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悠悠仙
“从前秋收的时候心里是又高兴又担心,高兴一年的辛苦没有白费,担心的是收上来的粮食不够一家老小吃的,现在我是只高兴不担心了,今年收的粮食,就算交了税,也够我们一家吃到后年了!”
“是啊,以前每天日子过得紧巴巴,吃也不敢多吃一口,就怕冬天里不够吃又找不到食物被饿死,现在好了,粮食多的吃不完还能卖掉一部分,我打算等粮食收好就卖一部分,给家里的大人小孩添几套冬衣,再多囤点柴火,今年冬天再冷也不怕了。”
“说的对,我也这么打算卖些出去,城堡贴了公告收各种粮食,给的价格比那些收粮的商人要高,现在不卖就可惜了。”
往年饿怕了的领民们原本是打算交了税以后剩下的粮食都不卖放在家里自己吃的,他们经受过饥饿,知道那滋味有多难受,现在手里有粮食了也舍不得卖掉,只想囤起来慢慢吃,只有少部分需要金钱买生活物品的人才会准备卖掉一部分。
但城堡开的收购价确实很不错,这个价格虽然比市价低了两成,却也比收购粮食的商人往年的报价高了一截,让一些原本不想卖粮的人都有些心动了。
而且他们也知道城堡出面收玉米燕麦这些贵族不吃的粮食是给底下为伯爵大人服役和工作的领民们准备的,而现在萨丁森郡的大部分人可都在给伯爵大人工作,他们每天都能吃到至少一顿由城堡准备的食物,于是大家卖粮的时候,就有种“这是给以后的自己吃的”的心理,总觉得自己赚到了。
而这种想法也是会传染的,那些卖了粮的人和其他人一八卦,原本没这意愿的人都心动了,带着家里多余的粮食去城堡售卖。
等到城堡终于买到了足够的粮食,也就没有继续收粮了,而其他收粮食的商人本来也跟着提价了,但见城堡不再收粮,立刻不约而同的把价格又降了下来,甚至比往年还要低一些,这让那些估量着可能还会再涨价,于是没有卖粮而选择再观望一段时间的人可就吃了亏,这时候再卖价格根本上不去,偷鸡不着蚀把米,要么只能接受新的粮食价格,要么就留着粮食自己吃,可实际上那么多粮食到明年根本吃不完,留久了就成了陈粮,容易腐坏不说还占了明年新粮的位置,可让这些人吃了点小苦头。
吃过一次亏,后来他们也学乖了,以后再遇到城堡收粮,一个比一个积极,多余的粮食都拿出去换钱,换回钱币,然后又拿着钱币去购物,给家中添置东西,流动的钱财带动商人的积极性,创造更多的商机,城堡又可以借此机会收到更多的商税,收回一部分金钱,间接拉低了收购粮食的费用,购买更多的粮食,以此循环,自成一体。
而魏薇在这种忙碌的季节里忙的脚不沾地,城堡内外的事务都堆在了她的身上,有时候忙起来连吃饭都顾不上,以往悠闲的下午茶自然也都取消了,连每天努力坚持着的散步时间都要听着其他人的汇报,根本顾不上自己的事实。
所以直到潘妮犹犹豫豫的询问她身体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她才惊觉这个月的月事没来。
所有贴身女仆之中,潘妮是唯一一个不长期兼顾其他工作,只专门负责照顾她的人,所以为魏薇准备月事时需要的用品也一直是由她来负责的,但这个月潘妮如以往一样准备好了用品,却一直没等到魏薇用,心里有点担心,才不得不问。
至于担心什么,哪怕她是个未婚姑娘,在城堡里当了那么久的女仆,最近时不时的又会听到管家念叨,自然是知道月事不来可能会是什么个情况了。
身体比谁都健康的魏薇生理期一向非常准确,来到中世纪这一年,一次都没乱过,可现在,她本该来的生理期已经推迟了一周,而从自己的身体没有以往生理期要来的一些反应看,接下来几天似乎也没有任何要来的预兆。
