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的后娘 第272章

作者:浣若君 标签: 穿越重生

两室一厅的小屋子,他这能撑三桌呢。

这不一回生, 二回熟嘛, 吃完饭出来, 聂工主动牵上陈小姐的小手儿, 俩人走在大街上, 哎哟, 矿区的天够蓝,草也够绿,花儿开的那叫一个鲜艳。

也不知道咋的,聂工心里居然有一种,小时候想象的,压小树林子式的快感啊。

搭了一趟炼油车,聂工手里还揣着一张烟票呢,当然是准备要回去好好研究一下,这张票的问题,毕竟他和冷奇俩人还有个赌约了。

结果,俩人在车上,就碰到了到矿区中学才开过会,也要回基地的安娜。

“怎么,肖琛还没回来啊?”陈丽娜见安娜看起来挺闷闷不乐的,就问说。

安娜摇头:“他爸不是病退了嘛,以死相逼,让他进上海汽车厂工作了,陈场长,我估计我俩没结果了,你说咋整?”

“要不,你也回上海?”陈丽娜就说。

安娜苦笑着摇头:“陈场长你知道吗,当初我爸被批/斗的时候,小卫兵们一直找不到他的证据,是肖琛他爸给小卫兵们交了很多俩人来往的信件出去,他才被坐实通苏罪的。肖琛其实一直都知道这事儿,他大概也是因为愧疚,才会到矿区陪我那么久,现在我爸被平反了,大概他的愧疚感也没了。写信总说会想办法回来回来,可这都半年多了,也没见他要回来的意思。

至于我,我在边疆呆惯了,是真的不想回上海去,或者别人觉得上海是繁华的大都市,条件样样比咱们边疆优越,但陈场长你说,上海有咱们边疆这样广阔的农场吗,有雪白的天山吗,有这么质朴的,你随便一招手就会停下来,愿意拉着你去任何地方的司机吗?共产主义,乌托邦,咱们边疆,才是真正的共产主义啊。”

这叫啥?

同苦易,共甘难?

“陈场长,你最近是不是没管过俩孩子的学习啊?”

“咋啦,他们不是学的挺好的?”

安娜掏了份名单出来给陈丽娜看:“你看,矿区中学一年级这次期中考试,聂卫民别的还行,语文就只考了70分,反而聂卫国还行,别的科目就不说了,语文也是70分,他们是跳级上来的,第一学期老师肯定不会说啥,但是,这个成绩你们要注意,初一可是一切学习的基础,他要初一补不上,初二初三的课程,就更加跟不上了。“

“是不是跳级的孩子都这样?”陈丽娜问说。

安娜摇头:“贺军强就不是,人家每一科都是一百分。”

聂工拿过成绩单翻了半天,说:“行了,小陈,你看看吧。”

安娜于是来了一句:“聂工,我得说一句,现在呀,咱们国家,大部分的家庭都是丧偶式育儿,也就是说,男人只需要工作就行了,把一切家务,还有孩子的教育,全推到女人身上,这种就叫做丧偶式育儿,因为不论一个父亲在外面做了多大的贡献,他在家庭里是不存在的,我觉得,卫民的成绩滑坡,和您的疏忽教育有很大关系,你觉得呢?”

聂工给安娜堵了个没话说,头一回发现这姑娘言辞还挺犀利的。

安娜还要回学校,陈丽娜和聂工下了车就先回了。

“聂工,上辈子你儿子们走上犯罪道路,我觉得跟你在教育上的疏忽有很大关系,怎么办,给这安娜当面说咱家是丧偶式教育,我看你面上挺挂不住的。”

“是挺挂不住的,但孩子还是得你教,毕竟你教顺了,至于卫民的事儿,我今天跟他谈,你觉得成吗?”

“我跟你说,你就是上辈子积了德才娶的我,聂博钊你知道吗,丧偶式育儿,安娜说的太对了!”

“我比杏树叉子更知道自己是积了多少德才遇到你,甚至于,有时候我都在想,没有你陈丽娜,会有今天的矿区,会有今天我们四父子的生活吗,答案是没有,不可否认,你是个伟大的母亲。”聂工由而由衷,认真的说。

他现在说甜言蜜语,已经能过自己的心理关了,没办法,陈小姐配的上一切歌颂!

就现在来说,正如爱德华所说,现代战争打的就是石油。聂博钊身为一个石油工程师,对于共和国石油行业的贡献,那是无庸质疑的。

因为他这几年十几项大大小小的专利发明和研究,共和国不必搞霸权,石油业就走在了世界前列。

但是,他对于家庭的贡献,可实在是太少太少了。

“行,至少知道反省,这就很好啦,只要你真能叫冷奇在咱们家院子外面唱首歌,我就心满意足啦。”小陈拍了拍聂工的肩膀,就说。

大晌午的,聂卫民正在给蜂窝煤炉子换煤呢,夹一块,破了,再夹一块,破了。

“哥,我都要饿死了,你的饭快做好了吗?”二蛋在外面大吼。

聂卫民本来一块蜂窝煤都夹起来了,啪哒一声又碎了,气的骂说:“吵什么吵,没看我已经夹坏五块煤啦?”

二蛋召了一帮子土匪,正在后面的小树林子里打仗呢,趴在院墙上看了半天,说:“得,我看今天是吃不到饭啦。”

这都下午三点了呀,聂卫民也饿的肚子咕咕叫呢,好容易把煤对准了眼子,等半天看它不起火,于是又趴到地上,学着陈丽娜的样子,拿扇子扇着蜂窝煤炉子的火眼儿。

突然,听见陈丽娜唤了一声二蛋,聂卫民就知道是妈妈回来了,再看死烟杠气,没一点生机的炉子,又气又委屈,哭丧着脸就坐地上了。

为了坐顿饭,光炉子,他整整折腾了三个小时啊。

陈丽娜进了院子,柴跟那狗拉过似的,满地都是。

三蛋儿正蹲在水池子旁边洗菜,一根水萝卜,两条黄瓜,还有一把小青菜,一颗西红柿。

小家伙半吐着舌头,洗的那叫一个仔细。

“哎哟我的蛋蛋呀,怎么这会儿才在做饭呢?”陈丽娜说着,就把盆子拖过来了:“再去摘两棵西红柿,然后从地窖里掏几颗土豆出来,妈给你们做饭。”

“都三点了,为啥不到隔壁王姐家去吃饭,这会儿才做饭?”进了厨房,陈丽娜就问聂卫民。

聂卫民指着案板上一小袋的米说:“本来我们是准备中午过去吃的,结果到了中午,甜甜妈接了一封信,把门一锁就走啦,我们于是等啊等,等不到你们回来,我就准备自己做饭吃了呗。”

夹破了好几块煤,蜂窝煤炉子也灭了,要陈丽娜再不回来,这顿饭就该吃到晚上了。

她卷起袖子来就揉面,两只土豆一削,西红柿一炒,再打俩鸡蛋,一锅片儿汤就出来了。

拌了一个黄瓜一个水萝卜,这边片儿汤还没上桌呢,半盘子黄瓜已经叫二蛋一个人给刨完了。

“对了二蛋,你哥期中语文考试考了多少分,怎么你从来没跟我们说过?”看着儿子狼吞虎咽的,聂博钊就问二蛋。

二蛋抱过了碗,刨着面,70俩字儿差点从嘴里蹦出来,但又咬了回去,因为聂卫民正瞪着他呢。

“爸爸,这个,我也不知道。”二蛋很乖的就说。

聂工大概有点儿明白了,聂卫民考了个史无前例的差成绩,应该是威胁加上恐吓,准备要跟二蛋一起,瞒天过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