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笑佳人
那年曹皇后年方十六,是京城有名的冷美人,天生傲骨,但新婚之夜的小皇后,被他撩拨得面红耳赤,想恼又不敢,最后攀着他的肩膀软软地哀求,宛如冰山雪莲融成了潺潺春水。
心底才软,脑海中的新娘子突然又变成了另一个人,太子的母亲,他的挚爱原配。
元后走了太久,建元帝难过地发现,他都快想不起她的样子了,只记得他年少时的所有冲动孟浪热情单纯全都给了她,她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存在。
“皇上这么说,是赞同这门婚事吗?”没有察觉建元帝的走神,曹皇后浅笑问。
建元帝回了一笑:“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朕岂有反对之理?只是这样一来,你们两家的关系彻底乱了,届时你是喊她侄女,还是表弟妹?
曹皇后失笑:“我什么都不喊,叫她阿渔就是。”
三日后,徐潜托媒人去侯府提亲了。
曹廷安不在,江氏只能推说等侯爷回来商量之后再作回复。
但这门婚事却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东宫,明明是死对头的太子妃徐琼、侧妃曹恋玫较息,都拉长了一张脸。
徐琼一直都知道六哥徐恪心仪阿渔,徐琼觉得,阿渔连六哥都配不上,又怎能去亵渎她谪仙似的五叔?如果阿渔真嫁给了五叔,将来她岂不是还得喊阿渔一声五婶?
徐琼无法接受!
素来注意在太子面前保持端庄形象的她,一方面因为嫉妒曹劣性校一方面因为厌烦阿渔,终于忍不住向太子发了一通牢骚:“侧妃貌美动人,温柔似水,但论姿容与那份娇弱入骨我见犹怜的风姿,她连阿渔表妹的皮毛都没学会,难怪阿渔表妹能勾得五叔去提亲。”
太子若真的宠爱曹粒肯定会被这番话触怒,但他对曹林皇亲鲎鲅子,因此注意力全都落在了徐琼对阿渔的夸赞上。
阿渔那丫头,真的胜过曹列矶啵
翌日晚上,太子去曹廖堇锼,又听了曹恋囊环埋怨。
“父亲真是的,怎能将妹妹许配给五表叔呢?以后阿渔与三婶母岂不是同辈了?”
坐在梳妆台前,曹烈槐呦硎苎诀叩耐ǚ⒁槐咔嵘道,偏头望着床上的太子,期望能得到丈夫的支持。
太子笑得温和:“侯府出美人,我觉得你好,五表叔看上你妹妹,没什么好奇怪的。”
曹列南耄阿渔哪里比得上她?
可面对太子委婉的夸赞,曹林缓梅笱艿乜淞讼掳⒂妫骸八啊,也就长得乖巧罢了。”
太子见过阿渔,只没见过长大的阿渔,被妻妾这一搅合,新年宫宴时他便多留意了下曹家众人。
但阿渔并没有进宫。
一来参加新年宫宴是个辛苦差事,大冷天的要等很久才能吃上饭,那时候饭菜也都不热乎了,再美味的鸡鸭鱼肉都带了一丝腥膻气。二来她与徐潜的婚约已经传遍京城了,阿渔不想进宫被各府女眷打量点评,故而在家躲了个清净。
太子没看到人,暂且就把阿渔放在了脑后。
065
徐潜这一提亲, 京城再没有人家敢打曹廷安的小女儿的主意了。
倒是来给三姑娘曹沛提亲的人家络绎不绝,曹三爷、三夫人徐氏为女儿挑了一位实干派年轻文官,名叫崔文奇。
崔文奇是曹三爷手下的一位官员, 虽出身小门小户, 其人却文质彬彬、进退有度,并无寒门之子身上常见的穷酸或自命清高。与嫁给伯爵之家的曹沁、嫁入东宫做侧妃的曹料啾龋包括即将嫁给徐潜的阿渔,曹沛算是姐妹当中唯一低嫁的一个, 但只有两世为人的阿渔知道, 堂姐堂姐夫婚后十分甜蜜, 堂姐从远方寄回来的每封信都能让她看笑。
曹沛的婚事定在八月, 在她之前, 三月里阿渔的另一位好姐妹徐瑛也要嫁了。
京城那么多闺秀,阿渔就曹沛、徐瑛这两个交好的姐姐, 可惜她现在却不适合去镇国公府送嫁。
阿渔提前绣好了一对儿鸳鸯枕套,托曹沛替她转交。
当晚曹沛留宿镇国公府,翌日徐瑛出阁了, 曹沛回来时笑着对阿渔道:“表姐叫我转告你, 她就等着喊你小婶了。”
阿渔被闹了个脸通红。
没过几日,曹廷安终于风尘仆仆地从边疆回来了。
全家人都出门来迎接。
阿渔站在母亲身后侧,看到骑在马上的父亲, 阿渔惊觉这才半年没见,父亲居然瘦了一圈, 眼角的纹络也更深了。当然,身穿重甲的父亲依然威严伟岸, 如一柄寒光逼人的剑,在战场历练地越久, 那肃杀之气就越重。
阿渔目不转睛地望着父亲,难以想象前世父亲殒命战场的情形。
这边曹廷安跳下骏马,目光一一扫过门前的亲人们,视线只在江氏脸上顿了顿,然后就笑着与曹二爷、曹三爷说话去了,仿佛妻子儿女都没有兄弟重要。
男人们大抵如此,尤其是在人前,太宠女人儿子的容易令人耻笑。
三位爷领头走在前面,女眷们慢步跟随其后。
直到二房、三房的人都走了,厅堂里只剩下自家一房人,曹廷安才打量起三个儿子来。
长子没什么变化,次子更壮实了,幺子都会跑了。
“这半年没给你们母亲惹祸吧?”曹廷安严峻地问。
曹炼、曹炯同时低头道:“儿子不敢。”
炽哥儿仰头看看娘亲,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氏笑着摸摸儿子脑袋,提醒道:“炽哥儿喊爹爹。”
炽哥儿就乖乖地对着曹廷安叫爹爹,但已经忘记亲爹的男娃娃不自觉地往娘亲怀里锁,有点怕爹的样子。
曹廷安更着急哄小儿子了,便对两个大的道:“好了,你们先回去吧,明早都去练武场等着。”
他对这两个儿子表达慈父之情的方式,便是将兄弟俩撂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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