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笑佳人
徐晋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小心翼翼将人扶了起来,让她靠在他怀里,取出帕子帮她擦泪。傅容就在此时睁开了眼睛,瞧见他,她愣住,“王爷回来了?”
徐晋亲了她一口,抱着人问:“哭什么呢?最近你眼泪多的跟下雨一样,我都快被你淹死……”
“不许你说那个字!”傅容捂住他嘴,突然就控制不住了,埋在他胸口哭:“王爷,我刚刚做恶梦了,我梦见父皇派你跟六弟去战场,你跟六弟都,都没能回来……王爷,我害怕!”
“浓浓真梦见我们去战场了?”徐晋扶住她肩膀,让她看着他,奇道:“去哪个战场?怪了,今日确实收到战报,胡人……”
傅容连连点头,泪眼婆娑的,“就是胡人,王爷,胡人真的进兵了?父皇派你出征了吗?那你一定要小心,我跟瑧哥儿都等着你呢……”越哭越伤心,泣不成声。
徐晋没让人将消息传进来,就是料到傅容多半会用这种方式提醒他,本想趁机问问她有没有“梦”到他跟六弟死后的事情,此时见她哭成这样,徐晋不忍心再瞒她再利用她的不舍套她的话了。该提醒他的,她已经提醒了,剩下的就看他的了,她只需要等着做她的皇后便可。
“浓浓别哭,我不去,父皇只让六弟去运送粮草了,你那只是个噩梦,怎么就当真了?”想明白了,徐晋捧住她脸,无奈地看着他水做的姑娘。
傅容准备了一肚子话要说呢,譬如让他出门在外多穿点,夜里被子盖严实些……可惜自己太没出息,一开口就是哭腔,哭着哭着就听徐晋说他不去战场。
如落到一半的雨突然断了,傅容的眼泪也断了,抬起头,不敢相信地问他:“王爷不去?”
徐晋笑着帮她擦泪,“怎么,你宁可相信你的噩梦也不愿相信我这个大活人?”
傅容傻眼了,有那么一瞬,忽的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梦了,做了一个徐晋不用去战场的美梦。分辨不清真假,傅容盯着面前的人,将手指伸到他嘴前,抽搭着道:“王爷你咬我一下。”
徐晋攥住她青葱般的纤纤玉指,奇怪道:“为何要咬?”
傅容急了,“你别问了,快点咬我!”
徐晋才不舍得咬,含住她手指,轻佻地吮。
傅容身子一软,那悸动太真实,傅容总算相信这不是梦了。
“王爷真的不用去?”她激动地抱住他,满眼期待。
徐晋点头笑,见她不哭了,他再次探究她的梦,“你能梦到这场战事,也算神奇了,那浓浓可梦见我跟六弟出事后京城都发生了什么事?”
他不走了,傅容迅速恢复了理智,一边抹泪一边摇头道:“不知道,梦到王爷出事,我就一直哭,哭着哭着就被王爷叫醒了。”
太子已经废了,不会再谋反,太子不谋反,安王应该就没有机会浑水摸鱼,况且安王那边的邱铎被徐晋父子俩夺了官职,徐晋又已经提防安王了,傅容再说安王继位也没什么意义,反倒容易让徐晋怀疑她为何能梦得那样具体。
徐晋下巴抵着她脑顶,露出一个似有若无的苦笑。
他不走了,他的泪人浓浓马上就变成原来的小狐狸了。
幸好,哪个他都喜欢。
☆、248|246|246
哭过了,安心了,傅容赶紧趁瑧哥儿过来找爹爹之前洗了脸。
夜里歇下后,依偎在徐晋温暖的怀抱里,傅容才终于确定,徐晋是真的不去战场了。
心里又生出一丝疑惑。
这个变数也太大了。
想到前世自己对边关军情一无所知,傅容摸摸徐晋胸口,试探着问道:“王爷,六弟没去过战场,为何父皇派六弟去不让你去啊?我舍不得王爷走,但王爷英勇善战,不该是最合适的人选吗?”
打探军情还顺口奉承了他一句,徐晋嘴角噙笑,轻声给他的傻狐狸解释道:“这事换成去年,父皇肯定会派我去,今年,父皇不派我,证明他心里确实属意我为储君了,国之储君,又怎能轻易去战场冒险?且胡人虽来势汹汹,咱们大魏的将士也不是吃素的,将边关守得铁桶一般,特别是陕西巡抚郭鲁,治军有方,此战由他统率,必胜无疑。如此皇子出征更多的是为了鼓舞士气,我们几个谁去都一样。”
傅容懂了。
太子废了,齐策父亲更是早早撤了,这两样大事加起来确实影响甚大。
真好,他的王爷不用走了。
疑惑都解了,傅容彻底安心了,在徐晋怀里蹭蹭,美.美地睡了过去。
徐晋轻轻亲了亲她脑顶。
做出那些安排,他就没打算再亲赴战场,最初只是担心自己兄弟出征在外京城有变,他们远水解不了近忧,后来就是傅容怀孕了,就算傅容不哭,他也舍不得走,他要陪在她身边,让她安安心心地为他生儿育女。
哄好了妻子,六弟那边他既有明面上送去的幕僚辅佐,又有暗地里安排的人护他周全,这一晚徐晋也是高枕无忧。
次日一早,怀王徐晧领兵运送粮草去了。
边关大战,京城依旧繁华,平静地仿佛没受半点影响,嘉和帝应该也笃定了大魏必胜无疑,因此秋闱照例举行,只比上届推迟了一个月,由八月初十开场改成了九月初十。
消息传出来,景阳侯府与提前过来准备亲事的苏州林家女眷都松了口气。秋闱一共九日,傅宝林韶棠的婚期定在九月底,不用怕耽误吉日了。当初定这个日子,是要等林韶棠秋试结果出来的,好的话双喜临门,不好的话,也没办法,该嫁还是得嫁,毕竟傅宝都十六了。
傅容给娘家送了节礼,跟着就同徐晋领着瑧哥儿去参加宫里的中秋家宴了。
开席之前,徐晋带着瑧哥儿去见嘉和帝,傅容留在凤仪宫同婆母说话。
崔皇后让傅容站着,她仔仔细细盯着儿媳妇的肚子,惊异道:“浓浓这胎怀得,是不是双胎啊?我记得你怀瑧哥儿时六个月才跟现在差不多,郎中怎么说?”
傅容摸摸肚子,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婆母。
徐晋的事定下来之前,她心里想的都是徐晋要出征了,没怎么留意肚子大小,后来安心了,才惊觉肚子有点大。五个月的身子,已经能察觉到胎动了,傅容隐隐觉得吧,有时候好像是两处一起动的,但并不明显。请来张先生,张先生号脉判断不出来,听她描述胎动位置时也不太确定,就让她等到下个月再看看,那时胎动频繁些,双胎跟单胎差别还是挺大的。
傅容就这样说了。
崔皇后马上就让人去请太医过来,不是不信儿子那边的郎中,实在是太过兴奋紧张。
傅容笑。
回娘家时母亲也是这样,看到她肚子,第一件事都是请郎中。
太医很快就来了,仔细询问过后跟张先生说法差不多。
崔皇后越发好奇了,叮嘱傅容有了准信儿后一定要马上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