鉴于她的身体一直很好,魏薇不得不怀疑一下,自己可能怀孕了。
而且十有八九,是费利克斯离开前那几天的奋斗结果。
她立刻给自己把了脉,但很可惜,应该是月份太浅,还看不出什么。
但这不妨碍她先做些准备。
“这事暂时别对其他人说。”她如此嘱咐潘妮。
“我会保密的夫人。”现在的潘妮可不是以前的潘妮了,虽然还喜欢小八卦,但关于主人的事情,只要收到封口的命令她可从来不会往外说,这会儿听了魏薇的嘱咐,立刻带着点激动和期待的答应下来。
她的目光期待着看着魏薇平坦的肚子,仿佛已经看到那里即将有一个会给城堡带来喜悦和新生的小生命。
虽然怀孕的事情没有确定,但魏薇还是为此做出了一些改变,生活上的,饮食上的都有,工作安排的更加合理健康,作息更是稳得一批,早睡早起,再也不熬夜了。
其他人倒是没有感觉出不同,他们可不知道女主人变动的三餐都带上了保胎的效果,只以为是她最近的口味改变了,喜欢吃清淡又滋养的汤汤水水,还有人私下里也给自己准备相同的汤水来喝,只因为魏薇吃喝了几天,人看起来更美了吗。
魏薇刚刚穿越时,她的身体是游戏里的女医师,这个医师的身体只有十六岁,青春年少,楚楚动人,带着少女特有的青涩与纤细,在萨丁森住了一年,她长高了一些,身体也在发育,不像欧洲女性那么丰满,却也是该有肉的地方有肉,曲线堪称完美,衣服稍微修身一些,就能凸显出她的好身材,风风韵韵,婀娜动人。
反倒是她的脸没什么变化,依旧一副十分显小的清丽动人,但笑起来时,却又多了一分优雅雍容与温柔糅杂而成的特殊气质,这本该和她在西方人看来年幼的外表不太搭的,但放在她身上,却说不出的和谐,仿佛她就该是这个样子。
以前大家虽然都说他们的女主人很美,但多少还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很多人能举出自己更喜欢谁的样貌,对于最美的平价互不相同,但在见过魏薇穿着雪白婚纱,摇着扇子,姿态优雅的和人谈笑风生的模样之后,他们的审美就变得统一,越来越多的人觉得他们的女主人才应该是普拉迪最美丽的女人。
哪怕一向以自己的美貌自傲的蜜拉贝儿王后,也不得不承认这点,而这使她更加嫉妒。
在见识过那样盛装的魏薇之后,王后原本对魏薇的那一点好感立刻就烟消云散了,她本来就不是个脾气好的女人,从小被自己的国王父亲宠爱到达,除了前任丈夫死了的那段时间,王后基本上没有吃过什么亏,这造就了她的自私和任性,哪怕这几年因为不受宠,也没有让她学会收敛脾气,反而越演越烈,私下里越发暴虐的行径一直都是被贵族们诟病和津津乐道的。
这样的一位几乎只有脸好看的王后,实在不是个可以深交的人,纳尔森伯爵夫人就不止一次提醒过魏薇这点,事实也证明她是对的。
魏薇送的生日礼物固然使蜜拉贝儿王后在开始时对她有了几分好感但在魏薇大出风头时,这点好感就不见了,很快变成了感受到威胁的危机感和嫉妒心。
一开始在魏薇离开王都时,这位王后多少舒心了一段时间,那段日子她享受着国王回心转意的宠爱,走到哪儿都有一堆人对她献媚讨好,再次迎来了属于王后的尊荣。
但好景不长,这种依靠外貌获得的宠爱就和从前一样不能长久,在度过了最开始的新鲜期后,国王对她的宠爱再次开始消退,而这种消退则随着萨丁森郡出产的化妆品开始在王都销售,而降到了最低。
普拉迪国王和其他贵族一样并不专情,他能在前任王后大病时和蜜拉贝儿这位弟媳妇搞上,自然也会在和她感情变冷后有其他的情妇,实际上在蜜拉贝儿不受宠的几年里,国王的情妇就不少于3个,即使在她重新获得宠爱时,那几个情妇也没有消失,只是暂时降低了存在感而已。
