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媚宠入骨 第53章

作者:李诗情 标签: 穿越重生

  “说起这个……”康熙视线在她身上轻扫,半晌才哼笑出声:“拾掇这么美丽,竟不是为了给朕看?”

  姜染姝无言以对,这话题是怎么拐到这上头去的。

  心中却瞬间安定下来,有一种踩着对方底线跳舞,本来会挨一顿抽,结果竟然被对方包容欣赏,那种感觉还挺好的。

  “您若是想看,什么姿势都有的。”她暧昧道。

  康熙眯了眯眼,瞧着她故意将细白的葱指搭在嫣红的唇瓣上,那强烈的对比让她愈加妩媚起来。

  “皮。”他笑骂。

  这会儿子大白天的,也不好做什么,何苦来勾着他。

  姜染姝傻笑一声,窝在他怀里撒娇,掰着自己手指头道:“冬天马上要来了,这有孩子不好燃太多炭盆,总要见见冷气,肺才好发育哩,所以做了许多厚实的棉袄、包被。”

  什么样的花样她也絮絮叨叨的说了,直到昏昏然睡了过去。

  康熙看着她浑身精致的着装,心里有些心疼,到底是美看顾好,还让她自己穿上战袍去拼杀。

  这凌厉的妆容下,是一颗格外柔软洁净的灵魂。

  在她光洁的额间印上一个轻吻,康熙唇角含笑,蹑手蹑脚的出去了。

  “睡上半个时辰便将你们嫔主儿叫起来,省得晚间没瞌睡了。”现在天儿已经长起来,晚间黑的又早,白日就不好多睡。

  锦心垂眸应下,带着一屋子奴才无声送走皇帝。

  康熙一路走,还在琢磨,禧嫔的位份到底不高,谁都来踩上一脚,可要是突兀的升一升,又太过扎眼。

  该怎么求个双全的法子,这是个问题。

  梁九功躬身跟在他后头,听着他喃喃的说着,只觉得无言以对,从包衣宫女到嫔位,对方只用了一载,宫中除了贵妃位尊,下头就是嫔了,怎么就谁都能踩一脚?

  可见偏心是没道理的。

第59章

  原本有七嫔,添了一个禧嫔算是有八个,在论资排辈的后宫中,禧嫔属最末,而宜嫔被褫夺封号后,就成了最末的那一个。

  往后见着禧嫔,那是要率先行礼的,这里头的门道大了,比如有重大宴席,那排位也是辍在后头的,两人紧紧的挨着,那不跟挖心还难受。

  姜染姝淡然如初,并没有得意洋洋。

  因为她知道,在康熙漫长的帝王生涯中,宠妃更替实在太过正常,她一时得意算什么,早晚有一天变成前浪,被后浪拍死在沙滩上。

  这幅雍容大气在康熙看来,便格外吸引人。

  他比较烦的恃宠而骄,在禧嫔身上从未发生过,偶尔私下里相处,一些娇嗔的小胡闹反而更提高情趣。

  康熙手中执着的朱笔顿了顿,唇角露出一抹轻笑,看着上头江宁府织造发来的请安折子,什么江南秋雨绵绵,有一家人存的豆腐长毛了,后来发现很好吃等等。

  落笔批下知道了三个字,想添一句进上来,踌躇一下,到底没提。

  若是真想要,遣人去收便是,这般在奏折上提,有些不大好。

  姜染姝不知道自己跟臭豆腐擦肩而过,她正在细细的挑绣线,之前给康熙绣的那个荷包,他日日都戴着,有时候跟衣服颜色花纹不配,也没见他取。

  她想着再制一个荷包,也方便他换着戴。

  绣线都批好了,姜染姝抿着薄唇,将东西又放回柜子里。

  这一个荷包自然珍贵,她若是给做一堆出来,那也没意思了。

  这么想着,她心安理得的哄孩子去了,胤祒、明瑞两人一天大过一天,面上表情也丰富很多,偶尔会互动了,特别好玩。

  抓着胤祒的小手晃了晃,他立马裂开小嘴笑起来,露出没有牙齿的牙床。

  “怎的还未长牙?”姜染姝凑近瞧了瞧,丝毫长牙的迹象也没有,不由得疑惑:“不是三四个月就长牙了?”

