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蜗碎
“咳咳,我们家里不是挺暖和的吗?或许蚊子就是图暖和才跑进来的呢?”骆意芸随口道,又赶紧转移了话题,“对了妈,我这次请了位厉害的天师回来,肯定能解决你身上的问题的!”
骆母这才忽略了自己额头上的头疼感,将目光落在了季慕善身上。
“阿姨你好。”季慕善笑道。
“你好。”骆母恍恍惚惚的应了一声,随即又觉得有些不对。
天师竟然叫她阿姨?!
不对,原来天师中也有这么年轻的小姑娘吗?!
季慕善指着床头柜上的相框道:“阿姨,这相框是什么时候放在这里的啊?”
骆母和骆意芸齐齐向相框看了过去。
那相框里面放着一张照片,照片里是骆母、骆意芸,还有一个两三岁小女孩儿的身影。
三个人姿态亲密,而且小女孩儿和骆母、骆意芸长得也挺像的,让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其乐融融的祖孙三代。
不过,照片里却没有骆意芸父亲和赵广庆的身影。
看来,她们和骆意芸的父亲,以及赵广庆之间的关系,怕是比季慕善想象的还要疏远一些。
“这是我们半年前拍的了。”骆母看向照片的目光很温柔,她伸手想要将相框拿过来,却在接触到相框的那一刻,手掌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狠狠的刺了一下似的,让她手上一抖,相框自然就没拿住。
“哎呀!”
眼看着相框要跌落下去,骆母顿时急了。
只是她和骆意芸都还没有来得及行动,就见一只细腻光滑的手伸了过去,稳稳地接住了相框。
“季天师,多谢你啊。”骆母不好意思的道,“我真是老了不中用了,连个相框都拿不住了。”
骆意芸的脸色却是变幻不定。
是她亲自把季慕善请回家的,她当然知道季慕善的本事,更知道季慕善不会无缘无故就提起这个相框。
难不成,这个相框有什么问题?
可相框里装的是她和母亲、女儿的合影,这相框还是她当初亲自挑选的,照片也是她亲手放进去的,不应该有问题才对啊!
“这相框可不是寻常东西,阿姨拿不住才是正常的。”季慕善摇摇头道,“阿姨,我冒昧的问一句,在一个月之前,也就是你的身体突然开始出现异样之前,这相框被人动过吗?”
相框果然有问题!
骆意芸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眼眶也红了。
这是气的。
骆母一怔:“这相框平时就放在我的床头,除了我自己没事儿的时候拿着看看,没人来动啊!”
就连相框上沾了灰尘要搽干净,她也多半是自己动的手。
“那阿姨你这房间平时有别人进来吗?”季慕善对骆母的回答并不意外,接着问道,“或者,一个多月前,有人进来过?”
“家里平时就是保姆打扫房间会进来。不过我这人有点儿洁癖,所以她们通常不会乱动我的东西,尤其是这个相框。”骆母说着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要说一个多月前的话,骆金盛那家伙倒是来过一次,说是要找什么东西。我当时在洗手间也没注意,结果他竟然自己跑到了我房间里来。我当时气得直接把他赶了出去,后来他倒是没再来过了。”
骆金盛?
骆意芸眼神复杂的解释道:“骆金盛,是我父亲的名讳。他和我母亲在一年前离婚了,老房子留给了我母亲,他则搬了出去,而且也已经再婚了。”
季慕善:“……”
这骆家的故事看来有不少啊!
“骆先生进来之后,碰过相框吗?”季慕善问道。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骆母摇摇头道,“我听到动静的时候,出来一看,他当时手里没拿什么东西,不过的确是站在床边的。对了,就是季天师你现在站的这个位置上!”
这个位置离床头柜很近,要不然的话,季慕善刚刚也不会那么轻易的就接到了差点儿摔落在地的相框。
也就是说,骆金盛当时,很有可能是碰过相框的。
“肯定是他!”骆意芸突然开口道,“肯定是他害了我妈!”
骆母吓了一跳:“芸芸你说什么呢?谁想害我?”
骆意芸红着眼睛咬着牙道:“肯定是骆金盛!”
骆母愣了一下之后哑然失笑:“芸芸,虽然我和你爸已经离婚了,可我们好歹也做了那么多年夫妻,你爸怎么会想害我呢?再说了,这害人是犯法的,你爸一把年纪了,不会想不开做这种事情的。更何况,他为什么要害我啊?”
离了婚的男人突然跑去谋害自己的前妻,这不是脑子有病吗?
骆意芸拼命摇头:“不是非得犯了法才算是害人,骆金盛这些年害的人还少了吗?只要让人抓不到把柄,他谁都能害!妈,你和他离婚的时候,因为他是出轨的过错方,所以在财产分配方面,他只得了很少的一部分。为了这件事情,他一直很怨恨你和我,每次见到我们都是骂骂咧咧的。说不定,他就是因为气不过这件事情,所以才要害你呢?”
骆母还是不相信:“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就连一个多月以前他上门那回,我也没跟他说两句话就把他赶了出去,他还能怎么害我?”
这个骆意芸就没办法解释了,她只能希冀的看着季慕善。
季慕善:“……”
她哪儿知道这些骆家的家事啊?
