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山外有水
高长生一身黑衣,眼眸在他们身上转了几圈,似乎还要说什么,但是薛怀朔见她明显不想打架,最后一点耐心也没有了,随便扔了锭金子过去,也不等找钱,拉起她的手腕就走。
对不起!薛师兄下次我就帮你杀了那个位面之子!
薛怀朔久违地生气了。
又是她引起的。
江晚已经接受了这种既定的命运,决定不再反抗了。
薛怀朔走得很快,并没有像以往那样顾及她步子迈不太大而刻意放缓速度等她,只是一个劲地往前走。
江晚被她牵着,跌跌撞撞,一边小跑一边道歉“对不起师兄,我再也不乱说话了,对不起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狗逼选项框害我呜呜呜呜!
早知道就不和高长生废话了,把那句话说完就跑,打探什么鬼消息,就算高长生的身世真的和弘阳仙长有关,他怎么会直接告诉她呢?
呜呜呜她真是喝酒喝昏过去了,智商全被喝成负数了吧。她刚才是不是真的醉了,只是自己不觉得啊?
江晚一边反省自己一边暗自下决心以后再也不喝那么多酒了,因为一直在小跑,她有点上气不接下气,微微发喘“师兄,我喝多了一点点酒,你不要当真,对不起……”
他们此时已经来到了昨天那个塌陷舞台的附近,这里一片断壁残垣,偶尔还会有几块危墙倒塌,周围的居民都走光了,空荡荡的,只能听见孤零零的风声在墙壁中回旋。
离他们住的那个温柔老板娘小酒馆还有点距离。
薛怀朔已经气得不想往回赶了。
很难说他如今这么极端的情绪没有心猿的推波助澜,但是对于引起他这么极端情绪的人来说都一样反正都意味着她没什么好果子吃。
他们停下的这条街道很长,铺着青石板,两边的民居为了配合景区的设定,似乎都新近粉刷过一遍,墙面很干净,是略显透明的青绿色。
这条街只有一边是能通行的,另一边被坠落的危墙给堵住了,而且是在街道中间堵住,把十字路口斜切成两边。
薛怀朔拉着她的手腕走了几步,发现了这个构造,索性往那个被堵得严严实实的死路又走了几步,然后把她直接按在角落里青绿色的墙面上,抬起她的下巴,直接吻了上去。
江晚“???”
等一等!
她没有快进啊!这么回事!
您刚才不还在生气吗?怎么忽然又开始亲亲了?
薛师兄的吻很凶狠,和上次把她抱在怀里一点点吻过来完全不同,有点咬牙切齿的感觉,攥着她手腕开始用力,力气大到她觉得痛。
江晚吻得晕晕乎乎的,因为他用力比较重,嘴唇被舔咬到肿起来,倒不像是情人之间接吻——说实话上次也不太像,比较像是哥哥和妹妹闹着玩——而像是一只受伤的猛兽,一边流血一边恶狠狠地舔自己的伤口。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总之在某一刻她忽然就觉得呼吸很困难,必须很用力才能维持,好像身体忽然变成了一块玻璃,一不小心就会摔到地上变成碎片。
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是还有潜意识里的求生欲,逼迫她努力去吸气,吐气,吸气,吐气,吸气,吐气。
等她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浑身发软,手腕上已经被攥出了淤青,眼睛里全是泪水,一滴一滴往下掉。
他刚才……他刚才是不是起了杀心?
薛怀朔在很努力地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正常,像是挣扎过后无可奈何地屈服了,但是他听起来好痛苦,他说“给你亲亲,不要喜欢别人。”
第61第章仅有的真诚
薛怀朔觉得自己有点手脚发软, 这应该是错觉,因为他把平章师妹抱起来的时候并没有感觉抱不动,怀里的人还是轻飘飘的,没什么重量。
平章师妹的状况特别糟糕。
她的嘴唇肿肿的, 有很明显的牙印, 万幸他刚才没有咬破见血;眼睛因为刚刚哭过,有点红, 眸光呆呆的,哭过头了回不过神来;挽过他脖子,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腕有很明显一圈淤青,触目惊心的。
她在非常用力地呼吸, 可能是因为刚才他试图杀掉她的时候施加的窒息, 她几乎是有些贪婪地在把周围赖以生存的空气据为己有。
被欺负了。
被他欺负了。
薛怀朔轻轻拍她的背,他想说对不起,但是说不出口。
事实上, 他好像刚刚经过了一场漫长的梦魇,现在大梦初醒, 一身冷汗。
怎么、怎么会想到杀了她呢?
太痛苦了, 无法缓解的焦虑和仿佛毒药的嫉妒与不甘,只是因为她一句话, 因为她带着醉意和别的男人说起仰慕与追随。
就好像她过往带来的一切欢愉,都只是为了与此刻造成的痛苦平衡。
这两个词, 在师妹那里, 不是只属于他的。
她想和谁说起, 就可以和谁说起。
可以随时夸赞另一个男人的眼睛。
察觉到他回来了,还很自觉理亏地闭上了嘴,她知道这是错的,为什么还要去说呢?
想到自己这样嫉妒得仿佛被烈火焚烧,她却还轻佻又自在地转而撩拨起自己来,完全就什么也没意识到。
薛怀朔觉得只有杀戮能够缓解自己负面情绪,他恨得牙根在发痒,要撕毁掉什么东西才能重新抑制下去。
可是平章师妹不想他杀人。
他就真的这么住手了。
“她不想”“她不喜欢”好像在什么时候变成了非常重要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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