  赖嬷嬷听了一耳朵,顿时无言:“快一岁长牙也是常有的,三四个月就长,那缺见的紧。”

  点头表示明了,姜染姝将明瑞抱进怀里,看着她高兴的踢腾腿,自己心里也跟着高兴起来。

  正玩闹着,守门的太监来禀报,说是郭络罗氏求见。

  姜染姝拧了拧眉尖,心情有些不虞,刚跟对方闹过别扭,这突然间跑过来,她觉得没意思的紧。

  现在讲究来者是客,她若是拒之门外,反而要说她的不是。

  “请进来吧。”她这话一出口,小太监打千过后利索的离开。

  将龙凤胎抱走,正殿收拾出来,刚好郭络罗氏带着奴才们进来了,姜染姝一眼瞧过去,忍不住微怔。

  郭络罗氏穿着白绫袄,一张脸素净的紧,头上插戴着素布绢花,可以往艳丽飒爽的装扮格外不同,倒显出几分楚楚可怜来。

  她瞧了又瞧,在看到对方眉尖拧起的弧度时,终于想起来她像谁了。

  可不是跟乌雅常在一个路子出来的,她当初对抗佟贵妃,她在边上瞧了片刻,那表情就是这样的。

  “你来了,坐吧。”姜染姝含笑点头,引着她在客位上坐下。

  这会儿子外头已经近黄昏了,夕阳将她的影子拉的愈加纤长婀娜,那玲珑的成熟曲线特别好看。

  郭络罗氏垂眸坐着,面上显出几分哀伤来,她凄切道:“是我教导不严,底下的奴才犯上,竟做出这等事来,今儿捆了她来,任您处置。”

  她话音一落,刘嬷嬷便上前一步,漠然的跪倒在地。

  不管最后结果如何,她作为郭络罗氏的奶母被推出来,不光是割了她的脸,这往后,她必然不能在主子跟前伺候了。

  姜染姝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依依不舍的一对主仆,半晌才弹着护甲道:“本宫只想问一句,谁家不会教孩子来着?到底年岁大了,有些记不大清楚。”

  这话一落,刘嬷嬷和郭络罗氏的面色便僵了,对于两人来说,这句话是罪魁祸首,被对方抓住把柄致以死地。

  刘嬷嬷屈辱开口:“是奴婢刘家卑贱,教出来奴婢这么个祸根来。”

  她终于忍不住,眼泪扑簌扑簌的往下掉。

  郭络罗氏心疼极了,她这个奶母一辈子操劳,好不容易跟着她享了几天福,一把年纪还要受这屈辱。

  姜染姝呵呵一笑,挑起细细的精致眉尖:“你刘家卑贱自不用说。”

  说完她就若无其事的端起茶盏,手中的是新瓷,刚供上来的新釉色,清浅的桃花粉色,釉色饱满清透,特别好看。

  里头泡着贡茶,茶汤金黄澄亮,香气浓郁。

  她面上是显而易见的傲慢和自持,郭络罗氏看的心肝疼,狠了狠心道:“是我郭络罗家不会教人……”

  她折腰到如此程度,简直内心都开始滴血,一张粉白的小脸浮上几抹红晕,呼吸也变得急促些许。

  姜染姝放下茶盏轻轻一笑,那些压迫感尽数消失,只剩下些许玲珑天真。

  “都是一宫姐妹,说这些做什么,至于刘嬷嬷……”她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多余的话一句没有,全凭她自己处置。

  郭络罗氏没落到好,强笑了笑,落寞道:“你我情分万不能因这个伤了才是。”

