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金面佛
她这是染上了疟疾呀。
作者有话要说: 解释一下,历史上真正开始大规模查手抄本应该是一九七五年的事情,主抓意识形态的女兆文元颁布了一个追查手抄本的命令,第一本是《归来》(后更名《第二次握手》出版),紧跟其后的就是《少女之心》,还包括《一双绣花鞋》等。
是架空的,不过按照中的世界,这个省发生了如此规模学生问题,的确得好好抓抓意识形态。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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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果然不能太高尚
余秋从未如此难受, 寒颤过后是高热, 整个人放在火上烤的那种热。
她口干舌燥,嘴巴里头的唾沫很快就蒸发光了。她拼命地想要挣扎起身,却动弹不了。
胃里头三昧真火熊熊燃烧,烧的她忍不住趴在床边呕吐起来。
剧烈的呕吐声终于惊醒了同房的犯人们。
那个女小偷反应最迅速,赶紧跑到门口拼命地敲门, 朝外头大喊:“救命啊,管教,有人生病了, 要死了。快来人啊!”
她说的一点儿也不夸张, 余秋觉得自己真的要死了, 那种压抑不住的剧烈呕吐和将她整个脑袋都要劈开来的疼痛,让她模模糊糊间只有一个意识:要死了, 她要死了。
严重的疟疾的确可以导致死亡,脑型疟、超高热疟厉害起来几个小时就能要了条人命。
她现在是什么情况?她呕吐的实在太厉害了, 脑袋里头已经什么都想不了。
余秋只听见砰砰作响的拍门声还有旁边囚室里头敲脸盆的声音。因为看管迟迟没有过来, 被吵醒的其她犯人们开始敲着脸盆,发出强烈的抗议,有人病得快要死了, 看管居然都不来吗?
余秋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外头才传来管教的斥骂声:“吵什么吵?”
女小偷焦急地喊:“大姐, 救命啊,她快要死了,她吐得快要死了。”
门外的看管已经又换了一拨人, 被吵醒的是张生面孔,她只站在门口朝囚室里头瞧了一眼,然后漫不经心地缩回脑袋:“哦,吃坏了肚子吐一下而已,没什么了不起。”
犯人们急了:“她没吃坏肚子,我们都是吃的一样的东西。要有问题的话,我们早吐了。”
“你们能跟人家比吗?”那看管鼻孔里头出气,语带嘲讽,“人家可是资产阶级的大小姐,从小锦衣玉是养大的,哪里能吃你们的东西?”
张楚茹站在自己球室门口拼命地喊:“不是的,小秋早上跟中午也是正常吃饭,要是不适应早就吐了。”
“叫什么叫!三更半夜的,你们想干嘛呀?”
看管的声音谈不上高,然而那语气压迫的像头顶上的黑云一样,让敲着脸盆的人不由自主地都收了手。
然而看管并没有被她们的举动所取悦,反而厉声呵斥:“你们闹什么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打的什么小算盘,一天到晚装死的装死装病的装病,想的倒挺美的啊。赶紧爬起来,别装模作样。”
张楚茹急得厉害,站在门边拼命大喊:“管教,她不是装病,她是大夫,她肯定是病得很严重。”
不想看管却嗤之以鼻,直接冷笑出声:“哟,大夫啊,大夫最好了,你不是大夫吗?生病了自己治就好,别把小聪明用在装病上。”
说着她也不进去看一眼犯人的情况,就这么扭着头扬长而去。
所有人又拼命地敲起脸盆来,这一回却没有任何人理睬她们。不过是一群臭破鞋跟小偷,死了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
余秋足足烧了有四五个小时,一直到天边蒙蒙发灰的时候,她身上开始出汗了,大汗淋漓,裹着她的那床被子居然都湿透了。然而她却舒服起来,浑身软绵绵的,什么力气都使不出来,就这么蜷缩在被窝里头,直接睡着了。
被折腾了一夜的犯人们也都打着呵欠,赶紧爬回床上,闭上眼睛睡觉。一大早她们要按时起床吃饭,然后再上工呢。
余秋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管教站在她面前扯着她的头发往床下拽的时候,她才意识到天光已经大亮。
她想开口阻止管教,然而她的嗓子干得要命,居然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她要伸出手推开管教,可惜她两条胳膊都软绵绵的,丁点儿力气也使不上来。
余秋急得不行,却只能被管教直接拖到了地上,她摔倒的时候居然都感觉不到痛,只觉得顿顿的发麻。
“装什么?”管教厉声呵斥,“赶紧起来干活。”
一时间余秋疑心自己穿越进了夏衍笔下的《包身工》里头。她俨然就是那芦柴棒。
“我得了瘟疫。”余秋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艰难地吐出有气无力的话,“我患了疟疾,请立刻隔离我,给这里的所有人都预防性用药。”
看管就像听见一个笑话似的,压根没理会她,直接拖着她往外头走。
余秋压根使不出力气来,简直是被人硬拽出去的。昨夜她受了疟疾疯狂折磨了她一整夜,已经耗尽了她身上所有的精气神。
她现在才切身理解为什么郝红梅的表姐会瘦成那样,假如自己也如此发作过几回,别说几个月了就是几个礼拜估计她就能瘦成人干。
她出病房门的时候脑袋碰到了铁门,发出哐的一声响,那管教也跟没感觉到一样,继续拽着她走,非得把她丢进劳动车间才罢休。
余秋挣扎个不停,拼命地哀求:“我不能去,请立刻隔离我。我得的是传染病,要是不赶紧切断传染源的话,后果会很严重。”
因为着急,她说话的声音总算大了些,靠近门口的办人们听到了动静,全都鼓噪起来。
疟疾,打摆子病,天呐,那个会死人的。
大家全都放下了手上的活计,开始七手八脚地关门,坚决不让她们进去。
负责维持秩序的管教在里头大吼大叫,威胁地挥舞着手上的警棍。
外面的管教们听到了动静,也望劳动车间跑,开始按照动乱的规格进行镇压。
里头的哭喊声不断,余秋抓着每一个经过她的管教,不停地强调:“我需要隔离,我需要立即治疗,我得的是传染病,疟疾会死人的。”
被她抓住的管教们就像是碰上了瘟疫源,吓得立刻抖动胳膊想要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