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浣若君
他们俩往回跑,跑到一个巷口上,俩人相□□了个头,二蛋突然就踩着重脚往里跑去,边跑边喊:“警察,我们是警察,偷机倒把的都给我出来,手抱头,不准抬头看,再不出来我就开枪了。”
他的声音大,嗓子膨,高声一吼,两只肩膀一摔,听那声音绝不是个十一岁的孩子,而且边走边跺脚,再踹两脚墙,整个居民楼都在发抖。
而不知哪里居然响起了警报,呜啦呜啦的,听起来真的跟警察来了一样。
这要不是俩孩子在那儿叫,连聂工都觉得,是公安在执行任务了。
聂工才把车给倒回来,侧首一看,真的有好多人从巷子里一幢小居民楼里跑了出来。
“不准抬头,沿墙蹲好,赶紧,你看啥了。”二蛋见一个女的想抬头,走近了就是一声吼。
“他们这是在假扮警察吧?”聂工脸都气青了。
陈丽娜倒是觉得可笑,快笑死了:“不对,那是王革命,你等着,我下车看看去,看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陈丽娜下车一看,好家伙,居民楼里藏着个黑车间呢,一股污水溲尿的鼓掌儿,机器全是最老的那种,旁边还堆着一沓沓摞起来的布。
“妈,你看着没,整天往咱们毛纺厂塞破布的,就是王革命,你进她车间看看去,全是用最次的棉花织出来的烂布。”二蛋说。
王革命抱头搁墙角蹲着呢,抬头一看,哪有什么警察,这二蛋和聂卫民呀,她教出来的好学生。
她跳起来就说:“我把你这个熊孩子,你敢给我冒充警察。”
陈丽娜看她扬着手冲过来,手里提着个新买的小皮包呢,一包就砸到王革命头上了:“我整天拎着耳朵骂贺敏,都快把他的耳朵给拎烂了,总是把质量抓不起来,合着捣拐的原来是你啊,王革命,你整天带人在外面生产些破布,又悄悄搞到我们毛纺厂,害人总说毛纺厂的布不好。你真是愧对你这大好的名字了你。”
她回头说:“走,咱们上车,报到公安局去,让你于叔叔把王革命这老太太给抓监狱里去,矿区人的破裤子,可全是她搞的鬼。”
“好的妈妈。”这不抓了现形嘛,二蛋骄傲的跟啥似的。
结果上了车,聂工回头就盯着呢:“聂卫民,二蛋,把你们的手伸过来。”
他一只大巴掌,啪啪啪,一人三巴掌,这才指着聂卫民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打击黑恶势力抓坏人,那是公安局的事情,你们要发现王革命在干这个,可以报到公安局啊,为什么要冒充公安,再敢这么干,我就打断你们的腿。”
聂工教子,陈丽娜不说话的。
二蛋是觉得委屈,毕竟他和聂卫民,今天为了发现王革命这个黑心工厂,俩人先是撇下高小冰跑到贺敏家,又一直跟踪王革命到这个黑心工厂,就连事先要说的话,也是演练过的,那知道坏人抓住了,人赃俱获,居然还要挨打。
小蛋蛋这不没出去嘛,坐在俩哥哥身边,就一直在笑:“哥哥挨打喽,哥哥挨打喽。”
“聂卫疆,你也不要笑,把录音机拿来,把磁带给我。”聂工说着,一把从三蛋手里夺过录音机,把里面的磁带套了出来,说:“没收了,而且罚你十天不准听录音机。”
三蛋也气坏了:“这是我和高姐姐特地跑到公安局,让于叔叔给我们录的,磁带那么贵,爸爸你太坏了。”
警报声,就是他拿录音机放的。
聂工刷啦一声,一整盘磁带都给扔外头了。
三蛋抱着高小冰送给自己的大录音机,恨恨的盯着前面开车的爸爸,脸都气青了。
刚才有多高兴,三兄弟这会儿就有多不高兴了。
而且,虽然说在矿区吃了两顿饭,但孩子嘛,吃的多也饿的快,一进门,一个个儿都在揉肚子。
陈丽娜家的牛奶在王姐家放着呢。
她把牛奶提了回来,热锅,倒米酒,下牛奶,不一会儿一人一碗奶酪就出来了。自己吃了一碗,给仨孩子一人一碗,二蛋一看就爸爸没有,赶忙就把自己的端进书房了:“爸爸,你没吃晚饭吧,我这个给你吃,好不好?”
“那你自己吃啥?”聂工中午虽然吃的饱,晚饭没吃,而且吧,追击自己的学生,他是一马当先的,持枪徒步跑了二十多公里,确实又累又饿。
而陈小姐的奶酪,那真是一绝的好吃。
“还有水儿呢,爸爸,我喝水就行啦,这东西在冬天呀,是我们的冰棍儿呢。”
“爸刚才打了你,你不生气?”聂工有点儿吃惊,毕竟聂卫民和三蛋两个现在还在闹脾气呢,就二蛋在挨了打之后,还愿意亲近他。
“你就算再打我,也是我爸呀,孩子怎么能生爸爸的气啊。爸,慢点吃,我妈说吃太快要吃坏胃的。”要说外面那两个拧着脖子有多犟,二蛋就有多贴心。
这最壮,声音最膨,看起来外表最粗的儿子,居然是内心最柔软,还最细腻的一个。
聂工真有点后悔,自己在恩师面前说二蛋没出息的话。
“明天开始,爸爸辅导你的作业,好吗,你们几个呀,个顶个儿的,得给爸考到北大去,要不就是清华。”聂工肯定的说。
二蛋摇头:“不,爸,我初中毕业就要去当兵,转业了我就要做一名格的人民公安,我不会读大学的,比起读书,我更愿意当兵。”
好吧,聂工又给他气坏的拍桌子了:“我的儿子,就必须读大学。”
“行了吧你,赶紧来做胎教,还得好几年的事儿呢,你咋管那么宽呀。”陈丽娜说。
孕妇最大,晚上照例陈小姐要让聂工做胎教。
聂工呢,跟古董似的,唐诗三百首就背上了。
陈小姐最近荷尔蒙汾泌的很旺盛,就说:“暮色苍茫看劲松,乱云飞渡仍从容,天生一个仙人洞,无限风光在险峰。”
聂工不住的点头:“豪迈,这诗呀,越听越毫迈。”
陈小姐把灯一拉,就把聂工的手给拉过去了:“你豪迈个啥呀,我就问你,这是不是无限风光在险峰?”
聂工想了半天,腾的一下坐起来了:“陈丽娜,你这是反/党,反/革命,你怎么能,怎么能……”
怎么能了一会儿,聂工就照例去做俯卧撑了,唉哎,天生一个仙人洞,无险风光在险峰啦。
陈小姐的险峰,如今可真是够汹涌澎湃的啊。
“往后再敢歪曲那样的诗,我就把你的嘴巴给缝起来。”做完了,聂工凑在陈小姐的耳边,闭眼回味首余蕴,哑声说。
陈小姐听了,就只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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