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山外有水
然后,会在日记里写“我妹妹天下最可爱,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她呢”的傻白甜哥哥的内心开始抓狂了。
那是我的。不是你家的,是我的。
在他们打起来之前,刚才被乔五儿踹开、又因为惯性掩上的那扇门再次被人推开。
待在屋子里用自己修为反复尝试了好久破解惑术,最后终于成功的江晚碰地推开了那扇虚掩着的门。
“乔大夫!”她并不知道门外具体是什么情况,直接喊道:“不要为难师兄,我是自愿的!”
自愿被索取、自愿被玩弄感情、自愿被骗。
乔五儿倒吸一口凉气。
她恶狠狠地瞪着薛怀朔:“你是不是给她洗脑了?”
薛怀朔:“……”
看见自己师妹的薛怀朔没有选择继续和她纠缠下去,而是轻轻降落在自己师妹身边,把她往自己身后拢拢,语气严肃地说道:“乔大夫,要是治疗上有困难,我们可以理解……我们只是来治病的,不是来探究伦理问题的。您的反应有点太过分了。”
江晚被他牵住手,还察觉到他的指腹在自己手背上摩挲了两下,用力有点重,像是在确定手心里握着的人确实归属权属于自己。
乔五儿似乎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不仅是“过分”,甚至有点“奇怪”了。
见第一面就这么亲密,确实有点过分奇怪。
不是失散多年的亲人,就是要拐走小孩的怪阿姨。
但她只是一滞,就继续微微仰着下巴,笑着说:“治疗上没什么困难,你不在我这儿治,这种病是治不好的。”
乔五儿看了一眼被他牢牢护在身后的江晚,满眼都是恨铁不成钢,自信地说道:“这种修为足够却无法晋位上仙的症状,除了我,谁也没办法。”
江晚觉得惊奇,因为乔五儿除了摸摸她的手腕骨估测她的具体年龄,甚至没有用任何医疗器械碰过她,仅凭肉眼就能看出这种一点也不明显的症状。
这么厉害吗!不愧是星君!
乔五儿看见她眼里的惊奇和敬佩,更得意了:“不仅是只有我能治,我敢断言,其他大夫甚至连你身上有这种病都看不出来。”
薛怀朔面色微微缓和问:“乔大夫,那她这种情况,要怎么能治呢?”
乔五儿语速飞快,快得像是这一段话她已经在心里念诵了几百遍,快得像在说一个字。
她熟练地驾驭了这些拗口的概念,即使这些对于一个司掌雨水的星君来说并没有什么用:“虽病有不一,或由情志不遂,肝气郁结,肝郁化火,邪火扰动心神,心神不安。或由五志过极,心火内炽,扰动心神。然惟知邪正二字则尽之矣。有邪者多实,无邪者皆虚。这是极为罕见的先天虚寒,要治,需要的药材自然也罕见。”
薛怀朔见她说的头头是道,凭借自己不多的医修常识也没觉出哪里有问题,忙问:“需要哪些药材呢?”
乔五儿遥遥一指说:“看见前面的且安城了吗?且安城外有个破道馆叫正元道馆,里面有个道士叫空法,他有一株两百年的夏冰冬青,那草有用,你找他买下来。”
江晚暗自觉得奇怪,乔五儿显然不太喜欢自己师兄,但是在找药上完全没有为难他、没有故意让他走弯路,看来确实是位良医,涉及到治病救人就不开玩笑了。
江晚小声说:“师兄,你不用急,既然要去且安城,不防顺便查一查那几棵红白橡木的去处,看看有没有弘阳仙长的消息。我一时半会不会有大碍的,你不用急。”
薛怀朔没有说话,手上用力握了握,想起她刚才冒冒失失冲出来大喊“是我愿意”的样子,又是想笑又是心酸,但顶着眼前乔大夫的瞪视,终究没有回身吻她。
江晚目送师兄离开,并被乔大夫拎回屋子里之后,很是无辜地被骂了。
“你你你,你怎么回事!”乔五儿痛心疾首地给她科普:“你知道男人分哪两种吗?”
江晚无辜地坐在板凳上,不懂明明是来看病的,为什么忽然开始上生理卫生课:“嗯……好看的和不好看的?”
乔五儿:“好看你就一定能睡他吗?”
江晚:“……不能。”会被师兄打断腿的。
呜呜呜她也曾经有一个包养好看小哥哥的梦想,在现实(薛师兄)沉重的引力下坠机了。
乔五儿:“所以男人应该分为能睡的和不能睡的。睡就好好睡,他不负责你就也不负责回去,没有什么我自愿的选项,明白了吗?”
江晚:“……”
乔五儿回身从柜子里拿诊疗器具,一边继续说:“总结一下:不要投入,要清醒,因为亲密关系意味着逾矩,逾矩意味着痛苦,痛苦意味着骗男人没有得到应有的快乐。”
江晚试图转移话题:“乔姐姐,你怎么会想到来行医呢?”
乔五儿顿了顿,然后说:“退休之后太无聊再就业发挥余热,你觉得这个理由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 执明道长,性别男,能打架会杀人,又漂亮又好骗,爱生气但好哄,经常陷入因为自己憨憨而导致的道德困境中。
冰冬夏青
且安城外有个破道观。
里面有个道士叫空法,他有一颗两百年的夏冰冬青, 去找他买下来。
非常明确的指令, 任务地点人物都说得明明白白。
薛怀朔沿途找过去的时候,还是有点不放心, 找了几个本地人问底细,才知道这道观的具体情况。
破道观叫正元, 修在正元山上, 正元山地形陡峭, 四壁都如刀削成的一般,只有山顶才有缓缓聚拢的坡度。
正元道观修在山巅, 一开始只是个小破屋,是有个南来的富家子弟修的,据说他曾经是金陵的权贵人家, 后来家道破败, 看破红尘,就随便找了个地方了此残生。
几十年过去,那个富家子弟原先修的小破屋发展成了正元道观,道观的主人是富家子弟收的徒弟。那徒弟就是空法大师。
空法大师对道法造诣颇深, 但是不善经营,而且为了做好事不惜散去财产。没几年正元道观就破落下去,没人来参拜, 院墙倒了也没钱修,上山的路长满了杂草。
空法大师有天凑巧收留了一个欠下赌债的败家子,为了赌场放高利贷的打手放过那个败家子, 空法大师给他们打得满头是血。
这个败家子十分感动,便拜入正元门下,称作空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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