑慎说做这桂花糕要注意的事项。
淑慎一一记下,笑着跟乌雅氏太后撒娇,“到底是皇祖母,您这么一说,孩儿就茅塞顿开了。回头,再做些给您尝尝!一定比今天的还要好!”
乌雅氏太后微微一笑,拉着淑慎的手说话。小太监来报,说皇后来了。乌雅氏太后“嗯”了一声,“请你们主子娘娘进来吧!可怜见的,总算是醒了!”
衲敏扶着碧荷,面色平静地给乌雅氏太后见礼。乌雅氏太后急忙叫李嬷嬷将皇后搀起,嘴里埋怨:“你呀!身子不好,就多休息会儿!没得刚醒,就来哀家这儿!眼看这天一天凉似一天,路又不近,再吹着风可怎么办?”说着,拍拍右手边的位子,叫皇后上来坐。淑慎公主也急忙站起来给皇后请安。
衲敏谢了座,拉着淑慎公主一块儿坐下。看看乌雅氏太后脸色,还算平静,因为康熙孝期未过,本来就是素色衣着,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想来,老太太并未受永珅之事多少影响。
乌雅氏太后看看皇后,似乎有难言之隐,便对淑慎说:“你也累了,先回去歇着吧!等过两天,再拿来新做的东西我尝。”
淑慎福身告退。看着她的公主仪仗出了杏花春馆,乌雅氏太后挥退一干人等,才问:“这是怎么了?今天,可不像平常?”
衲敏看看太后,话未出口,眼泪就先下来了。
乌雅氏太后更是急了,拿出帕子给她擦泪,“好孩子,这是怎么了?谁给你气受了?告诉额娘,额娘给你出气!可不能憋着,啊!”
衲敏还是哭,一面哭一面埋怨:这都什么事儿啊!可该怎么处理呀!历史上,似乎也没说永珅,或是弘晖是咋没的呀?呜呜!
乌雅氏太后看了,更加心疼,“我的儿,这是怎么了?难道,是皇上给你难听话了?这个老四!看我不说他!不哭了啊!”
衲敏顺势钻到乌雅氏太后怀里,“额娘,不是皇上。是,是我自己心里难受……”
乌雅氏更奇怪了,“你怎么了?是——因为永珅?唉,可怜的孩子,你没了孙子难过,难道,哀家没了重孙,心里就好受吗?难为你了!看看,这公主格格皇子,就够你操劳了!还要加上这么些个事儿!苦了你了!”
她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些,反而触动衲敏心中伤感,当即,由装哭转为真哭,抽抽嗒嗒的,止也止不住。多亏衲敏还懂得留意,否则,那眼泪都要把乌雅氏太后的旗袍打碎了。
乌雅氏太后抱着衲敏,轻轻拍拍她的背,安慰:“好孩子,额娘知道你心地好,可是,生死有命,即使是皇子皇孙,也无可奈何!咱们这些做母亲、做祖母的,只能祈求上苍,保佑他们。你可不能因为这个,伤了身子,懂吗?”
衲敏抬头,对着乌雅氏太后半含委屈、半感激得答谢:“孩儿懂了,谢额娘!额娘也要好好保重身体啊!”
乌雅氏太后微笑,“哀家注意着呢!倒是你,不能太劳累了!看看,好不容易养胖了些,因为照顾小宝,又瘦下来了!”
小宝这名字,本来是衲敏随口起的,哪知,这娃都一岁了,雍正愣是不给人家起大名,于是乎,长辈们都随着皇后,一口一个“小宝”叫了起来。衲敏本来还想提醒雍正来着,后来一想,“小宝”就“小宝”吧,总比起个“福什么的”听着好听,搞得跟私生子似的。
听到太后说小宝,衲敏也顺着话茬往下说:“额娘说的是。可是,眼看着孩子受罪,媳妇心里,恨不得替他受了!疼在儿身,痛在娘心。这也就是他挺过来了,他要是……。孩儿,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呜呜,雍正,你那边到底什么结果呀!姑奶奶都快装不下去了!
“当娘的,不都这样吗?”乌雅氏太后也想起当年孩子们小时候的日子,也跟着唏嘘。
正在婆媳俩互诉母爱的时候,李得正躬身进来打千儿,“启禀太后主子,万岁爷派人来请主子娘娘。”
衲敏擦擦泪痕站起来,问:“来人在哪儿?万岁爷是在九州清宴还是在正大光明?”
李得正对着皇后打千,“启禀主子娘娘,来人就在廊下。说万岁爷在涵古茹今。”
乌雅氏太后登时怒了,一拍桌子,“没规矩!涵古茹今是妃子住所,皇上怎么可能叫一国之母去那里。叫他回去,就说是哀家说的,问清楚皇上在九州清宴还是正大光明再给哀家回话!要有一个字说错了,看哀家不撕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