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木柔
但他心中虽然惊惧,却因为性子强硬,绝不言退,反而冷声喝道,袍袖一摆,便又握住了一柄莲花。
虽然在旁人眼中,他惯常用剑,于剑术之道上也是天赋卓绝,但因为自己的师父玉襄从年少时便擅长驭使各类灵器,他自然也学到了一二。
更何况,他师尊的储物法器,自懂事起就没用空过,作为她的徒弟,子逸显然也继承了这一优良传统。
他朝着掌中莲花轻吹一口气,片片花瓣便自行分落展平,化作片片利刃,宛若流星朝着男人急速削去。
紫衣人猛然提速,一霎之间,便像是一道紫色的闪电,那些花刃触之即溃。见对方如此强势,子逸皱起了眉头,干脆将储物法器全部倾泻而出。
“你这战斗方式……”紫衣男人不知想到了什么,望着铺天盖地的法器华光,没有丝毫惊慌,却微微出了出神,“……倒是与你师尊一模一样。”
他强势的握住了并不肯屈服的灵剑,朝着眼前的万千法器,便是至简一划。
一股强势霸道至极的灵力猛地沿着清越剑身向前横扫而去,所有法器还未近身,便在半空炸成了烟花。
清越剑难以承受这些爆炸所反弹而来的灵力冲击,蓦地剑身突然迸出裂纹,在子逸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刹那碎裂。
紫衣人似乎也有些意想不到的愣了愣,他握着剑柄,看着那上面只剩余一截的断刃,古怪的低声呢喃道:“在玉襄手里时,可没见它这么容易断啊……”
不过,若是他没记错的话……
这清越剑中,似乎有着一个法阵。
——剑碎,人至。
……
一只手仿佛自虚空之中突然出现般的,握住了紫衣人的手腕,他微微一愣,刚要抬头望去,手中便是一空。
一道白色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也不知从哪里出现,仿佛一开始就一直存在在这里一般,轻而易举的从他手中拿回了清越,落在了子逸身前。
子逸不自觉的朝着她趋近几步,不胜欢喜道:“师尊!”
玉襄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在他脸颊上的伤痕与血迹上微微一顿。子逸察觉到了,下意识的便抬手拭去了流下的血痕,又用手背挡住了伤处,不想叫她看见。
“自己能处理好吗?”她问道。
子逸戒备的看了一眼对面的紫衣男人,点了点头。“可以的。”
他的储物法器里无数灵药,足以应对这种不重的伤痕——比起伤势,对方这种行为中刻意羞辱的意味更大。
那才是最让人生气的。
玉襄将他护在了身后,随即才看向了对面。
她显然认得对方,语气并不陌生:“不知道我这徒弟做了什么错事,冒犯了你?”
紫衣人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些什么,但见玉襄的神色冷淡,语气漠然,他的神色便也慢慢的冷却了下去。
他冷冷道:“见了不喜,怎样?”
闻言,玉襄垂下了眼眸:“那么,你我多年未见,如今是敌是友?”
“……”
见他沉默,少女模样的修士才点了点头,“看来仍未为敌。”
“少说这些没有用的废话。”紫衣男人气道:“他跟你是什么关系?”
“师徒。”
“你觉得我会相信?”紫衣男人冷笑道:“他的脸和与你师尊一模一样!”
“当年你走后,我师尊便已在天雷之中殉道而亡。”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们两个人只是恰好长得如此相似?”
“……”
子逸在玉襄身后,气不过这人的语气如此咄咄逼人,不免难以忍耐的责问道:“像与不像,又和你有什么关系?”
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玉襄顿时头疼的叹了口气,默默地抬头,看向了天空。
但看着天空也解决不了问题,她只能又看向对面,颇为无奈道:“我与我师尊清清白白,信我可好?”
“……啧。”紫衣男人烦躁的瞥开了视线,虽然看起来心情仍然不佳,却总算没有再追问下去。
玉襄这才继续问道:“你怎么回来的?打开了修罗界的界门?”
“放心好了,只是打开了一瞬而已。”
“阿瞳怎么样了?”
“好得很呢。在修罗界当她的女王,除了还是一门心思找飞升的方法,还想去找她师尊。”
“那么你呢?”玉襄叙旧般的自然问道:“这些年过的可好?”
“还不错。”听见这话,男人的神色才终于好转了些许,“……你呢?”
“我?”玉襄想了想,笑了笑,“我啊……也就那样吧。入了无情道,守在广寒峰上,也守了这么多年了。”
“……你入了无情道?!”紫衣男人却很惊讶,“你和焦野……不是已有婚约吗?”
玉襄倒是很淡定:“战略性保持婚约。”
“这么说……”
但他后半截话还没有说出口,一缕黑烟便已从玉襄的袖中弥漫而出,凝化成一道高大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