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山外有水
“不要宝宝。”他简短地说,答非所问:“你痛。”
江晚觉得他正经地过了头,但只是笑着在他唇角贴了贴。
乔五儿在自己的药房里待了会儿,她先是顺手把那株夏冰冬青扔进标着“夏冰冬青”的药柜里,然后滤水烧炉子,等水沸腾之后,随便抓了把清火的夏桑菊扔进去。
她想了想,觉得不太放心,又将那株夏冰冬青从柜子里拿出来,切碎成片,确定看不出原貌了,然后四处看了看,倒进了标着“龙骨”的空抽屉里藏了起来。
乔五儿把夏桑菊的残片挑出来,然后端着那碗药回去了。
她敲了敲门,在门口停了五秒钟,给了门里那对兄妹一点时间,然后笑盈盈地推门进去:“来喝药了。”
他们其实没在干什么,小姑娘坐在椅子上,腿一荡一荡的,浅色的绣鞋干干净净的。她正在吃水果,盒子里的水果表面上的冰全被化掉了,淋着水,应该是刚刚洗过。
那位执明道长正在勤勤恳恳地给水果去皮。
见他们这么坦坦荡荡,乔五儿反而有点愣住了,她似乎终于读懂了眼前这对“兄妹”之前奇怪的关系,眼里有一闪而过的恍然大悟。
和释然的“原来并没有差错”。
薛怀朔放下手里拿着的果子,去接那碗药,很诚恳地道谢,然后小声地哄自己妹妹喝药:“来,喝药,喝药就会好的。”
小姑娘倒是不怕喝药,接过来痛快地直接干了一碗,说:“不苦啊。”
当然不苦,只是夏桑菊而已。
乔五儿笑道:“你喝了药,待会儿可能会有睡意,去躺会儿吧,我有事和你兄长商量。”
他们走出门外,乔五儿才发现眼前的男人好看是好看,但是离开自己妹妹就没笑意了,冷冰冰的,像是随时要拔出刀来砍人的样子。
乔五儿正经道:“晚晚的病比较罕见复杂,需要的药材也千奇百怪的,我已经告诉你了,对吧。”
他点头。
乔五儿:“下一昧药我要晚晚命定之人的心头血——不是要你杀人,只取心头一点血就行了。”
薛怀朔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他说:“好,没问题,要我自己来吗?”
乔五儿:“……等一下,我刚才用星盘算出来晚晚的命定之人并不是你。”
薛怀朔:“……”
薛怀朔毫不犹豫:“你一定算错了。”她那么喜欢我。
乔五儿:“……”
乔五儿没理他,继续说:“总之,你得带着晚晚再去一趟正元道馆,那里的观主空法道长,就是我需要的药引。我需要晚晚亲手取他一点心头血。”
薛怀朔:“你让我带着她去见她的命定之人?”
乔五儿笑得无辜:“是啊,你不是她兄长吗?你不是来给她治病的吗?”
薛怀朔:“……”
乔五儿看了他一眼,知道他约莫在心底悄悄起了杀意,说道:“去吧,我要干净的血,我听说空法道长最近病重,你们可能要先把他的伤治好,以确定他血液中不含毒素,然后我才能做下一步的药引。”
薛怀朔:“……”
乔五儿:“对了,好心再告诉你一点消息,省得你带着晚崽走弯路:如果你要去找尸陀林主的聚集地,且安城南有个很了解他们的修道者,你可以去问问他。”
薛怀朔:“那个修道者了解尸陀林主什么?如何消灭他们?空法是因为尸陀林主受伤的,他知道怎么治吗?”
乔五儿:“我只知道他以前是且安城的官方斩魔使,后来因为太喜欢撸猫撸狗撸一切有毛的动物,经常和有毛的魔兽打成一片敌我不分,后来被城里的居民写举报信罢免了。”
薛怀朔:“……”
江晚被告知要离开去另一个地方的时候,她正在把玩那支蛮蛮鸟的尾羽。
蛮蛮鸟以前也是魔界的生物,现在虽然被自然选择进化成了一般的鸟类,但依旧保留着一些魔界生物的特征。
比如雌性和雄性的关系密切且畸形。比如毛羽鲜艳。
“要去正元道观,需要那里观主的心头血?”她惊奇道:“为什么?为什么要他的血?”
薛怀朔睁眼说瞎话:“因为他心善爱做好事,是个大好人,他的血蕴含着……大量神机。”
太真玄女造人的时候,每个人都会分到数量不均的神机。
类比一下,大约是女娲造人,有的人是女娲仔仔细细捏成的,有的人是她鞭子一甩,随便甩成的。
江晚忧虑道:“那我们这么贸贸然上门去要他的心头血,他会给我们吗?”
薛怀朔:“空法观主前段时间受过伤,我们帮他把伤治好,然后问他要,他会给的。”
明明是要干净的心头血做药引,所以必须把他治好,薛怀朔调换了一下逻辑顺序,听起来竟然合情合理多了。
乔五儿也没有拆穿他,笑着向江晚招手,附在她耳边,意有所指,轻声说:“听姐姐的,早睡早开心,多睡多赚,你哥哥那么疼你。”
那么疼你,他不舍得拿走你一点神机精元的。
江晚不知道她在思虑什么,只是有些忧伤地想,谁又不想睡漂亮还好骗的师兄呢,这不是他自己不愿意嘛。
他们不久就重新敲响了正元道观的门,不过这次没有人来开门,江晚轻轻推开门,走了几步,感慨道:“这地方怎么这么空旷,一点人气也没有。”
然后他们远远听见了有人说话的声音。
两个穿着一模一样鹤氅道衣的男子,一个半跪着,一个站着,他们面前有个塌陷的深坑。
站着的那个薛怀朔已经见过了,就是那个传说中的败家子空临,他正扯着嗓子喊:“师兄快回去吧,外面这么冷,你冻得躺下了活儿又都是我干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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