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鸩离
曲红梅不去看那人,反而快速的跑开,把背篓和肉、还有猎/枪藏好,回头拎着砍柴刀,朝那个非礼她的男人追去。
朱赖皮原本以为对方是个柔弱无力的年轻女人,自己会得手,哪知道对方是个母夜叉,反手就给他两刀,砍在他双臂胳膊上深入见骨,疼得他撕心裂肺。
朱赖皮火冒三丈,没有了色心,起了杀心,大骂:“你这个贱女人,居然砍爷!看爷不把你弄死再玩你!”
曲红梅此刻已经认出了他是谁,一下记起前世今生朱赖皮欺负过她的事情。
旧愁新恨纠结在一起,化成了熊熊的怒火,曲红梅二话不说,迎面冲了上去,大喊:“朱赖皮!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谁?”
朱赖皮楞了一下,觉得这个声音有些熟悉,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就这楞神的空档,他看到一张绝美的脸庞,却又满目狰狞,眼睛带着浓重杀气的女人,举着一把大砍刀向他狠狠劈来。
他在那一瞬间认出了这个女人是谁,顿时吓得一个激灵,转身就跑。
哪知道他刚转身,就听曲红梅喊:“你给我站住!我手里有肖承国给我自卫的枪,你敢跑,我就立马打死你!”
朱赖皮当然不是惧怕曲红梅,他是惧怕肖承国,肖承国现在身份已经是公安,要想弄死他,随便找个由头就能把他治罪,抓在牢房里活活整死他。
他不想惹怒肖承国这才转身逃跑,听到曲红梅的话,他心里有所犹疑,一方面不相信肖承国会私自拿枪给曲红梅,一方面又怕曲红梅真有枪,把他给打死。
他以前对曲红梅做过的事情,他自己清楚着呢,曲红梅别的不说,那白嫩柔软的身子,那鼓鼓的胸臀儿,可真是便宜肖承国那小子了!
一时之间他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
曲红梅自然是诈他的,在朱赖皮还在犹豫的空档,她毫不犹豫的冲了上去,举着刀朝他后背狠狠的砍了过去,仿佛要砍断自己两世的耻辱一般。
朱赖皮又发出一声惨叫,背后的棉衣被砍出一条深深的口子,鲜血如喷泉从那条筷子长的伤口喷涌出来。
疼得朱赖皮再也顾不上别的,手脚并用的拼命奔跑,一边跑一边见鬼似的大喊:“救命啊!杀人啦!肖承国的婆娘疯了!”
这个时候在肖家打算找人的陈胜利等人已经举着火把闻声过来。
令人意外的是,肖承国居然回来了。
他是忙完了工作,想着家里就一家老小,曲红梅应付不过来,便连夜骑着自行车赶回了家里。
结果刚进门,他就看见陈胜利带着几个社员们在自家门口,问了才知道,曲红梅下午去山里找调料,到现在都没回来,他们正准备进山去找人。
肖承国一瞬间被恐慌席卷全身,不敢想象曲红梅一个柔弱的女人在山里遭遇了什么。
正打算找人时,看见远处的小道上,朱赖皮浑身是血,满脸惊骇的往他们这边跑。
而在他身后,是同样满身血迹,满目狰狞,手举砍柴刀的曲红梅一直拼命追着。
惊喜、惊讶、心安、愤怒等等情绪涌上头颅,肖承国从最初的心思复杂,到冷静沉稳只用了一秒钟。
他冷冷盯着跑在前头的朱赖皮,幽深的双眸泛着森冷的杀气,脸上却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对陈胜利说:“陈大队长,非礼欺辱良家妇女,这种人渣,你们此时不动手,要我这个县里的公安亲自动手吗?”
谁欺负谁还不一定呢,陈胜利嘴角抽了抽,看朱赖皮那副惨样,只怕他们不拦着,会被曲红梅乱刀砍死吧。
虽然不知道朱赖皮做了什么,激得曲红梅变成这样,但是当年朱赖皮欺负过曲红梅的事情,他是知晓的。
这件事不管谁对谁错,肖承国找到了由头要整治朱赖皮,朱赖皮是在劫难逃了!
陈胜利早就烦死这种老给他添麻烦的人了,当即也不客气,朝跟在他身后的几个社员道:“没听见肖公安的话儿吗?这种人渣,赶紧抓起来,别一会儿伤到了你们。”
那些社员们又不是瞎子,朱赖皮是什么人他们门清儿,曲红梅这么晚没回家,铁定是被他拦住了。
不过看曲红梅衣服完好,又拿着刀追杀朱赖皮,应该是朱赖皮没得手,皆松了一口气儿。
他们现在都想巴结肖承国呢,巴不得在他面前展露一番,给自己增加人脉关系。
都二话不说,一窝蜂围了上去,把还打算恶人先告状的朱赖皮抓住。再借了肖家的绳子,把他五花大绑的绑着,连夜送去公社,让公社交给公安局。
陈胜利临走前对肖承国说:“既然人找到了,我们也不多停留了,我们这就把犯人转交出去,给你们一个交代。”
肖承国点头,语气带着森森寒意:“告诉那边的人,这个人,我要亲自处理。”
“了解。”
简单的话,让朱赖皮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肖承国一对浓密的俊眉紧皱,面如刀削,棱角分明的脸庞带着阴狠戾气,便明白自己这次恐怕凶多吉少。
他想为自己辩解几句,陈胜利不给他机会,随手捡了一块土疙瘩塞进他嘴里,堵住他想说的话,带走了他。
他们走了以后,曲红梅看肖承国紧绷着一张脸儿,眉眼严肃,给人一种异常冷酷的感觉,不知怎地心里莫名心虚。
她小心翼翼的伸手,摇了摇肖承国垂在身侧的大掌,怯怯道:“三哥,你生气了么?”
肖承国紧抿着薄唇没吭声,表情说明了一切。
曲红梅没办法只能使出杀手锏,一把紧紧的抱住他,脑袋在他结实的胸膛前蹭着,撒娇道:“别生气了好不好?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自己上山,不该这么晚回来,更不该不小心遇上那个王八蛋砍他的......”
她声音娇娇弱弱的,像未经人事的小姑娘,胆怯可怜的让肖承国生不出半点气来,直接缴械投降,伸手抱着她道:“我没有生气,我只是觉得,是我做得不够好,没赚足够的钱儿回来让我媳妇去买调料。如果不是我今天赶回来,我都不知道我的媳妇儿有这么大的本事,竟然把那混账东西砍得屁滚尿流。”
曲红梅哪里听不出他的意思,红着脸儿承认错误:“三哥,我以后再也不自己上山了,也不自己单打独斗了以后我有什么事儿,都等你回来一起去做。”
肖承国叹了口气,伸手擦去她脸上的血迹问:“伤着哪没?”
刚才曲红梅杀神一般的样子着实让他大吃一惊,他心里隐隐觉得,自己的妻子是真的变了。
变得不再怯弱胆小,变得十分勇敢,变得懂得保护自己。
就她刚才那个样子,肖承国可以肯定,她绝对没有受一点伤。
果然,曲红摇头:“没有,都是那个王八蛋的血,还有猪血。”
她说着,把上山采蘑菇,遇着老虎野猪的事情跟肖承国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