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都靠直觉拯救世界 第17章

作者:严午 标签: 穿越重生

  沈畔摇摇头:“当然不,事实上……”她皱眉,突然无法鲜明地形容自己如今的感情生活。沈畔仔细琢磨着,若有所思地看着梨形玻璃杯里粉红色的泡泡。那是可尔必思的碳酸气泡,正顺着被冰块冻成冷白色的杯壁慢慢上爬。这么一看倒有些灯红酒绿的成熟悠闲感,前提是忽视那早春樱花般粉嫩的颜色。

  “事实上,我总觉得最近才开始谈恋爱。”沈畔轻声说。

  钱争:“……哈?”

  接下来沈畔用“我翻山越岭打败了恶龙后还成功把它驯养成忠犬”的自豪口吻说:“因为他最近开始和我吵架了!”

  钱争:“……”

  是恶魔落伍了吗?她怎么看不懂现在年轻姑娘的婚姻观念呢?

  “会发脾气,表达出明显的情绪波动,而且有段时间特别任性……”沈畔傻笑,“哎呀想想就很开心。撒娇的样子真的特别可爱……”

  那是你不知道对方撒娇时顺便割走了姑娘一号的嘴唇,还把某头目的右手榨成汁喂给即将脱水而死的姑娘二号。

  钱争正努力跟上正常人类的脑回路:“这么说,你家那位是小奶狗?”现在女生好像很喜欢这种款式,会撒娇会生气的奶油小生,唔……人类真复杂。

  还是无形的信息最好了。

  “应该不是吧。”沈畔郑重思索了半天,期间无意识咬了一下插在饮料杯里的塑料吸管:“非要用动物来形容的话……是那种特别帅气的大金毛!”

  哦。

  钱争低头灌了一口长岛冰茶掩饰自己的无趣:是普遍意义上的那种暖男呢,好无聊。

  沈畔捧着粉红色饮料继续分享,简直如数家珍:“他出差前还抱着我不肯走来着,那么高一个人就埋在我脖子旁边哼哼唧唧,说什么‘好想把工作对象的眼球挖掉’‘如果你一个人在家不乖我就给你弄只漂亮项圈再绑一只铃铛’,哎呀那个样子真的超级可爱……”他有时说说这种有点阴森,其实不会真的实现(?)的任性抱怨,实在是幼稚的可爱。

  钱争点头附和:“嗯……嗯??”

  等等这种话大金毛会说吗??怎么语气听起来有一丝丝熟悉?

  霍·伪·大金毛·准用细长的手指轻轻转动着ISO标准杯的椭圆形杯口,百无聊懒的设想,如果自己轻轻一推,能不能打断这充满着废话和矫情的权贵宴会。

  正巧旁边就堆放着两座做作的香槟塔,霍准在思考要不要给现场的上流人士们表演多米诺骨牌。

  是的,宴会。一场由富裕的酒厂老板发起的品酒餐会,这位慷慨的主人恰巧还拥有两座位于海滩旁边的豪宅,于是顺理成章,霍准的合作伙伴选择在这里见面。而很显然,穿着白衬衫黑长裤,衬衣领口上还别着一只卡通猫头胸针的男人与这里格格不入。即便是挑选酒杯他也只是随手拿了一只国际标准杯,平平无奇,毫不突出,对比这里赤霞珠和仙粉黛的优雅神秘,霍准就像宜家里走出来的用红葡萄酒杯喝可乐的平民。

  如果不是R及时阻止了他,霍准真的会带瓶可乐进来。当然这只是个比方,速食饮料里他只喜欢喝柠檬苏打水。零食则是盼盼小面包。

  只要霍准愿意,没什么场合是他适应不了的。当然他可以衣冠楚楚地出现在这个宴会厅,西装三件套的款式是保守的黑色条纹,端着绅士的派头被动勾|引每一个从他身边经过的贵妇人,低头摆弄自己的袖口时假装看不到那些千金小姐通红的脸蛋,别人问起红酒品相时就世界各大酒庄同一时期同一光照下因为土地湿度而产生的不同的口味侃侃而谈。

