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子情
花颜摇头,“我如今好不容易能自己走了,想走走,裙摆沾湿了也不怕,你虽然只有三成功力,略微运功,烘干个裙摆还是简单的。”
云迟失笑,“也是,我这三成功力如今也只有这个用途了。”
花颜抿着嘴笑。
云迟一手撑了伞,一手握住花颜的手,与她迈下了台阶。
小忠子和采青各撑了一把伞跟在二人身后,心里齐齐想着太子殿下与太子妃这般真是好极了,般配极了,普天之下,怕是没有比他们再般配的人了。
一个荣华无双,一个淡静娴雅,无论怎么看,都是一道极美的风景。
来到马车前,花颜先上了马车,云迟收了伞,也随后上了马车。
车辇离开行宫,前往南疆王宫。
街道上,因为下雨,没有多少人走动,人流稀少,花颜挑开帘幕,沿街的店铺都开着门营业,未闭门谢客,似乎没受什么影响。
她看了一会儿,放下帘幕,对云迟说,“消息已经走露了,但南疆都城似乎没什么变化,是被你掌控住了吗?”
云迟笑了笑,“这些年,南楚皇室在南疆都城比别处费心得多,另外,这里经商之人或者居住的百姓,经过数百年来南楚朝廷的施策,已经渐渐被同化影响,尤其是我监国摄政这几年,更是深透民力,再加之略施掌控,即便南疆王宫被毁,在南疆皇室宗室以及信奉蛊王神的一部分人来说难以接受誓死反抗,对于民力来说,无人煽动,便不会起什么风浪。”
花颜点点头,“身为储君,过早地便监理天下事儿,这些年你想必极其不易。”
云迟眸光一暖,笑着说,“没有哪个储君是容易做的,做帝王更是不易。幸好父皇英明,没有将我那些兄弟都如我一般教养对待,否则,同室操戈,争权夺利,我怕是更不容易些。”
花颜看着他,忽然说,“你从小到大,可有人刺杀于你?”
云迟抿了一下唇,眸光转而温凉,“自是有。”
花颜挑眉,“既然无兄弟相争,为何还有刺杀?看你这表情,想必刺杀还不少了?”
云迟轻叹,“朝局如棋局,秤杆如天平,一旦稍不留心,倾斜了,便总会生起祸端。父皇身体生来就孱弱,母后薨了之后,他伤心欲绝,更是一度几乎挺不过来。帝王弱,自古以来,不是什么好事儿。所以,我监国以前,朝政很乱,异心者比比皆是,想要我长不成人者更是多数。”
花颜恍然,“自古没有两全其美之事,十全十美更不必说了。皇上英明,未曾使得皇室子嗣与你为敌祸乱,但总有朝野动荡,心有余而力不足,便难以端平。”
云迟“嗯”了一声,“江山权柄,帝业倾轧,总要踏着荆棘而走。”话落,他温柔地看着她,嗓音低沉,“这条路孤绝难走,我不想孤独一生,拉你相陪,无关江山,只为心折。你信我!”
第七十九章(二更)
花颜以前是打死都不相信云迟让她做他的太子妃是无关江山的,她以为,他是对花家有所谋,所以,一直不相信,用尽手段抗拒悔婚,无论如何,也不能因她而拉花家下水。
临安花家累世千年,所立的规矩,一定不能因她而废除破坏。
但自从她为夺蛊王,闯入蛊王宫,九死一生之际,他不惜以太子之尊为她涉险,将她从暗人之王手里救出来,从几乎成为火牢的蛊王宫里带出来,她昏迷半个月后,隐约地渐渐地相信了,他对她来说,也许真的无关江山社稷。
他当时闯入蛊王宫,定然没有经过深思熟虑,定然是得知消息连考虑都不曾便冲进去了。
诚如他一直以来所说,皇权之路太孤寂,他想拉她陪着。
也许就因为她的性情,不温婉,不端庄,不贤惠,不羁世俗,随心所欲,这份闹腾劲儿,一直以来让他合心合意,觉得就是他要的太子妃,渐渐的,非她不可了。
江山帝业,皇权冷寂,这条路充满倾轧算计阴谋阳谋,且也许直到他死的那一天,才能彻底放下肩上的重担。
南楚皇室的担子传承了几百年,从他出生起,皇上就没给他别的路走,他是太子,又得精心栽培,其他皇子都有路可走,唯独他,注定就是这一条路。
若是被他强行更改了,也许这南楚的江山就没了继承人,走到头了。
但当日他闯入蛊王宫,以身涉险,彼时,他将南楚江山置于何地?
这情,厚重至极,她得承。
她心里动容,面上却不表现出来,露出浅浅的嫣然的笑容,对他眉梢舒展地扬眉,“心折是什么意思?是心悦吗?”
云迟低笑,伸手握住她的手,她的手纤细娇小,柔若无骨,细细滑滑,让他整个人都似化成了温泉水,悦耳的嗓音吐出薄唇,笑意深深地说,“嗯,心悦,心喜,倾心,恋慕。”
花颜抿着嘴笑,声音也不由得放柔,浅浅如小溪潺潺流水涓涓,“云迟,我信你。”
云迟心神一荡,伸手拉她入怀,薄唇覆在了她的唇上,先是浅浅尝品,接着不知满足地想要吸取更多,渐渐地狂乱激荡。
花颜微微窒息时,忍不住伸手推他,低喊,“云迟……”
云迟被这娇软的声音一喊,几乎火红了一双眸子,以他强大的抑制力压了压,依旧没压住,离开她的唇,转而吻向她的脖颈。
纤细雪白的肌肤实在太过娇嫩敏感,不多时,便落下点点红梅。
花颜受不住,呼吸紊乱,气喘不已,脸庞红如火烧,整个身子也软的似要被点火烧着,她仅有的清明理智让她费力地伸手蒙住云迟的眼睛,一手抓住他探进她衣襟的手,低喘地说,“你……无师自通吗?”
云迟眼前一片漆黑,再看不见怀里娇软的人儿,动作因被她手抓住也随之一顿,名叫理智清明的那根弦接上,他暗暗低哑地说,“嗯,无师自通。”
花颜想调笑他两句,但是实在调笑不出来,这气氛让她如在火炉里烤,她憋了一会儿,只说,“你先放开我,堂堂太子,可不能因色乱智。”
云迟心中翻涌的潮水渐渐地褪去,拥着她不松手,暗哑地笑着说,“在你面前,我的自制力似乎荡然无存,因色乱智什么的,也没办法。”
花颜闻言又气又笑,“你愈发得寸进尺了。”
云迟轻叹,“我怕是等不及大婚就想与你……”
后面的话没说出来。
花颜自然明白什么意思,她郑重地想了想,吐出一句话,“念清心咒不管用,便学些纾解之法吧。”
这回轮到云迟气笑,“你懂得倒是多。”
花颜哼唧了一声,撤回捂着他眼睛的手,在他怀里闭上了眼睛。
云迟心绪渐渐平稳,不敢再低头看她,便靠着车壁抱着她也闭上了眼睛,对她说,“今冬之前,一定大婚。”
花颜没意见地说,“您若能在那之前安平了西南境地,筹备好了大婚事宜,我没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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