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岁岁千
南言言的穿着参考了清末民初时的衣服，博物馆藏件模样。
17点到21点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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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沈珺故出道五年, 给自己的朋友探班的次数屈指可数。
方缘认识沈珺故也有两年了，算得上点头之交。他们俩都是新生代以演技立名的，每次盘点新生代年轻演员的时候, 沈珺故的第一，方缘的第二。
这样的两个人，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就是在南言家出事的那天晚上。
第二次就是现在了。
沈珺故不能打着给南言探班的旗号，退而求其次，选择了方缘。
他的出现让方缘嘴角一抽。
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
前两天才那这个打趣了南言，他都说了, 南言老公是个黏糊的，南言当时还不信。看, 这才出来了几天，这边有人就坐不住了, 大老远飞过来探班还要打着他的旗号。
沈珺故的到来让整个剧组都热闹了起来。
主演们都凑在了沈珺故的身边, 说说笑笑。
南言来了，沈珺故还没法儿正大光明去见她, 方缘坐下了，他迟疑了下, 也跟着坐下。
只那双眼, 悄悄落在南言身上, 小心打量了一圈后，不太赞同地看着南言。
才不到十天，人怎么就瘦了一截？
在家里时, 南言吃得好睡得好，他养得也好，精神头儿特别足。这会儿，南言身上穿着他当时陪着一起去买的T恤，原本合身的衣服现在穿在她身上已经有些松了。
沈珺故不是不知道进组之后拍戏辛苦。他经历了那么多，什么苦都吃过，自己也混不在意这些。
只是换做南言的时候，他稍微一些不太舒服了。
南言远远看见了沈珺故，也没法去打招呼。
她想了想，老老实实去了更衣室换衣服。
反正这种情况下，她一个小配角要是凑上去和大影帝说话，指不定要被人怎么指点呢。
溜了溜了。
南言换妆的时候，化妆师都伸着脖子往外看。只可惜化妆间是封闭的，她再怎么看也只能看见一扇门。
“小南，你怎么不好奇沈先生呢？人家难得来探班，对我们来说可能是这辈子唯一一次距离最近的时候了。”
化妆师给南言盘着头发，絮絮叨叨：“这么好的机会，你还是演员，完全可以去蹭一张合照啊。”
南言婉拒：“算了，没得麻烦。”
她在这一票演员中算是年纪小的，可她也是在这件事上最稳重的。
就连导演都对南言刮目相看。
主演围着沈珺故，配角围在周边，南言不远不近搬了个凳子坐在风扇边一边吹风一边背台词，目不斜视的专注。
是装模作样还是真的在用心，别人看一会儿就能看得出来。
导演啊方缘何止都看得出来，沈珺故当然也看得出来。
他有些不是滋味。
这里的确不是个好说话的地方，可南言怎么连看他一眼都不看？
“那个小姑娘，叫南言。演的是小蝶兰，小姑娘挺用心的，一看就是提前琢磨了很久，对人物的种种把握的很好。”这个刘导和文导不一样，文导爱当面夸人，怎么也要把演员的自信建立起来。而刘导是从来不当面夸人，最多就是说可以就行了。
南言进组小十天，没有被夸过半句。这让她想起在文导手上的时候。文导当时是不是看她新人鼓励她才夸她？到了刘导这里就露怯了？南言紧张感十足，这些天一直绷着弦兢兢业业。
可以说刘导和文导是两种路子的导演，却都是为了激励演员拿出最佳状态来。
这当面没有夸过半句，刘导背过了南言，在沈珺故面前还是夸上了。
沈珺故含笑瞟了南言一眼：“是很用心。”
试镜前，根本不知道这个角色会花落谁家的时候就开始提早练习。她根本没有考虑过落选会如何，反正练习过的，最终的受益还是她。