  前提是他不愿意。现在霍准宁愿回家给媳妇做西红柿鸡蛋汤。

  红皇后,人如其名,他的合作对象是个极为“上流”的女士。她爱好奢靡,派头豪华,但凡谈个生意必要选在高档酒席,喜欢被高档物和上等人环绕,自称名流界的掌权人,一举一动极富女王气场。红皇后的黑暗势力是一家被称为“仙境”的会所,以情报买卖和政|治暗杀著称阴影里的世界。她自称“左右世界走向的女人”倒也有那么点原因——红皇后活跃于政|治家与资本家之间,沉迷于权势与金钱,在她眼里没有利益可图的杀戮是寡然无味的。准确的说,红皇后看不上任何意义上的犯罪(与精神病患者),她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彻底掌控那个“上流阶层”而已。

  这是个很麻烦的女人,介于她和霍准合作多年,也让霍准不耐烦了多年,却仍然好好的活在她自诩的王座上。

  当然,她也有精神疾病,只不过本人病入膏肓浑然不知,而冷眼旁观的霍准没有提醒这位合作者的兴趣。

  只是最近,这位坐在豪华宝座上,着眼世界未来的女王大人,有些不安分。

  她突然出手绑架了索菲,并打搅了霍准的计划。红皇后提升了打压洪洋起生意的力度,这让后者狗急跳墙的跑去找李慧,从而协同李慧一起掩盖了她谋杀总监的事实。可以说,红皇后间接导致了盼盼被绑。仅凭这一点霍准就不想站在这和颜悦色的配合这女人的“高档品味”和她谈生意,更何况她这一次迟迟不现身的时间几乎是以前的两倍之长。

  这辈子让霍准穿着全套西装耐心等待过的只有一个女人,也只能是那一个女人。而当时的地点是礼堂,那个女人是红毯尽头穿着婚纱的属于他的新娘。

  R穿着一身绛紫色西装,正在他身边推杯换盏,谈笑风生的花花公子模样下是欲哭无泪的恐慌。

  “老板……你能不能把衣服上的胸针拿下来?”

  宴会主人已经往这里看好几次了,眼神里全是不满与鄙视。

  当然R可以不在乎宴会主人的心情,但他在乎自家老板越来越温柔的微笑!老板旁边可是放着两座香槟塔!他是不是下一秒就要当众表演多米诺骨牌?

  霍准的微笑纹丝不动:“不能。你觉得香槟味的贵族男人和湿漉漉的千金小姐怎么样?”如果从那个角度稍微推一下,大概有80%的酒杯能全部倒向宴会厅中心的位置……唔,假设能借用那边的装饰壁画,也许可以靠着洒在水晶吊灯上的酒液引起一场小型火灾。

  不知道上流们惨叫的样子是不是也比普通人更加优雅呢。

  R迅速放弃劝阻:“我要看湿漉漉的千金小姐,老板加油,你是最棒的。”

  玛德这种劝阻老板发疯友善外交的工作,究竟自己为什么要抢着上,还不如丢给那个都把前台公关笑练成常用表情的信息狂热女,自己去牛|郎店再物色几个女孩玩……不劝了不劝了,我要看被香槟弄湿裙子的千金小姐们,啊,我准备好了。

  可霍准又话锋一转:“还是算了,让你老板娘知道我在外面出差时故意打湿女孩裙子不太好。”他颇为遗憾地看向金碧辉煌的香槟塔,摇头表示“已婚男人要学会克制”。

  R咽咽口水:“没关系的,老板你看香槟味的贵族男人,我帮你看湿漉漉的千金小姐。”

  霍准:“呵。”

