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词酒
苏崇梅冲苏崇文挤了挤眼,凑到苏崇文的耳边,道:“哥,我一直没和家里人说,佟掌柜给我的月钱挺多,一个月的月钱有五两银子,福临楼这边要是生意做的好,佟掌柜还会多给我加钱。这钱放在我这儿就是放着,还得天天担心遭贼丢了,你拿去用吧。”
“崇梅,我……”
苏崇梅秀目一瞪,“你啥你?和我还有啥不好意思的?这些钱又不是白送你的,你到时候还得还我呢!三哥,我和你说,你可得好好科举,考□□名做大官,给我和崇菊做靠山,我可等着呢!”
苏崇文怎会不知道苏崇梅是故意这么说的?他心中一阵热乎,道:“崇梅,你放心,哥不会忘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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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进入梦乡的苏鲤再次被一声‘许愿成功’给惊醒,她气得瞪着眼、捏着小拳头,足足深呼吸了好几次才把起床气给平复下来。
这是谁啊,不停地扰人清梦!
缺不缺德!
苏鲤打开许愿面板一看,见那愿望都是苏崇梅许的,条条愿望都是盼着她爹好,立马就消气了。
许愿就许愿吧,只求她这亲姑之后不要在她睡着的时候许愿,怪吓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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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崇文又往县衙跑了一趟,将银子交齐,盖了县官大印的红契拿到手,还领到一串生了锈的钥匙。
回到福临楼后,苏崇文立马将那钥匙和红契交给叶桂枝。
叶桂枝捏着钥匙和红契想,“今天晚上应该就不会再做那些千奇百怪的梦了吧!”
果然,叶桂枝难得地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醒来,精神抖擞,之前连续做多日噩梦而带来的不失也统统一扫而空。
叶桂枝手脚麻利地把店小二带回来的菜与肉都处理完,然后便喊着苏崇文去了那处院子。
人人都说这院子里杂草丛生,实际情况却不然。
这院子里都是铺了青石板的,只是那一块块青石板间的缝里长了一些草,屋顶都是铺过瓦的,两边出水,瓦上有星星点点的青苔痕迹,瓦与瓦之间,偶尔也可以见到几撮野草。
叶桂枝弯下腰顺手就把脚跟前的青草给清理了。
苏崇文用那串生锈的钥匙将紧锁的门窗都给打开,一股尘灰的味道扑面而来,因为这边距离黄河不远的缘故,还略微夹杂着一些潮气与霉气。
待那些味道散了,苏崇文这才和叶桂枝进屋相看。
这屋子很明显被抄过一遍了,里面的情况比家徒四壁也好不到哪里去,除了几张缺了腿儿的桌椅之外,别无他物,倒也省得重新归置。
叶桂枝苦笑,“咱这还真是就买了个宅子,别的啥都没有。”
苏崇文问,“就算有,都是抄家抄剩下的东西,你敢用吗?”
叶桂枝:“……不敢。”
在屋子里转悠了几圈,叶桂枝出门又去存放杂物的侧厢房看,一进屋就看到一个眼熟无比的大炕!
一样的方位!
一样的大小!
就连炕上刷的漆都是一个色儿!
叶桂枝的心脏都快跳出胸口了,她扯了扯苏崇文的袖子,就像是看见鬼一样指给苏崇文看那大炕,小声说,“崇文,我之前一直都不敢和你说我为什么非要买这宅子,是因为我心里一直没底儿。现在看到这大炕,我心里有底儿了。”
苏崇文盯着那破败的大炕瞅了半晌,什么特殊之处都没看出来,问,“你买这宅子,就是为了这大炕?这大炕有啥特殊的?我看着还没有咱家的炕齐整呢!”
叶桂枝瞅了瞅门外,一个人影儿都没有瞅到,这才低声说,“这炕里有白花花的银子和黄灿灿的金子!我前阵子天天做梦,就是梦到咱家买了这院子,咱还在这屋子里住了,不知道咋的,这炕天天变着花样塌,不是咱俩睡塌就是咱闺女在这炕上蹦跶给蹦跶塌了,每次都是塌个大洞,银子就从里面泄了出来。”
苏崇文看叶桂枝的眼神一瞬间就变得相当复杂,他哭笑不得地说,“桂枝,你这梦也做得太玄乎了些!”
“还有更玄乎的呢,你要不要听?”
苏崇文一脸好奇地看过去,叶桂枝想到最近几天梦中那又是死又是活的,觉得说出来有些晦气,便没再提,而是转移话题道:“不说那些了,不吉利。崇文,我看着炕也破得不行了,咱找个工夫把这炕给拆了吧,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金银。”
“如果真的像我梦里那样,这炕里藏着大几箱子金元宝和银元宝,那自然是菩萨保佑皆大欢喜,如果这炕里啥都没有,咱花八两银子买下这么个宅子,也算是赚到了。这炕反正不能住人,不如拆了之后好好规整规整,当个储藏室也好。”
苏崇文问叶桂枝,“这院子里的炕可不少,你确定是这个?”
“确定!千万个确定!要是不确定,我会让你随便拆吗?”
叶桂枝伸手从那炕上破旧的洞里掏,突然摸到个冰冰凉凉的东西,还软软的,貌似是个活物,吓得她一哆嗦,头皮都麻了!
“娘哟喂!这炕洞里好像有蛇!”
苏崇文赶紧让叶桂枝走开,他找了根棍子打算将那个破洞周边的泥砖都给撬下来,这是,苏崇梅抱着苏鲤过来了,苏崇梅大声喊道:“三哥,三嫂,快来看看你家闺女,哭得止都止不住。这孩子不知道是咋了,之前从没这么哭过啊,刚刚那哭声真叫一个大,从后院都传到前院来了,我赶忙跑过去看,小家伙的脸都快哭白了。”
叶桂枝这下也顾不上后怕了,从屋内跑出来,果然见自家闺女脸上挂着泪珠儿,她赶紧跑过来,将苏鲤从苏崇梅怀里接过去,轻声问,“闺女,咋了?娘和你爹都在呢?你是饿了还是渴了?是想拉了还是想尿了?”
苏鲤把脑袋摇的像是拨浪鼓一样,她啊啊叫着把手指指向苏崇文所在的屋子,示意叶桂枝带她到屋里去看。
叶桂枝乐了,她同苏崇梅说,“崇梅,这小丫头是想见她爹了!你瞅她这耳朵,这么远的声音都能听到。酒楼的事情挺忙的,你先回去弄吧,我和你三哥把这院子给拾掇拾掇。我和你三哥都在这边,这小丫头就留在我俩身边吧。”
这个点儿正是酒楼里忙不开的时候,苏崇梅没同叶桂枝客套,在这院子里溜达了一圈就走了,边走还边嘀咕,“人人都说这院子里阴森森的,怎么我觉得挺好的呢!”
叶桂枝听到苏崇梅的话,也觉得这院子里的某些东西貌似变了。
之前她和苏崇文刚过来的时候,这院子确实有点阴森,现在再看,和普通人家的院子没啥区别,甚至还多了几分安宁与祥和。
“难道是因为之前这院子好多年都没人气儿?”叶桂枝小声嘀咕,丝毫没注意到她闺女脸上那如释重负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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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鲤也不知道自个儿刚刚是怎么了,就仿佛被命运捏住了后脖颈一样,在那一阵子,她的身体完全不受她自个儿控制了,想看那里,想怎么比划,全都不由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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