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尹锡
被她紧紧扯在身边的云氏见没有看到秦泽的身影,彻底松了一口气。
“这……这是怎么回事?”周氏气结。
“夫人,你听我解释……”见状,秦峰松开了手,不料靠在墙上的张娇娇突然发出一阵痛苦的□□,秦峰便又伸手扶住了她。
“我……肚子好痛……”话音刚落,众人便齐齐嗅到了一股恶臭。
张娇娇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居然失禁了,还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纵使她再嚣张跋扈,此时此刻也知道自己的清誉全完了,于是放声大哭起来。
徐氏见此情形,立马转了风向,开始攀咬秦峰,要秦峰对自己的女儿负责。
周氏哪里肯答应,于是这场闹剧便以双方的唇舌之战为结束收了场。
云氏趁乱从房间里退了出来,就看见躲在一处假山后的秦泽此刻正露出半个头来朝自己招手,而他的手里还拉着秦悠。
云婉儿看着父女俩如出一辙的得意表情,顿时恍然大悟,“那是你们……”
秦泽及时止住云婉儿后面的话,拉着她跟女儿,默默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后来,得知事情真相的云氏,不由得为女儿与丈夫同时捏了一把汗,警告秦悠不得再做出这等危险举动,并就秦悠逃课一事亲自前往崇善堂,向太夫人以及陈女医告罪。
得知了事情的起因和经过,太夫人与陈女医倒也没有太过责怪秦悠,不过既然逃了课,惩罚那是必要的。于是,之后的三日里,秦悠每天都会来崇善堂抄写十遍弟子规以示惩戒。
另一边,久荣堂里,张氏被周氏和徐氏的唇枪舌剑吵得脑壳疼,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好好的计划怎么就会落空了。
就在两人吵得不可开交之际,为张娇娇诊治的大夫从内室退了出来。
“禀告夫人,张姑娘目前已经止住了腹泻,人也醒了。”
闻言,徐氏立马冲进了内室,周氏与张氏也紧随其后。
“娇娇……我可怜的娇娇啊!”
“娘,二爷呢?”张娇娇尤不死心,抓着徐氏的手晃悠道。
“什么二爷?现在是三爷了!你就别想着老二的事儿了!”徐氏厉声喝止住张娇娇。
毕竟众人压根就没见到秦泽的身影,反而是看到了秦峰对张娇娇动手动脚。能赖上一个是一个,若真的牵扯出秦泽,人家也不是傻的,必定是能撇出多远就撇出多远,最后反而暴露自己设计秦泽一事,且会让秦峰觉得自己看不上他才一直抓着秦泽不放。
想起秦峰有些油腻而猥琐的长相,张娇娇还是十分不满的,但奈何事已至此,若不顺势而为攀附上三房,那她嫁入都城的心愿就算是完全落空了,面对自己的就是要重新回到老家去,这她可不同意。
“是,我是问三爷呢?”
见张娇娇很配合得立马改口,周氏气得简直要发疯,恨不得上前去抓花那对母女的脸。
张氏在一边也乏了,于是开口道,“老三媳妇,你便抬了娇娇进门吧。”
周氏闻言,自然是一千一万个不愿意,刚想反驳,却听张氏继续开口道,“你嫁入候府也有五六个年头了,如今却只生下香儿一个姐儿。我要给峰儿充盈后院,你是百般阻挠。这下好了,娇娇的事你可是拍着胸脯保证办好的。如今却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也是峰儿那孩子与娇娇有缘分,你且答应了吧,回头找个好日子,把人的名分直接定下来。”
张氏一番话说得周氏无力反驳,她知道自己最大的把柄就是没有给秦峰生下个儿子。周氏一辈子争强好胜,却唯独在子嗣上面少了些缘分。她也知道自家相公表面上虽是个怕媳妇的,但暗地里勾勾心思却不少,她可以对外面的花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容忍不了直接送进府里的。
“母亲,媳妇知道了,媳妇这就去安排,但愿她一进门就能让您抱上孙子!”周氏放下这句话,便大步朝前离开了,她心里盘算着,如何彻底消除张娇娇这个隐患。
周氏离开后,张氏秉退了左右,这时,张娇娇才得以说出当时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当然,她并没有提起自己意图杀害秦悠这一块。
张氏与徐氏听得面面相觑,心道,一个四岁的女娃娃居然能做出这样的事?不由得后脊一阵发凉。
张娇娇在三天后被抬进了三房的后院,入府为妾。看着女儿总归是入了候府,徐氏虽心有不甘,但也算是了结了一桩心愿,于是带着些东西折返回了老家。
徐氏一走,张氏的耳朵根子便清净起来,她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张娇娇能够早些给自己添个大胖孙子。
秦峰就这样纳了第一个妾氏。张娇娇虽姿色平平,但胜在年轻新鲜,身段也不错,于是他一连在张娇娇这里歇了三日。说来也奇怪,这女人一开始还显出些娇羞,到了后来竟是越来越浪。
就在第四天,徐氏离了府,秦峰也意识到自己不能太过冷淡了周氏,于是主动放弃了新欢,决定去陪陪老妻周氏。
周氏与他成婚快六个年头,因为一直子嗣艰难,特别是生了秦香后,身体便大不如前。可是为了能得个儿子,周氏没少吃药,什么方子都试过了,却不见任何起色,最终搞得自己心力交瘁,面色蜡黄,成了个名副其实的黄脸婆。
秦峰其实对这个妻子已经没有爱慕了,但为何还是对她十分忌惮?原因有一个,那就是周氏有一个远房表亲,如今在宫中做妃子。受不受宠倒不知,但若真的惹急了周氏,凭她的个性,一定是挣个鱼死网破,自己决对落不到什么好处。
第15章 狠毒
张氏看周氏的眼神便知道,她恐怕是抓到了自己什么把柄,心里顿时七上八下起来,不过表面上的镇定她还是要装一装的。
“你且随我过来。”张氏丢下一句话,便径自朝着院子里没人的地方走去。
周氏则不慌不忙得跟在她身后。
“说吧,你究竟要对我说什么?”张氏皱起眉头,尽管心虚,但做长辈的架子还是拿捏得十足。
“母亲可知在我大雍朝,私吞公中钱财是什么罪?”
周氏话音刚落,张氏脸色突然变得煞白,伸出手来直指周氏的面门,“你……你……你胡说什么!”
“哼,媳妇是不是胡说,母亲心知肚明。”
“好……好……好……你愿意做什么便做吧,我是管不了了。”张氏语毕,愤愤甩袖而去。
周氏看着张氏的背影,嘴角流露出一抹得意的讥笑,转身回到张娇娇房中,“你们几个把她的嘴堵上,丢到柴房去吧!”
就这样,张娇娇还没等反应过来,便被人强行拉到柴房里关了起来。
因为抓到了张氏的小辫子,张氏与秦峰均是敢怒不敢言,而张娇娇就这样在柴房里被关了三个多月。
直到有一天,下人前来禀报,说是张娇娇突然晕倒。碍于秦峰当时也在场,周氏只好叫来了大夫,大夫这一把脉,竟把出了喜脉。
张氏得知情况后也顾不得其他了,立马将张娇娇安排到了自己的眼皮底下安胎静养。
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母凭子贵,翻身上位的张娇娇又错了。在享受了七个多月安逸生活后的她,顺利诞下一名男婴,取名秦英。只是她自己却在那次生产中不幸离世。到死,她都不知道周氏早就花了重金买通接生的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