  他最后看了一眼摇摇欲坠(?)的香槟塔,那股将会吞噬交响乐和晚礼服的火焰几乎近在咫尺。那种代表毁灭的东西曾让他着迷。

  “——如果是你,把这里烧毁,我也不会在意。”

  一道有些沙哑的女性低音响起,大厅中央的金色扶梯上缓缓走下一位穿着酒红色鱼尾裙的客人。那名姿态高傲的客人眼角有一滴泪痣,脖上佩戴着一串雕工华丽的钻石项链,左手中指套着一颗戒指,戒指上镶嵌的蛋白石足足有鸽子蛋大小。她高高盘起的发苞上甚至还戴了一顶王冠,王冠拱桥般的冠身上闪着铂金色的光芒。她手中稳稳端着一只黑皮诺杯,而黑皮诺被称为“葡萄中的公主”,那只酒杯杯型典雅,所用材料竟然是纯银。

  神奇的是,她与这么多装饰没有丝毫违和——这么多华贵到俗艳的装饰。这是个能把大块金子和大块宝石穿出气场的女人。

  红皇后走到霍准面前,微微点了点自己高傲的下巴,以示对合作者的尊敬。这种尊敬对她而言已经是特殊对待了。

  “抱歉,换衣服花了我一些时间。”

  红皇后说:“让你久等了。”

  霍准放下自己摩挲的酒杯,礼貌地回答:“不久,我并没有在等你。”

  红皇后的表情没有发生丝毫变化——顶多是嘴角稍稍抿紧。这么多年的合作,她早习惯了魔王的阴晴不定。

  “你不喜欢这里。”她眼角的余光瞥向宴会厅中心谈笑风生的豪宅主人,真是个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虽然我认为这里的红葡萄酒还不错,但他还是怠慢你了。我会处理他的。”

  红皇后选择的见面地点自然是由她的“仙境”掌控的范围。举行品酒会的主人正是“仙境”的会员之一。

  “不必,我只喜欢喝西红柿鸡蛋汤。”霍准面不改色的说,“其实附近有家海鲜大排档的冬瓜排骨汤也不错,我们去那里谈生意?那家大排档在海滩上,景色很好,白色塑料椅的触感也很舒适。”

  红皇后的脸色迅速青白,她厌恶的抖动着涂着酒红色唇釉的双唇:“这么多年的合作,你总是很了解能让我迅速感到冒犯的方式。”

  霍准耸耸肩无视了对方难看的脸色,但他掩藏在任性的不耐烦下的是一种洞察。霍准扭头不再正视红皇后,他似乎是打算结束这段毫无意义的寒暄,转而继续欣赏着桌上的香槟塔。他兴致勃勃的表情让R出了一身(期待的)冷汗,也让红皇后对着某个方向摆摆手,示意暗地里的属下赶紧撤离吊灯,准备救火。

  但事实上,霍准从刚才起注视的就不是推倒酒杯的角度。他饶有兴致地观察着数百盏金色酒液反射出的白色闪光。那是狙|击镜的反光。大厅花瓶有一个,楼上的扶梯拐角有两个,唔,配餐处的服务生更衣间也有一个。

  真弱。

  在一个直径不到100米的宴会厅里,狙|击点的位置近到让人无聊。

  如果这种距离还需要狙|击手严阵以待,那么就说明“仙境”内部出了问题。红皇后是极重视排场的人,不到万不得已,她绝对会在自己停留的每一个地方都布下极强力的武力输出,以备不时之需。那么结论很明显,出于某种未知原因,红皇后无法调动仙境里真正精锐的狙|击手。

  霍准的视线又轻轻划过香槟倒影里红裙的女人,在她直扣到下巴的假衣领处微微一顿。

  “仙境”的内部事务与魔王无关,何况他们的领袖是个没有自知之明的疯子。

  但一切的前提,都建立在某个基础上。那就是不能伤害盼盼。

  红皇后现在正处于霍准的底线边缘。所以他不介意给她找点麻烦。

  “我喜欢多米诺骨牌。”霍准重新与对面的女人交谈起来,他看上去对于“推倒香槟塔”的计划跃跃欲试,“你知道,当看见它们一个个按照计划倒下时,会有一种奇异的满足感。”