现在她们卷土重来,靠着萨丁森的化妆品修饰过的更加年轻靓丽的脸蛋和最新流行的服饰,试图再次抢走了米拉贝尔王后的宠爱。
蜜拉贝儿怎么甘心再次失宠,她使劲浑身解术和情妇们抢夺国王,费尽心思保住自己的宠爱的同时,对间接造成这一局面的魏薇更是恨上了心头,甚至已经超过了常年跟她对着干的纳尔森伯爵夫人。
间接的,作为魏薇的丈夫,费利克斯也获得了王后一定程度上的迁怒。
好在费利克斯这次来王都只是为了觐见国王和调查绑架事件,日程安排的很满,除了推不掉的几次应酬,基本不出席任何宴会,而王后能参加的宴会,除了国王特别受益的,就只有王室自己举办的,而这个季节里王室可没有什么重大事件,加上魏薇这次没来,她先把人邀请过来刁难一番都做不到,只能私下里气的牙痒痒,明面上碍于国王对费利克斯的看重,她还得表现的对他很友好的样子。
再没有比这个更让她郁闷的了,为此,这位脾气不好的王后私底下不知道砸了多少东西,又因此而惩罚了多少仆人。
费利克斯倒是能感觉到偶尔遇到的王后看他的目光不太对,不是以往那种带着一丝暧昧的挑逗,而是更深层次的敌意,虽然她本人觉得隐藏的很好,但对于一个战斗经验丰富的骑士来说,这点敌意根本就是阳光下的烛火,虽然不显眼,但也不到看不见的程度。
不过王后的那点敌意并没有影响到费利克斯什么他的觐见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顺利,大概是之前献上的制糖配方,国王对他更加和蔼,就像是真的在招待一位自己的子侄一样,甚至邀请他在王宫里长住,这可以说是一项贵族十分期待的殊荣。
当然,费利克斯最终还是拒绝了,他表示自己这次来王都有些私人事情要处理,并不适合住在王宫之中,顺便在只有两人的相谈中透露了一下自己依旧在追查之前的绑架事件,并且已经有了新的进展。
国王听了,也就没有继续邀请他,只是顺势关心起了他的婚后生活。
说道这个,费利克斯脸上的笑容都真实了几分:“我们很好,她是个再好不过的妻子。”
而费利克斯带来的礼物显然也很受欢迎,他自然不会只准备了一堆玉米土豆红薯,除此以外当然也有从商人手中买来的昂贵奢侈品,其中最特别的是一副油画。
油画出现于十五世纪,在此之前欧洲盛行的是蛋彩画,是一种用蛋黄或蛋清调和颜料绘成的画,多画在表面敷有石膏的画板上,盛行于14~16世纪的文艺复兴时期。
也就是说在十三世纪,别说油画,连蛋彩画也只处于即将出现还没出现的时候。
这个时期的绘画技术还没有后世油画的色彩丰富和立体质感,带着一定的夸张感和艺术性,写实程度不上高。
而萨丁森的第一幅油画出自魏薇之手,她学过绘画,油画也是稍有涉猎,这个时期虽然还没有油画,但颜料的种类还是很多的,魏薇当初做眼影的时候顺带的也买到了不少颜料,又自己调配了一些,心血来潮的画了一幅萨丁森堡的风景画,不说画的多好,但那种写实,又色彩丰富的画作,显然很让人耳目一新。
当时看了那副现在就挂在他们卧室里的风景画后,费利克斯就用近乎撒娇的方式让魏薇给他们画了一幅双人画像,魏薇自己也觉得这个提议不错,又正好处于新婚期后不久,干脆打稿准备画一幅结婚照,用的是他们结婚时的形象。
毕竟说道城堡的走廊,不就是一幅幅真实到吓人,带着灵异色彩的油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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