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笑佳人
他迟迟不动,阿渔也不敢说话,脑袋里转了几个弯,阿渔突然开始担心起来。
她紧张地拉住徐潜的衣摆,不安道:“五爷,母亲,母亲会不会怪我?”
如果她没有多试探容华长公主那一句,容华长公主可能会继续蒙在鼓中,不知徐演一直在折磨她,自然也就不会用这种手段报复回去。万一老太君知晓事情是因她而起……
阿渔真的怕了,怕那么慈爱的老太君从此怨恨上她。
小妻子的手在抖,徐潜暂且收回对兄长的担忧,握住她手道:“不会,这是他们夫妻之间的债。”
真要怪,就怪……
徐潜一怔,继而苦笑。
他也说不清兄嫂之间到底谁欠谁更多了。
077
徐潜将阿渔送回了春华堂。
“你先休息, 我去看看母亲。”他对着门外道,急于离开的姿态。
都是他的至亲,阿渔点点头, 没再说些无意义的安慰。
徐潜快步而行, 原路回了正院。
一路走向长兄的居处,徐潜遇见的几乎全是母亲身边的丫鬟,偶尔有两个兄长的心腹,一个容华长公主屋里的人都没有。
到了地方, 徐潜看到侄子徐慎、徐恪候在门口, 均神色凝重, 厅堂里母亲低着头坐在椅子上, 容华长公主背对他跪在母亲面前。
就在此时, 内室里忽然传来一声痛苦的哀嚎。
徐潜第一次听长兄发出这种声音。
因为知道兄长痛在何处,徐潜一时都僵在了原地, 底下发凉。
“五叔。”世子徐慎先发现了他,神色复杂地道。
徐恪垂着眼帘站在徐慎身后,恭敬却疏离。
徐潜朝侄子们点点头, 直接进了厅堂。
徐老太君看到儿子, 叹口气,摆手道:“你先走吧。”
容华长公主马上站了起来,转身时下巴轻抬, 仿佛她并没有犯任何错的高傲模样,看到徐潜, 她眼里还流露出一丝轻蔑。
徐潜完全能想象出这女人刚刚是如何回答母亲的质问的。
他只是能猜到,徐老太君却是亲耳听到了容华长公主的辩解。
“姑母, 如果姑父待您如待牲畜欺.辱了二十多年,您早一刀切了他吧?我知道, 当年这门婚事是我主动向皇兄求来的,可他不是一般人,他不喜欢我他可以拒绝,您也可以拒绝,凭什么不敢违背皇兄就把气撒在我头上?您也是公主出身,事情发生在您身上,您能咽下这口气?”
徐老太君咽不下这口气。
但她绝不会强求一门婚事。
可现在掰扯这些陈芝麻烂谷子都没用,关键的是该如何善后。
长子的伤能好最好,好不了留着命就行,那地方,反正长子都抱孙子了,一把年纪的少睡女人反而对身体更好。
长子那边是心疼,容华长公主这里,徐老太君头疼。
她该怎么处置这个儿媳妇?
留着,憋屈,天底下的娘没有不偏心自家骨肉的,徐老太君再深明大义,再觉得长子不该用那种方式对待容华长公主,她都不能轻易原谅害了她儿子的毒.妇。可是,当年建元帝将亲妹妹嫁到徐家,为的便是表达对她的感恩让徐家与皇家亲上加亲,如果她先破坏了这个联姻,建元帝会怎么想?
帝心难测,伴君如伴虎,徐老太君得为儿孙们着想。
再者,她真闹大此事、真休了容华长公主,让满京城都知道镇国公、容华长公主夫妻出了这么一件丑事,慎哥儿、恪哥儿的体面何存?长子的颜面何存?
屋里又传来一声惨叫。
疼在儿身痛在娘心,徐老太君不禁攥紧了拐杖。
徐潜见了,走到母亲面前,不容拒绝地道:“您先回去,这边有我。”
徐老太君确实听不下去了,将手搭在了幺子手上。
徐潜将老太君扶出院子,目光扫过两个侄子,他吩咐徐恪:“老六送你祖母回松鹤堂。”
徐恪赶紧搀扶住老太君。
两人走后,徐潜问徐慎:“事情经过你们知道了?”
徐慎神色复杂:“具体因由不知,只知错在母亲。”
徐潜没再多问,去内室了。
床上徐演的情况非常惨,男人看了都要心疼落泪的惨,徐潜好歹是上过战场的人,表现的还算冷静,问床边忙碌的两个太医:“国公爷伤势如何?”
其中一个太医道:“国公爷性命无忧,只是烧伤难医,国公爷要忍一段时日的苦头了。”
徐潜听说长兄没有性命之忧就放心了,至于长兄还能不能人道,不是他该问的。
“我在外面守着,有事叫我。”看眼满头是汗的长兄,徐潜吩咐完太医便出去了。
长夜漫漫,徐潜四处跑了几趟,确保国公府上下都不会将真相传播出去。
大事都安排妥当了,已经到了子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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