  “那只能说明你有强迫症。”红皇后弯弯僵硬的嘴角。

  霍准若有所思:“强迫症?我倒认为我只是有些控制欲过剩。”

  他伸出右手轻轻撑了一下丝绸的餐布,以便自己能够到香槟塔正数第二个塔层的酒杯。其实以霍准的身高这个动作完全没有必要,他可以不依靠餐桌的借力就拿起那杯酒。但红皇后没有提醒他,这个动作恰好能让她欣赏他手臂舒展开的肌肉线条。她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心里划过一丝满意,只不过在看到他右手无名指上的婚戒时,情不自禁地皱起眉。

  R作为魔王的属下,在红皇后眼中是没有与自己交谈的资格的。之前他一直花枝招展地立在霍准身边勾搭来往的美丽少女,看似对老板们的交谈毫无兴趣。但R毕竟是跟随霍准拜访了多次红皇后——不知为何,面对红皇后的事宜魔王总会带上R——他迅速从红皇后变化的表情里判断出一件事:她又要提起那个了。

  来了来了,神仙打架。

  R从未这么强烈的希望,那位他怎么都看不顺眼的信息狂热女,能够出现在这里——外交的事就应该交给专业的人。他一丁点都不会劝架。

  果然,红皇后优雅地将手中的黑皮诺杯倾斜了一下,调整为一个略显随和的姿态,开口道:“我提过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

  “关于要不要和我繁育后代。”

  “我不予考虑。”霍准没有丝毫惊讶,每次与红皇后见面,她都要提出这件事来膈应一下自己。从与这个女人第一次合作开始,她就没放弃过这种想法。而霍准至今都没处理掉她的原因,无非是那时候单身,没有被冒犯的感觉罢了。

  更奇妙的是,红皇后的提议完全不掺杂对他本人的欲望或情感,她只是——

  “你知道,我是左右黑暗世界未来的皇后,而你是希望毁灭这个未来的魔王。”红皇后略略拔高嗓音,“我认为我们的结合能让利益达到最大化,如果能创造出一个集权力欲望与犯罪天赋为一体的后代,这个世界能走向辉煌。”

  是的,红皇后深深迷恋着权力,她认为自己的受|孕也必须达到利益的最大化。而生育一名未来的国王,那就是她至高的人生目标。

  “这个问题我上次明确回答了你。”霍准抿了一口香槟,然后把它随手放在桌上,“我现在有我的王后,不接受和除她以外的任何人发生任何层面上的亲密关系。”

  他彬彬有礼的补充:“而且,我想你还记得上次洽谈的美好结果。”

  得知魔王已婚的消息时,红皇后远在大洋彼岸的某个地方。等她赶回来详细调查时,那位王后的所有个人信息被魔王完全封闭不说(他甚至给自己的属下都下达了禁止查询的命令),两人的婚姻也至少持续了十一个月。红皇后大发雷霆,要求与魔王见面,对方却回以“蜜月中禁止工作”的理由,直接消失在黑暗世界里。等到他们因为生意再次见面,红皇后吼叫着命令霍准杀掉那个莫名其妙的妻子,而后者眉眼弯弯地回以她一场烧焦大半个仙境的重大火灾,附赠两名突然癫痫的副手,和四名被查出艾|滋病的她的备用男|宠。

  听魔王当时的口气,这只是个善意的警告。

  红皇后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她的语气就像是做出了天大的容忍与让步:“这个问题,我仔细想过了。我接受那个——”她修剪精致的眉皱成一团,“——所谓你妻子的女人,毕竟每个国王都会有一些情妇,这不重要。如果是出于你本人的兴趣,我甚至也有不少类似的女人可以推荐给你。我只要求明面上美满的婚姻,正常的家庭环境对孩子的影响是很重要的。”

