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浣若君
“你怎么还拿着枪?陈丽娜给聂工硬硬的杵了一下,心说不会吧,这种场合男人也能石更,惊奇啊,她试着摸了一把,才发现是真枪
聂工说:“他要再敢上台,我就嘣了他。
可二蛋已经上台了。不像前两天一上来就又蹦又窜又跳跟串窜天炮似的,他往那儿一站,通知钢琴手弹钢琴,然后说:《 dont stop til you get enough》往后放,我今天要先唱首《are the champions》。
然后,他就唱开了。
聂工都气懵了,陈丽娜还跟着节奏摇摆呢:“你听卫国唱的多好啊。”
“可你看看听音乐的都是些什么人,牛鬼蛇神啊。”聂工突然声音一大,指着身后的人群说。
牛鬼蛇神们本来是想来一段迈克尔杰克逊的快节拍的,听西部苍狼唱了一首舒缓,深情的歌,还有点儿反应不过来了。
二蛋对着话筒,高扬两只手臂挥舞着: nve paidduestime after time
nve donesentence, but mittedcrime
陈丽娜索性把三蛋的手一拉,也挥舞起来了,聂卫民给他妈拍着脑袋,也没办法,摇起双臂了。
场子里的牛鬼蛇神们全都挥舞起了双臂,就只有聂工双手叉腰,怒目看着台上的儿子呢。
“我已付出了代价,一次又一次,我服了刑,但没有犯罪,我犯过了一些,严重的错误,我自作自受,但我都熬过来了我要继续们会一直战斗到最后。”
二蛋在台上,唇凑在麦克风前,两目睁圆的边挥舞着双手边唱着,一直盯着聂工,声音无比的高亢
聂工是懂英文的,当然也能听懂这首歌的意思
儿子长大了,他不肯走父母铺好的路,他要反抗,他要坚持自我,他就要这个舞台,那怕老父亲拿枪威逼,那怕就在此刻,把他一枪给嘣了,他也决不会再回家。这是他想用这首歌告诉父亲的话。
“聂工,你没事儿吧?陈丽娜跳了一会儿,回头一看聂工脸色很难看,一手捂着心脏,就问说。
他摇头,意思是自己没事,可陈丽娜害怕啊,他上辈子死,是先犯了一场很严重的心脏病,又查出胃癌,然后,再过了几个月以后死的。
“就让孩子唱去吧,他唱的多好听啊,我都给感染了。陈丽娜说。
乐器的声音快把房顶轰踏了,这一回才是真的《 dont stop til you get enough》。二蛋把那件紧的让邓东崖恨不能帮他剪开的小背心儿一把撕了,就开始背对着观众大扭屁股,跳起普通民众还会认为是,有伤风化的舞了。
好吧,场子里整个儿的沸腾了,聂卫国也把他爹还在台下瞪着他的事儿给忘了,在台上连跳带蹦,场子里的人也全沸腾了,全跟那触了电似的。
“李明成,看着我爸了没?二蛋边跳,边问站在后面的李明成?
李明成抱着吉它,和着后面鼓手的节拍也在跳呢,看了眼:“瞧见了,没犯心脏病,挺好的啊。
“他要杀了我,这就是我最后一场演出,要不杀,咱们兄弟携手闯天涯,将来成国际巨星。二蛋说。
李明成疯弹几个音节,高声说:“好啊”
这时候,聂工是场子里最后一个没有跳舞的人了。
好吧,在一群反社会分子中,他是那么的格格不入,很多人估计都看他不顺眼了,所有人都盯着他看呢。
就场边看场子的,也想把他给扔出去。
太不反社会了嘛这人,要不然,为啥不跳。
边绿人士们的愤怒全这到顶点了,好多人用手指着聂工,围着他绕成一个圈,嘴里乱喊乱叫着,意思是这儿有个不反社会的呢,看那眼神,大家都想把他给拾着扔出去。
结果,就在二蛋唱起《will rock you》的时候,突然,聂工就跟着开始跺脚,拍手了。
聂卫民一看,脸都绿了,拽了一下陈丽娜的袖子,意思是让她看。
陈丽娜连蹦带跳的转过身来,看聂工一张眉刚目毅的脸上依然神情严肃,可是也在拿他不协调的手和脚一起跳呢,简直乐坏了。
她不停的跳着,手指着聂工,示意身后的牛鬼蛇神们,场子里最后一个人的舞蹈细胞,也给调动起来了哦。
天啦,身后那些刚才还骑着摩托车的社会青年们,牛鬼蛇神们,因为聂工,全都沸腾了。
有人不停的挤到他面前,给他竖着大拇指。
好吧,其实这些臭烘烘的,穿着劣质皮茄克的坏家伙们,笑起来的时候脸上也挺灿烂的。
不就是跳舞嘛,聂工豁出去了,跟着节奏,不甘人后,别人怎么跳,他大概跟不上节奏的,但是,不就是扭扭屁股扭扭腰嘛,跳着跳着,他身边的人越来越少了
大概是因为他长的太正气,又一幅老教授的面庞,很多人都围在两边,都在给他鼓掌。
要说聂工拨枪,二蛋会愈唱愈勇。
可聂工跳舞了,二蛋就吓坏了。他现在觉得,爸爸可能是想跟他同归于尽,要不然,从来没有跳过舞的爸爸,咋就跳上了呢。
不过,聂卫国想,死就一起死,反正,这辈子,不摇滚,勿宁死。
嗓音,激情,摇摆的舞姿,还有摇滚至死的决心,气氛越来越热烈,被激情点燃的场地里,歌手有多疯狂,观众就有多热情。
邓东崖全家,给安排在幕侧呢。
邓东崖毕竟身处上海,一年几回出国考察,对于摇滚这种东西,并不新鲜,而且吧,二蛋唱的,还全都是他耳熟能详的
就是邓汐给吵坏了,季超群因为音响声音太大,一直捂着邓汐的耳朵呢。
邓汐也不知怎么滴,就发现聂卫疆在下面跳舞
她不停的给他挥着手,但是吧,台下的观众是很少有人会注意幕布后面的。
直到所有人都跳晕了,嗨翻天了,这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
聂卫疆突然说:“这是今天的最后一首歌,献给我的父亲母亲,也献给我远道而来的长辈,邓伯伯,勇敢的对阿姨说爱你
说着,他自己抱起了吉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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