  姜染姝笑了笑,没接话,什么情分不情分的,在后宫中都是笑话。

  特别是刚刚闹的撕破脸皮,转脸跟你情深义重,就这份厚脸皮,都是她需要修炼的。

  “这是寻来的一点小玩意儿,您随意把玩便是。”郭络罗氏在说您的时候,舌尖含糊些许,前些日子身份还倒个,是禧嫔问她尊称您,这才多少日子,就走到她前头了。

  说着奴才便将一直抱着的锦盒拿出来,露出里头琳琅满目的珠宝出来。

  有水头极好的翡翠摆件,也有价值高昂的羊脂白玉,甚至还有一颗淡蓝色的珍珠。

  金银簪子更是整整齐齐的码着,看得出来,都是些老手艺货,比原本价值高多了。

  姜染姝随意的瞟了一眼,若是想拿这个砸她,那就不可能的事,她现在眼光被康熙养的很刁,不是极品根本入不了眼。

  这些东西对于一般人来说确实下血本,可对于她来说,那是一堆用不上的次品。

  “收下吧。”她用下巴点了点锦盒,漫不经心的开口。

  左右库房里头落灰罢了,给对方一个心安。

  郭络罗氏心里一松,只要她贪财,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随即心里又得意的想,她这么多好东西砸下来,不信她不心动。

  “里头有一串珊瑚珠,最是珍贵。”她用帕子沾了沾唇角,自信的侃侃而谈:“当初暹罗上供,皇上可着挑,一眼便相中这一串,如今送来给你,也算是尽我最大的心意了。”

  姜染姝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愿意接茬,这就翻篇了,怎的就非得提皇上。

  “哦。”冷冷淡淡的应了一声,她放下手中茶盏,扬了扬下巴,冷声开口:“本宫乏了,你看?”

  这就是送客了,郭络罗氏脸皮子涨红,从皇上优待的回忆中回神,尴尬的笑了笑,带着刘嬷嬷离去了。

  对方紧着她自己处置,最轻省的也是送出宫去,郭络罗氏有一万个不舍,旁的倒好说,只刘嬷嬷是她的左膀右臂,砍了自己胳膊,那痛楚简直撕心裂肺。

  “你走吧。”郭络罗氏看向刘嬷嬷。

  刘嬷嬷一抹老脸,长长一声叹息,跪地道:“往后余生,老奴不能陪着您了,只您定要保重身体,青云直上才是。”

  青云直上?郭络罗氏惨然一笑,她往后没有这样的好日子了。

  打从景仁宫走一趟,她就知道自己到底错过什么了。

  翊坤宫也算是富丽堂皇,可跟景仁宫比起来,那是小巫见大巫,处处陈设摆件无一不精致,无一不价值连城。

  连董其昌的真迹都有,她甚至看到了皇上亲笔,这代表着什么,谁心里头不清楚明白?

  她也自诩一代宠妃,可殿内摆设都不过是制造局出来的制式罢了,何时得到皇帝亲笔?

  “罢了罢了……”她眼神明灭不定,姜染姝这根骨头难啃,她便要换个方向了,花无百日红,她等着她落魄至极那一日!

  目含热泪的送走刘嬷嬷,郭络罗氏心里空了一块,她打小是被她养大,彼此间的感情比和额娘之间还深厚些。

  不提她这里戚风惨雨,姜染姝也有些不大高兴。

  “不成,哪有这样的事?”她拧着眉头。

  赖嬷嬷轻声劝:“您自己扒拉过来,挑了喜欢的要过来,总比到时候不知道是人是鬼强得多。”

  她这么一说,好像还有点道理,可姜染姝仍是坚决摇头:“这不成,若是皇上说要拨人过来,我自然二话不说的接了,可若是让我主动要人,那是想都不要想的。”

  她知道赖嬷嬷的意思,想着拉拔两个小庶妃过来,在她不方便的时候伺候康熙,这样能固宠,让景仁宫一直盛宠不衰。

  “那您提拔两个小宫女也成,左右不能将皇上推出景仁宫吧。”赖嬷嬷忧愁道,肉烂在自己锅里才好,这皇上要是流连他处,对景仁宫不利。

  姜染姝觉得有些一言难尽,轻哼了声道:“道理我都懂,你不必再说了。”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谁能肯定,康熙频繁来此,不适应因为她与众不同的灵魂?

  若是想宠幸他人,康熙有的是地方能去,何必来景仁宫听一个嫔的吩咐,那成什么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