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木柔
“那我就没什么想说的了。”
此情此景,九春分也像是在说“不能阴阳怪气的,我就没什么想说的了”。
见状,姚玉容叹了口气,无奈道:“你在怪我?”
“没有。”
“……你的确可以怪我的。芳菲在我的府上,做我的贴身侍女,但我却没能帮你看护好她……小怜是我的姐姐,但她却在我眼皮子底下,这样伤人性命……”
可听见这话,九春分却猛地拔高了声音,粗暴的打断道:“我说过我没有怪你。”
他终于冷下了面孔,气愤道:“我生气的是,你究竟是不是在躲我?”
“当然没有!”姚玉容下意识的否认之后,就觉得这么说难免有些没有底气,而不得不心虚的补充道:“……我只是,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所以你亲征南疆,果然是为了躲我?”九春分自嘲的笑了一笑,“你宁愿去那样的危险蛮荒之地,也不愿意留下来见我,我该说什么呢?我的分量在你心里,还真是重吗?”
“你知道我得到消息以后有多惊骇吗?我的兄长与你的姐姐,合谋杀死了我的搭档,而后你的姐姐自杀而死,我的兄长出家为僧……我根本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一路上我都在等着你将所有的事情都明明明白白的告诉我——我想过你会安慰我,陪伴我,但我可没想过我刚一抵达,就得到了你率军亲征外出的消息!”
被九春分这么一说,姚玉容顿时也觉得自己当时似乎不该回避逃走。她歉疚的低头不语,过了一会儿,才说:“抱歉……我那个时候,脑子也很乱……”
见状,九春分深吸了一口气,随即长长的叹了出来,“难道你觉得,我会难为你吗?”
他深深地凝注着她,好像显得很是失望,又显得很是无奈。
“你别说了。”而自知理亏,姚玉容不得不缴械投降,可怜兮兮道:“你说的我好内疚……”
好在她道歉认错以后,九春分也没有追究到底的意思,他终于恢复成了正常的态度,轻轻道:“那么明天……我们一起去看看芳菲吧。”
……
约好了第二天一起去看望芳菲后,九春分便离开了。
姚玉容看着桌上的字迹,自嘲的笑了笑,“唉,该来的总是要来。”
她干脆不带休息的,直接让狌初九进来。
他们两人差不多算是一起抵达的,但姚玉容先见了九春分,她原以为狌初九大概会有些不高兴,不过见面以后,他看起来倒是面色如常。
姚玉容靠在椅背上,有些提不起劲的看着他道:“你怎么还没走?”
狌初九理直气壮道:“我本来也不是很想走。不过本来打算走的,但一想到你第一次上战场,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我要是走了,到时候还得跑回来一趟,干脆留下等你回来,免得要多跑一趟,费时费力。”
他这种强词夺理的语气,不知怎么的,总有一种喜剧色彩,姚玉容忍不住笑了笑,回答道:“放心吧,我没事。”
狌初九却没说话,他歪着头瞧着她,像是在等什么——也许是在等她开口说让他留下来。但姚玉容刚意识到这一点,准备说话的时候,他已经自己开口道:“那我总不能等你等了这么久,就被你一句我没事给打发走吧?”
话音刚落,狌初九已经迈开长腿,三两步的跨到了姚玉容的面前,翻身便坐在了书桌上。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上下打量了片刻,忽然弯腰握住了她的手腕,测量着她的纤细道:“你瘦了好多。”说着,他放手直起了腰道:“你看你,去什么南疆,简直是自找苦吃。”
“哪有。”姚玉容可不肯这样轻易的承认自己错了,他对了。她反驳道:“也没有很苦好不好。我见了很多风光,你不知道南疆有多奇丽。”
狌初九却安静的望着她,“听说你掉下悬崖了?”
“你怎么知道?”
“你的事情都传开了。人们说你得上天庇佑,落入深渊,天女以白莲将你的身体托起,又追入了黄泉地府,再将你的魂魄夺回。”
“……”姚玉容面色古怪的顿住了。“……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还有人说,你有断袖之癖。原本已经俘虏了敌军统帅,但见他生的英武俊美,心生情愫,不忍他成为阶下之囚,于是将他放走了。”
“……没有的事。”姚玉容不知怎么的,隐隐感觉狌初九的语气忽然和之前九春分的一样,带上了点好像是在问责的态度。
“最好是没有。”他咧嘴一笑,却紧盯着她不放道:“那你把凤十二带回来做什么?”
“让他去跟九乙辛作伴。一起去出家。”
“嗯哼——”狌初九不置可否的微微眯起了眼睛,“他一直都生的很好看,是吧?”
虽说凤十二为人阴狠,但在长相方面,姚玉容还真没法违心的说不是。
“……怎么?”
“你和他,虽然明面上是兄弟关系,但其实并无血缘联系,是吧?”
姚玉容莫名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不会……”而被她一催,狌初九犹豫了一下,却也真的选择了直接道:“对他有什么想法,是吧?”
他好像在怀疑她对凤十二心怀爱慕,这让姚玉容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你怎么会这么想?”
“你把他和红药都带了回来。但红药又已经嫁了人。”狌初九却理直气壮道:“傻子都看得出来,你在把红药尽力往凤十二身边推远,谁知道你是不是找了那个叫蓝锋的人,困住红药,再借口让凤十二出家,其实是为了让他呆在那,方便你去私会?”
“……当然不是!”
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狌初九怀疑道:“真的?”
但姚玉容已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跟他说话了。
“我只是确定一下嘛。”见状,狌初九连忙笑道,“既然不是,那倒也省的我费些功夫。”
姚玉容皱着眉头,好奇道:“什么功夫?”
“阉了他的功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