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湖涂
左聪本来还准备看书呢,听到大外甥哭了,赶紧儿抱着沈右右哄着。
沈右右干嚎了几声之后发现他爹妈早就不见人影了,顿时觉得没趣,指着红薯咿咿吖吖的喊着要吃烤红薯。
外婆笑着赶紧给他丢了一个到炉子里面去了,“吃多了肚子胀气,少吃点儿。”
沈右右可听不懂,眼睛就盯着炉子了。
左单单和沈一鸣骑了大半个小时的自行车,才快到张家。
这还是两家人离得近呢。左单单想起以后京市的规模,只怕沈一鸣骑断腿都骑不出京市吧。顿时打了个哆嗦。
沈一鸣道,“冷吗?把手放我衣服里。”
左单单靠着他的背部,“不冷不冷。就是想着以后要不我再买辆自行车,你每次带我挺累的。”
沈一鸣坚定拒绝,“不用,这样挺好的。”踏实。
人家都不嫌弃累,左单单自然也不客气了。她也喜欢坐在沈一鸣车后座,就像以后的小车副驾驶一样,是独属于她的位置。
到了张家所住的四合院外面,沈一鸣踩住自行车,左单单从后座跳下来。等沈一鸣锁了自行车之后,两人拎着东西进门。
才刚进四合院,就碰着张越准备出门,双方打了个照面,张越惊讶道,“沈一鸣,你们怎么过来了?”
“好久没见了,来看看啊。”沈一鸣笑着道。
张越赶紧迎着两人进屋里。他爹妈都在屋里,看到有客人来了,立马提炉子的提炉子,倒茶的倒茶。
沈一鸣笑着道,“叔叔婶婶,你们别忙了,我就来看看你们。”
“喝杯热水还是要的,这大冷天的也难为你们了。”张母给两人倒了热水。
又和张越道,“你朋友来了,你就别去医院了,让你爸去就成了。你正好在屋里休息。”
张父道,“对,你在屋里陪着一鸣他们坐坐。我去看你爷爷。”又笑着对沈一鸣他们道,“叔就不陪着你们说话了,先出去,让张越和你们坐坐。今天中午就在这吃饭,别走了。”
沈一鸣道,“张爷爷病了?”
“是啊,老人家身体都差点,没大碍。”张父叹了口气,转身拿出了门。
张母道,“我先去忙活了,张越,你好好陪着说话,留着这里吃午饭,可别走了。”
张越点点头,“妈你放心吧,我这招呼着呢。”
张母这才出去忙去了。
等张母走了,沈一鸣道,“你这么长时间没见面,又没去上工,就是因为你爷爷的病?张爷爷到底怎么了,严重吗,要不我待会去医院看看去。你该早说的。”
张越道,“早就病了,都一个多月了,时好时坏的。没法子,我爷爷这是心病,前些年犯了一次。后来慢慢养着还行,前面又犯了。”
“心病还须心药医,找准他心里有啥难处,你们帮着解决呗。”左单单建议道。“你爷爷不会是想你处对象结婚吧,要不你赶紧找个好对象。”
张越摇头,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酒,脸上叹息,“拉倒吧,他才不管我呢。是为了他老东家的事情。前阵子不是开什么大会吗,什么对内改革对外开放。好些跑外国去的华侨也回来了。这不,我爷爷的老东家也回来了。人家来看我爷爷。我爷爷当时那个激动啊……我也是听我爸说的,反正老爷子那天之后就病了。”
左单单惊讶道,“看到老东家就激动的病了?”
张越叹气道,“当然不止这个,我其实也是才听我爸说的。当年我爷爷的老东家全家出国,就他们家一个小少爷要去接未婚妻,结果半路上被人盯上了,跳了火车摔个半死。肯定是不能去接人了,人家就拜托我爷爷这个老伙计帮着去接人,还写了一封信。谁知道后来人家来我家里查,我爷爷当时就把信给吞了……”
听到跳火车,左单单突然兴起了陈志森,陈萍萍好像说陈志森就是跳火车摔成那样的。
她看了沈一鸣一眼,沈一鸣也看着她。两人都有些了然。左单单追问道,“你爷爷那个老东家是不是姓陈?”
“你怎么知道的?”张越惊奇道。
左单单楞了一下,随即道,“猜的,那后来呢?”
“后来我爷爷自己写了一封信出去,估摸着人家是看着那信不是人家的亲笔信,没信,所以就没按着信上说的去广州。耽误了时间,广州那些人也不敢再多留,都回了各自老家。当然是走不成了。我爷爷知道这事儿的时候去找人家,结果人家已经嫁人了。我爷爷没能把他们老主顾的未婚妻送美国去。心里愧疚的不得了,觉得有负所托。前阵子人家上门来,本来可以解了心结的,结果有知道他老主顾无儿无女,我爷爷晚上就病了。你们说说,这是不是阴差阳错。我听着都捏了把汗。”
阴差阳错啊,确实是阴差阳错。
左单单也没想到,她曾经所知道的抛弃妻子,全家出国,背后竟然还有这么多的事情。
没想到来了一趟张家,竟然会听到这样的消息,左单单心里很不是滋味,连吃午饭的时候,都没什么胃口。
回去的时候,坐在自行车后座,久久不语。
寒风吹来,她缩了缩脖子,“沈一鸣,你说老天爷怎么这么任性呢。该聚在一起的时候,他偏偏要制造这么多的磨难,让人分开。要说没缘分吧,偏偏张家和陈家又是那样的关系。似乎冥冥中把人又聚在一起来了。”
沈一鸣也是长叹一声,停下车来。左单单停下车来,满脸苦涩道,“慢慢走走吧,我的心现在特别的乱。”
两人推着车子,行走在雪地里。
左单单道,“沈一鸣,之前我以为陈先生抛弃了我妈,让我妈受苦,所以觉得他就算在无奈,也是做了选择的,怨不得别人。现在知道他当年并不是抛弃我妈,而是上天开了一场玩笑,让他们硬生生的分开了。心里就觉得挺难受的。不单单是为了他这个人,而是为了这整件事儿。这要是别人的故事,我听了只会觉得难受。可这是自家的事情,就觉得挺为难纠结的。”
沈一鸣道,“你打算怎么做?”
“我也不知道,可我觉得,这些事情不该这么隐藏。他是一个好人,一个值得人尊敬的人,不该得到不公的待遇。上天已经给他开了一个玩笑了。不能再让他一个人承担。”
“说的没错,就是咱爸那边……“沈一鸣觉得这事儿如果说出来,到时候只怕上一代又要不安宁了。
左单单道,“我爸还是我爸,他养大了我,比亲生的左聪还要好。他救了我妈,陪着我妈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候。他做的这些事情是永远磨灭不了的。我妈,李家,都是记着他的好的。但是陈先生不该被人以为是抛妻弃子的人,他该得到应有的尊重。”说完之后,她叹气,“我得想一想,如何将事情说了,又能够让这个家不要乱。”
沈一鸣揉了揉她的帽子,“先和李家这边的外公外婆说吧。听听他们的意见。”
左单单闻言,也觉得这是个最具有缓冲力的法子了。比直接和左大成夫妻说这事情要好。
临出发前,陈萍萍还和司机来他们家了。
“知道你们今天出发,我特意来送你们的。这么冷的天,可别把我的小王子给冻着了。“陈萍萍抱着沈右右,脸贴着脸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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