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山外有水
这么讨打的行为还是不要做了吧。
还是直接问吧。反正待会儿还要做更破廉耻的事情。
江晚丧气地把书合上,收回芥子戒中,然后沿着楼梯下去了。
池子里是活水,她飞快地把自己的衣服脱掉了,然后试探地用脚尖探了探水温。
有点点烫,但还可以接受。
江晚慢慢把腿放了下去,池子里的水刚好到她胸前,她需要微微沉下身子才能把整个身体浸到池子里。
她舒服地喟叹了一声。
等等!现在不是放松的时候!现在的任务是把自己弄得超好闻!
江晚找到池边未开封的皂角,还很不放心地仔细闻了闻它的香味。
柔软的橙花味道,略带着点温暖的琥珀和麝香。
皂角旁边还放着一个精致的小首饰盒,上面写着 “给平章坤道”。
江晚打开之后,发现里面放着的是一整套头面顶簪、挑心、花钿、分心、草蟲、掩鬓和耳環。
头面的材质主要是金钻,也有银和锆石,她对其他没什么兴趣,戴在头发上待会儿还不是要拆,但是那对耳環小巧可爱,就顺理成章地戴在了耳朵了。
她到这儿之后再也没有戴过耳环,不知道修道之人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耳朵上的耳洞也没有长合。
她把自己洗干净之后,换了干净的衣服,披上件外袍,然后按原路走回了卧房里。
师兄已经坐在椅子上了,拿着笔在写什么东西,看见她进来,自然而然地把笔和书册放回桌子上,抬眼看向她。
他紧抿着唇,似乎是刚沐浴过,鬓角上还带着淡淡水气,领口露出一小片肌理。他眼角犹上扬着水雾热气逼出来的薄红,神色却不自觉地显露出一点慵懒来。
江晚“……”
她支支吾吾地说“师兄,我…… 我没看懂那本书……”
薛怀朔朝她张开手“过来,我教你。”
她走近了他才注意到她今天戴了一队耳環,于是抬手去帮她摘掉“待会儿要碰伤的,起来再戴,好不好?”
她的耳垂被托着,江晚乖乖点头,说“好。”
苦苦药
……
口腔里还有没咽下去的残留, 薛怀朔于是起身去给她拿茶水。小姑娘好像洞察了他的意图,自己乖乖地又往下咽了一次, 再张开嘴给他看。
全吞下去了。
治病的苦药我乖乖吞下去了,快夸我吧。
薛怀朔手上的茶水放下也不是, 递给她也不是, 有些窘迫地在原地顿了一顿。
江晚确实很口渴,见他站住不过来,很主动地去够他手里的杯子,把唇凑上去,就着他的手喝水。
茶水微苦, 她不太喜欢这个味道,喝了一口解渴就没再继续喝,拽着他的衣摆, 趁机索要好处:“想喝酒!”
眼睛都在闪闪发亮。
薛怀朔手上确实存着一瓶冰霜酒,他是想着以后什么时候和师妹起了争执, 好拿出来哄哄她的。
他不确定现在是不是时候。
他这么微微一迟疑,眼角余光看见她侧放在床上的膝盖红了一片,还有很深的衣物边缘刻痕,这下也不想什么以后了, 把酒倒在杯子里,端给她喝。
江晚知道只有这么一杯, 下次师兄再松口让她喝酒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很节省,小口小口往嘴里含。
薛怀朔坐在她身侧给她揉膝盖, 她衣袍还好好地穿在身上,少数露出来的肌肤像是热腾腾的牛奶。
说实话,他现在很快活。
薛怀朔自小被弘阳仙长收养,一生中的绝大多数时间都在闭关修行。再加上他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处于什么也看不见的状态,整个人尖锐又敏感,能和他进行正常交流的只有师父弘阳仙长。
他没怎么体会过世间诸事,现在秉持的三观多建立在书本教材、修行时的体悟和师父的教导上,对于很多事情都有着简单直白到让人不敢相信的……嗯,“傻白甜”认知。
比如,真阳之气。
书上说这是修行者阳气的根本,无形之火,以生以化,神机是也。有许多精妙的心法需要修士保持真阳之气不灭,这样可以更好地修行,以窥得天机大道。
在男女修士结伴修行时,通过一定的手法,可以在丧失掉自己神机的同时取得对方神机,互相滋养以图修为增长。
听起来很不错,互惠互利双赢嘛。
但是在这种关系存在着极大的隐患,在这种互换神机相濡以沫的过程中,一旦有哪方稍微强势一点,在这种过度亲密、沉沉混入的时刻,是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将枕边的人击杀,剥夺ta的一切修为为自己所有的。
弱势的一方,一般俗称为炉鼎。
薛怀朔在相关经书典籍的时候,根据已有的知识储备,很轻松就能判断出自己该做什么。
他和师妹的修为差距太大了,虽然共同修行有好处,但是一旦他在途中被心猿控制了那么一瞬,一旦鬼迷心窍了那么一瞬间,师妹是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的。
于是他决定不冒一点风险。
但是他没想到和她单单只是亲昵,都会有这么大的愉悦。
薛怀朔原本是很正经的,他把这件事当成帮助师妹修行的一个步骤而已,就像每天晚上调息,只是一个提升修为必要的步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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