  霍准笑得愈发温柔:“我没有给疯子配|种的兴趣。”

  空气里两个强大到恐怖的气场正在相撞,噼里啪啦的激烈交锋声简直让R头皮发麻。

  我想那个擅长外交的公关达人信息狂热女了。

  我想回家。

  钱争你要是现在出现救我,以后我就闭上嘴喊你爸爸。

  同一时间,本可能成为R的爸爸的钱争小姐正对自己未来的儿子大骂特骂:“那个蛇精病!我希望来五十个猛男轮番|爆|他菊花!”

  沈畔喝可尔必思喝的有点迷糊,她乖顺的点头附和,尽职尽责的做好一个聆听者:“你说的对……爆|他|菊花……菊花是什么?”

  钱争大手一挥:“这不重要!”

  沈畔打了个酒嗝,呆呆地重复:“对……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凭什么被老板带去出差!啊?!难道我的业务能力还比不过那个用下半身思考的直立泰迪吗!!凭什么!一天到晚一张嘴嘚嘚嘚挂在我身上嘲讽,他上辈子是什么深闺怨妇吗!!”

  沈畔甩甩脑袋,让自己清醒一点,努力替新认识的好朋友分析情况:“他是不是……喜欢你呀……”

  钱争刚才吼完一长串话嗓子有点干,她本来灌了自己一大口烧酒,闻言尽数喷了出来。

  “不可能!”她呛的脑子发麻,“别提这种原因,我的妈耶,你知道那个混账东西私生活有多乱吗?光是想想我都要吐了!”

  沈畔懵懂地看着她:“他……曾经和很多女孩子交往过吗?”她无意识嘟起嘴唇,“那没关系的呀,有可能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

  真是纯洁的小可爱,这得被自己老公保护的多好啊。

  “他不是和很多女孩谈恋爱,他是睡|过很多姑娘,而且男女通吃,荤素不忌,花样层出不迭,满脑子啪啪啪……”钱争翻了个白眼,私生活混乱也就算了,恶魔们也没几个是纯洁的处子,只不过R是典型的渣,兴致来了啪完就把那倒霉女人杀掉的事也不是没干过,甚至动不动出于个人爱好跑到三流会所装成MB求富婆包养,前段时间还睡了一个想勾引老板的豪门太太——“那种男人只能做同事,你要说他暗恋我,等他出差回来我就用呕吐物浇那混账一脸。”

  沈畔不可置信地张大嘴巴:“可是,那种事……不是结婚才可以吗?”

  “你是哪里跑出来的小精灵啊。”钱争忍不住笑出声,“性是一种正常生理需要,有节制的定期寻找发泄途径才是成人会做的事。”

  起码钱争本人的观念是这样,恶魔们大多随心所欲,尽管像R那样格外沉迷生理本能的是少数,但他们也绝不会委屈自己遵循传统意义上的规矩,当个苦行僧。看到对眼的人勾进酒店来一发,需要解决后你好我好大家好,穿上衣服回到各自的生活。即便是魔王——魔王本人在恶魔里真算得上是禁欲系的清冷存在——单身的时候该放松还是会放松的。

  不过他的要求实在太高,口味又稀奇古怪——目标只能是身高一米六以下胸部罩杯B以下的成年萝莉——所以常常出现某种情况:深夜,老板本人在大街上闲逛,从百花齐放的九点钟晃到重整旗鼓的十点半,最后万事完毕的十一点整,餮足的钱争衣衫不整从酒店里出来,然后尴尬地和还在晃悠的老板对视。

  “晚上好。”当时魔王阴沉沉的打招呼,“我在那边的家庭餐厅里读完了《老人与海》,感觉挺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