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金面佛
毕竟临床上诊断疾病都是往常见病多发病的方向想,真正疑难杂症罕见病是少数中的少数。后来因为用了不少药都没效果,医生再过去详细追问病史,患者才承认自己去泰国旅游过。
因为他想要人生最后一把放纵,点了人妖体验生活的刺激,所以回国之后他不愿意提及这件事,尤其是在自己的老婆面前。
当时大夫们吓了一跳,担心这人感染了艾滋。
后来抽血化验的时候,主治大夫灵机一动,想到了泰国可能流行的传染病一并送检查,这才诊断出是疟疾,然后给他上药治疗,结果他身体太虚弱,一个疟疾就缠缠绵绵地治疗了两个多月。
神奇的是这个患者本来都回家等死了,毕竟胰腺癌的愈后极差,临床有效生存期也短,5年生存率1%,治疗也没什么好办法。
可是后来他居然一直活着。疾控中心的大夫相当尽职地对他进行疟疾治疗后跟踪。
每次这病人都凄凉地表示,也许下回他们就打不通他的电话了。然而神奇地是这个下回一直持续了两三年。
原本这人发现癌症之后就不愿意继续治疗更加不想再去做检查。因为始终存活,加上周围人的劝说,他又跑到医院里头去做了全面检查。
神奇的是,所有的检查都做了一遍,居然找不到肿瘤了。大夫百思不得其解,最终只能归纳于奇迹,大概是他自身的免疫机能被疟原虫激发了,所以主动杀死了癌细胞,让他身体恢复健康。
病人自己倒是开玩笑,怀疑是当时那场烧发的妙,凭借发烧直接杀死了癌细胞。
从他患病到余秋穿越前已经经过了8年时间。
2019年上半年,因为他儿媳妇在省人医产科生孩子,余秋还见了这人一面。当时他也情况好的很,每年的复查都没有发现肿瘤,从临床角度上来讲可以认为他的胰腺癌是痊愈了。
大家开玩笑让他总结经验,他的经验居然是人不能活得太乖了,放肆一把,说不定人生就有新希望。
搞得一群医生护士不知道说什么好。
当然有人成功就有人失败,还有人在感染疟疾后治疗效果不佳,直接丢了性命的。
李伟民今儿个可真是听了大稀奇,他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事。
余秋声音还是轻飘飘的:“不可思议的事情多得很,不过这只是个例,并不能真的说明什么问题。
除了疟原虫疗法以外还有双硫仑疗法,就是那个戒酒药双硫仑。有人得了乳腺癌之后还酗酒,去医院治疗的时候被用了双硫仑帮助戒酒,结果酒没戒掉,反而意外治好了癌症。”
当初《自然》上发表相关文章的时候,也是引起了世界医学界的震荡,因为一片哗然,不过同样的,这也是动物学试验阶段,还没有应用上临床。
小样本数据并不能说明问题,具有相关性不代表两者之间能够成为因果。
这回就连陈敏都惊讶了:“那照这么说这人不戒酒反而对喽。”
都患了癌症还不戒酒,结果却意外治好了癌症,怎么听着这么荒谬啊?
余秋叹气:“生命就是玄学,充满了各种不可思议。很多事情是讲不清楚的,因为我们对于疾病的认识实在太少。每一个研究猜测的论证都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真正被证明有效的方法屈指可数,然而那些付出的努力却不能被忽视。正是因为他们地不断试错,才增加了对的机会。整个研究技术的进展也是在不断试错中获得进步的。”
门口响起了敲门声,何东胜轻声喊余秋的名字,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他才扭开门把手进来,小声跟余秋打商量:“大爹去县里头开会,我陪他一块儿过去。”
李伟民跟陈敏都惊讶:“这个点儿了,开什么会呀?”
何东胜摇摇头:“不知道,县里头就是来了电话说要开会,也没让准备东西。”
余秋有点儿担忧,那团乌云还萦绕在她心头。别看他们接待了外宾,只要上面没有切实的盖棺定论,就有人能够钻空子,抓着这件事情不放,咬死了杨树湾是在走资本主义道路。
就在后面证明绑错人了,打击错误了,他们也只会轻描淡写一句,哦,原来这样啊。也不见有谁正儿八经为他们的残暴承担任何责任。
何东胜摸了摸余秋的脑袋,柔声安慰女友:“没事的,我陪大爹一块儿过去。要有什么事情我会传消息回来,你好好睡觉。”
说着,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李伟明跟陈敏。两个小医生像是反应过来一样,赶紧识相的起身告辞,让余秋好好休息。
然而余秋又怎么睡得着,一方面她前面睡得太多了,另一方面她还在担忧大队书记跟何东胜。
她怕这个开会又是鸿门宴,就跟前头抓廖主任一样,先把人框进去再说。
人心有多脏,玩政治的人尤甚。有些人手里头有点儿权利,就变着法子挖空心思折磨人,别人被折磨的越凄惨,他越高兴,越能找到自己的存在价值,感觉自己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这担忧在何东胜迟迟没有才回来消息,廖主任又神奇地断了联系之后,膨胀到了极点。
杨树湾人急了,再不放他们大队书记回来,他们真要去县里头讨人。
当官是不是为民做主,那老百姓最有发言权,领导看不顺眼怎么了?不是说领导都是公仆吗?主人都没发话,凭什么仆人就打击其他仆人啊?
明明是农忙双抢最繁忙的时候,社员们收了工,却集中在大队书记家的院子里头商量到底要怎么讨人。
有事说事,就算大队书记被安了罪名,那好歹也坦坦荡荡大大方方说清楚,别搞这些魑魅魍魉鬼鬼祟祟的东西。
刘主任一个劲儿劝大家不要激动,还是他来走流程,正大光明地询问上级组织。
不然杨树湾现在早就是众矢之的,要是再弄出点儿什么动静来,搞不好就会被当成典型抓了,直接从重处理。
赵大爹急了:“刘主任,你问话他们得搭理你啊。你瞧瞧他们一个个推太极的,前头说会议保密,所以不跟外面接触。这到底什么会?要开几天啊?这么大的保密会议轮得到我们这些泥腿子去开吗?”
刘主任也在犯愁,他已经上过两回县里头,却始终没有见到大队书记的人。负责接待的人是老油条,任何问题都一推三六五,嘴里头从头到尾都没句准话。
可是他又不得不按下心头的焦灼,劝慰社员:“大家稍安勿躁,我现在想办法找找老朋友,看能不能打听消息。”
他话音还没落下呢,外头想起了小孩子们的叫喊声:“大爷爷大爷爷。”
杨树湾约定俗成的大爷爷就是大队书记,大人们一听动静全都扭过脑袋,拼命的往门口赶,想瞧瞧外头的动静。
还没见到人,他们先听到了汽车喇叭的声音,大队书记从汽车上跳下来,然后摸出兜里的糖,一个个分给围上来的小孩子。
他一开会的时候看桌上的糖,亮晶晶的,漂亮的不行,却没有人伸手抓着吃,他就存了心思,等到开完会赶紧全都兜了。
当官的见惯了好东西,瞧这糖不稀奇,他们杨树湾的娃娃们却眼巴巴地瞅着呢。
开车的司机有点儿无奈,喊了一句:“书记你以后,哦不,你现在可是江县的当家人,你可不能光想着杨树湾啊。”
大队书记立刻苦着一张脸:“我就是个泥腿子,地道的老农民,我能当什么干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