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笑佳人
不过,就算女儿已经歪了,都是他的骨肉,他愿意给女儿机会改正。
曹廷安单独将女儿带到了堂屋。
见曹溋注意到了他的袖子,曹廷安冷声道:“吴氏居心叵测,经常背后骂我残暴,致使后院遍布那等流言,刚刚我与她对峙,她恼羞成怒居然想刺伤我。”
曹溋全身一抖,父亲居然知道了?这个素来早出晚归根本不关心内院的国舅爷居然开始肃察内院了?
曹溋的第一个念头是害怕。
没等她关心生母的下场,曹廷安突然质问她道:“你可知她曾做过那些事?”
男人目光严厉,颇有如果曹溋与吴姨娘狼狈为奸他便大义灭亲之意。
曹溋才十三岁啊,平时的心机对付阿渔或许还可以,面对曹廷安的先声制人,曹溋一下子就懵了,本能地先撇清自己与母亲的关系,跪下去哭道:“我不知道,爹爹,我真的不知道姨娘居然是那种人!”
曹廷安听了,并没有满意,只觉得心寒。
无论长女知不知情,生她养她的亲娘出事她居然连问都不问就默认了父亲定的罪,这个长女还真是不孝。
其实也怪他,家里没有正妻,两个女儿一个被吴姨娘养成了白眼狼,一个被江姨娘养成了小哭包,如今姑娘们越来越大了,再过几年都要出嫁,他得想想办法了。
“不知者无罪,既然你不知情,那这事就算了。”曹廷安站了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道:“吴氏以下犯上,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将她发配到了庄子上,阿溋,为父一直都觉得你孝顺懂事,希望你不要令我失望。”
短短的功夫,姨娘被打发到庄子上去了?
曹溋还在震惊这个消息,对上曹廷安警告的眼神,曹溋猛地反应过来,赶紧哭着保证道:“爹爹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教诲,也绝不会像姨娘那样糊涂。”
曹廷安颔首,没有再安慰抽抽搭搭的女儿,头也不回地走了。
曹溋跪在地上,望着父亲冷漠的背影,突然一阵心慌。
母亲被逐出侯府了,父亲似乎也迁怒到了她头上,以后她该怎么办?
“姑娘,您先起来吧。”丫鬟采兰同病相怜地来扶主子,她们这种近身伺候的大丫鬟,这辈子的命便与主子绑在了一起,主子活得风光,她们跟着享福,主子凄凄惨惨,她们能好?
曹溋脸上都是泪,无措地看着身边的亲信:“我娘,真的出府了?”
虽然父亲那么说了,曹溋还是有种做梦的感觉,父亲才刚回来啊,就这么不给母亲情面?
采兰闻言,让主子先坐着,她亲自去正院跑了趟,去的时候还抱着一丝希望,回来直接变成了丢了魂的人,哭着朝巴巴等待准信儿的主子点点头。
曹溋往后一跌,靠到了椅子上。
采兰是知道吴姨娘母女的行径的,跪在主子的椅子旁,采兰喃喃自语:“您与姨娘平时小心行事,侯爷究竟从哪得到的消息?”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曹溋心中一动,想到了阿渔今日的种种异常。
一定是阿渔!那丫头不知道从哪猜到了她与母亲的目的,便去父亲面前告了状!
可父亲怎么就那么狠心?不过是背后编他两句瞎话吓唬吓唬江姨娘与阿渔,又没有害她们什么,至于就要如此重罚母亲吗?
曹溋不服气,趴在桌子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怪不得母亲要想办法争宠,父亲偏心桃院偏成那样,她们母女若不处心积虑,如何在侯府立足?
“江姨娘有什么好,除了脸她连给我当丫鬟都不配,我娘好歹也是官家小姐,就算是庶出也比她一个没钱葬爹的破落户强!”曹溋不甘心地唾骂道。
采兰低着头,想到江姨娘与四姑娘的花容月貌,既心疼自家主子,又觉得这都是命。二姑娘无疑也是位美人,但京城的美人多了去,大多数都是单看很美,放到美人堆儿里立即不显眼了,可四姑娘母女不一样,她们那种美,是一眼就能分辨出来的。
见过那么多美人,采兰有了自己的看法,这美人啊,光美不行,还得有自己的特殊之处,特别到极限便能令人过目难忘。四姑娘母女是柔弱到了极限,宫中的皇后是清雅到了极限,徐府的容华长公主是威风到了极限。
“姑娘,如今的形势,您还是要尽快讨得侯爷的怜惜才是。”感慨过后,采兰冷静了下来,细声提点道,“只要侯爷不生您的气,您以后还是侯府的二姑娘,是皇后的亲侄女,只要您立得住,没人敢轻视您。”
庶出又怎样,平阳侯府庶出的姑娘也比寻常官家嫡女高出一大截。
丫鬟说得意气风发,曹溋忽然舒服了很多。
母亲,母亲的命已经定了,留在侯府也只是一个随时可以被父亲处置了的姨娘,还是不受宠的姨娘,她不一样,她还年轻,她比母亲貌美有身份,就算现在过得不如阿渔,将来挑选夫婿的时候,她一定会比阿渔嫁的好!
006
这个晌午阿渔睡不着。
她也不太敢睡,总觉得她闭上眼睛了,可能就又回到了凤阳城的那个小院子里。
一想到凤阳城,就想到了那晚徐潜惊人的热情,被一个文武双全沉默寡言却对她呵护备至的男人那般抱在臂弯,阿渔就像在江面漂流多年的旅人终于回到了岸上,心里很温暖很踏实,也充满了感动。
只是那晚她整个人都被徐潜占据了,来不及思索太多,现在冷静下来,阿渔便发现如果她还在凤阳城,其实她与徐潜的婚事并没有那么容易。
她相信徐潜是真的要娶她,但她原是徐恪的妻子啊,哪怕被变成了妾室,她名义上都是徐恪的人,徐潜真把她带回京城,带回镇国公府,国公府的老太君第一个不答应。所以,要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徐潜只能藏着她,一直让她留在凤阳城,且不能见到京城的熟人。
他藏得了一时,能藏得住一辈子吗?
阿渔没有信心。
因此,阿渔虽然很想很想徐潜,却不愿再回到上辈子,她更想以现在曹家四姑娘的身份重新认识徐潜,即便徐潜没有回来,不记得两人曾经在一起过,阿渔也不介意,只要是他就好,十九岁的徐潜或是三十岁的徐潜,她都喜欢。
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半个时辰,阿渔瞅瞅沙漏,是平时该睡醒的时候了,这才唤丫鬟宝蝉、宝蝶进来伺候。
两个丫鬟都长她两岁,宝蝉直爽泼辣些,论嗓门,整个桃院都没有人比的上她,小嗓子叫起来又尖又脆,连厨房祖母辈儿的嬷嬷们都论不过她,阿渔的母亲江氏都敬她三分。但江氏不是怕宝蝉,而是感激宝蝉,阿渔八岁时去宫中赴宴,三皇子拿大螳螂吓唬阿渔,阿渔胆小,吓得险些昏过去,别的孩子们都在旁边看热闹,是宝蝉冲过去一把抢走三皇子手里的螳螂扔到地上,狠狠一脚踩死了。
那时宝蝉也才十岁,却忠心护主,三皇子要打宝蝉,幸好皇后及时赶至,替阿渔做了主。
因为此事,江氏待宝蝉极为宽容,丝毫不介意宝蝉偶尔的顶撞。
阿渔后来吃了那么多苦,都是宝蝉忠心耿耿地守在她身边,阿渔早把宝蝉当心腹了。
至于另一个丫鬟宝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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