季慕善干脆将手中的相框翻了过来,将其拆开,里面赫然藏着一张小小的纸片,纸片上还穿了一根针!
“这是什么东西?!”骆意芸吓了一跳,“这相框当初是我亲手安装的,我没往里面放任何东西啊!”
季慕善将纸片取了下来,上面写了一行生辰八字,照年纪推算一下的话……
“阿姨,你看看,这上面写的是你的生辰八字吗?”季慕善将纸片递到了骆母面前。
第297章 烧掉
骆母年纪大了,看东西的时候总会有些模糊。再加上她现在身上虚弱,季慕善将纸张递过来的时候,她第一时间还真是没看清楚。
而下一刻,骆意芸的惊呼声就响了起来:“没错!这就是我妈的生辰,我认得!”
骆母就愣了。
季慕善将纸张收了回来,没让两人直接碰触,点点头道:“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就没猜错了。阿姨身上的情况,的确是有人暗害所致。”
暗害?!
“果然是这样!”骆意芸嘴唇发白,颤抖着道,“季天师,你能算得出来,是谁这么处心积虑的想害我妈吗?”
“这可不太好算。”季慕善摇摇头道,“不过,害阿姨的人,肯定就是将这张纸放进相框里的人。”
那肯定是老家伙没错了!
骆意芸心中恨极。
她怎么会有那样的父亲?!
骆意芸深吸一口气,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季天师,我妈这种情况,还能救吗?”
当务之急,是治好她母亲身体表现出来的异样。至于那个心肠坏透了的老家伙,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他!
“当然能救。”季慕善笑道,“这种算计方法其实很小儿科,只是阿姨没有防备遭了暗算,所以才会虚弱得这么快而已。”
骆意芸面色一喜,深深地弯下腰道:“还请季天师出手相助!”
这么大的礼,倒是把季慕善给吓了一跳。
不过幸亏她心理素质够强,没给表现出来。
不然的话,她这大天师的人设怕是就要崩了。
“罗小姐客气了。”季慕善顿了顿,道,“不知道骆小姐家里,可有打火机?”
骆意芸一脸懵:“……”
啥?
打火机?
骆意芸和骆母都不抽烟,她们当然不会备着打火机。最后还是骆意芸找了保姆来问,保姆才在放杂物的抽屉里,找到了骆金盛当初遗留下来的打火机。
找到天师想要的天师,骆意芸本来应该很高兴的。可一想到这东西原本是骆金盛的,骆意芸心里就实在是没办法高兴得起来。
那老家伙留下来的东西,当初不都早就清理干净了吗?
怎么还会有漏掉的?
季慕善可不知道骆意芸心里在想什么。
打火机送来之后,她拿出符笔在那写了骆母生辰八字的纸张上画了个符号,然后就点火,直接将纸张烧掉了。
那纸上原本还插了根针,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火一烧起来,看着明明也不怎么大,竟然就把那根针一起给烧掉了,连一丝灰烬都没有留下来!
而在纸张和针全都被烧掉之后,骆母突然就觉得身上轻松了不少,连精神也好了许多。
还真管用啊?!
骆母看向季慕善的目光不禁多了几分惊异和欣喜。
而骆意芸则是觉得这冷冰冰的屋子好像一下子就暖和了不少,总算是有了点儿开了地暖的感觉了。
“骆小姐,把这房间的窗子打开吧。”季慕善指着阳台道,“给屋里换换空气也好。”
骆意芸也不多问,直接就拉开了窗帘。
果不其然,房间里的空气一下子就变得好了不少。
骆母也觉得身体又轻松了许多。
真是太神奇了。
此时的季慕善在骆母眼中,简直散发着万丈光芒,就跟仙女下凡似的。
骆意芸好奇的问道:“季天师,那张写了生辰的纸,到底有什么玄机啊?”
“纸张本身没什么玄机,不过这张纸应该在尸水里泡过又晾干,阿姨的生辰八字写在上面,难免就会受到些影响。”季慕善解释道,“而且,纸上插的那根针也不是普通的针,是从老墓里取出来的陪葬品。这样双管齐下,又日日放在阿姨的床头,所以阿姨的身体才会日渐衰败下去。若非阿姨平时行善积德,又长长锻炼身体,以至于身体底子不错,只怕阿姨根本就撑不到我过来。”
什么?!
这又是尸水又是老墓的……听着也太吓人了!
骆母和骆意芸都没有想到,刚刚那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一张纸,背地里竟然藏了这么多的不可告人的秘密!
尤其是骆母,她一想到自己和这相框亲密接触了一个多月,还经常拿着相框擦拭,这心里就忍不住发毛。
“季、季天师,那张纸已经烧掉了,我妈是不是就没事儿了?”骆意芸硬着头皮问道。
“可以这么说。”季慕善道,“不过,这秽物虽然已经去除掉了,但房间里还留下了一些后遗症。如果方便的话,阿姨接下来最好暂时不要再住在这间房间里了,毕竟这房子里的阴气没那么快就能消散掉。还有这相框和照片,它们和那张纸接触的时间太长了,也必须得经过特殊处理之后,你们才能够重新接触它。”
骆母吓得差点儿没从床上跳起来,结结巴巴的道:“那、那我们现在就搬吧?反正我们家房间多,我随便住哪间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