方缘和何止同时对沈珺故投过去一撇。
意味又不一样。
何止在上个剧组的时候，没看出来过什么。可在杀青宴上的时候，他多少也摸出了两份意思。
他与文导关系也好，后来在副导被业内无形封杀后也得到了那么一点点的消息。何止自然而然就联系到了沈珺故身上。
业内的人只知道沈珺故演技不错，出道一路顺利，可是何止知道的更多一点。
沈珺故的背景，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这样的沈珺故会为南言出头，那么是因为南言出身也优良？还是因为……
沈珺故看上南言了？
何止没有说话，静静在一侧看着。
而方缘就不一样了，他一挑眉：“沈先生倒是知道了，小南的确很用心，这样的演员沈先生或许也可以认识一下。”
“不用了，”何止插话，“小南在上个剧组和沈哥有对戏，他们认识。”
“原来是这样啊，”方缘意味深长，“那就算了。我还想叫小南过来跟沈先生打个招呼呢。”
沈珺故淡然：“也是同事，既然见着了自然要打个招呼的。”
方缘这才朝南言那儿吆喝了声：“小南，有点礼貌啊，过来和前辈打个招呼。”
南言一愣，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还是收起了剧本提着裙子过来了。
“沈先生好，”南言一本正经伸出了手，“欢迎您前来探班，祝您心情舒畅。”
沈珺故起身握着南言的手。
“南小姐好，也祝您拍摄顺利。”
刚刚离婚的两人面带微笑，互相客套了一番。
方缘眯着眼瞅了一会儿，起身拍了拍沈珺故的肩：“行了，大老远来一趟也不容易，下午是我和小南的场，你先去酒店休息，有什么等下了戏再说。”
“剧组里可不是说话的地方。”方缘小声提醒。
沈珺故自然知道这个道理。
不过他也没有回酒店，而是联系助理去买了不少水果冰镇的果汁来，坐在遮阳伞下看他们拍摄。
这也是他第一次直观感受南言在经过了几个月后，与别人对戏的状态。
南言演的是方缘的小姨太，两个人之间多少有些黏黏糊糊的动作。
当方缘牵着南言的手放到唇边似乎在亲吻的时候，沈珺故面无表情。
当南言趴在方缘的肩头撒娇的时候，沈珺故面无表情。
一场戏下来，沈珺故作为一个戏外人，比戏里人还要心累。
的确如方缘所说，在剧组不是说话的地方。哪怕沈珺故陪着南言拍完了她今天的两场戏，两个人之间也只有一开始的两句客套。
南言下了戏的时候，天已经黄昏了。
沈珺故已经不见了。
“沈哥说他还有事就先回酒店了。”
何止发现南言的搜寻目光，漫不经心说道：“沈哥和方哥关系不错，居然能在这里陪方哥大半天。”
方缘从棚子里出来，闻言笑眯眯道：“关系是不错。”
起码看起来比南言和沈珺故的关系好多了。
“小南，会开车么？”
方缘目光投向南言问道。
“会。”
南言不解其意。
“会开车的话可以麻烦你把我送到市区么？我助理有事不在。让你助理陪着你开车送我一趟，你们刚好可以去放松放松吃点好的。”
“让女演员送你去不太合适，方哥，不如我送你去。”
何止提出。
“你还有戏，不好耽误你们，”方缘懒洋洋打了个哈欠，“我抓壮丁也要找今天明天没戏的。”
南言拍完了，今天和明天的确就是休息了。
“这里没来过？其实也是个旅游城市，你明天没戏刚好可以去转转，如何？”
方缘继续问。
南言想了想，答应了下来。
她让甜甜开车，自己坐在副驾，后排载着方缘。
“方老师，你叫我来送你，有别的目的？”
南言通过后视镜与方缘四目相对。
“我这还不是为你们操碎了心。”方缘松懈软踏踏靠在后背，叹息，“你也不嫌他可怜兮兮，大老远过来一趟连句话都说不上。我这会儿都跟他是朋友了，插朋友两刀义不容辞。”
南言神情凝固了：“……啥？”
“哈哈，嘴瓢了，为朋友两肋插刀义不容辞。”方缘笑眯眯。
南言默默升起了前后座之间的挡板。
“喂喂喂！南言同学，我是你前辈，你有点尊重好不好？”方缘锤了锤挡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