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涩涩儿
虽然她也有不少金手指了,比如灵泉玉佩,喝了就能身子康健,百病全消。但这显然是没有必要的。正常人的手段能解决的问题,叶梨还是懒得用那些特殊手段的。
只是当前最要紧的,就是抓紧时间,把落胎药给陆氏喝下。
趁着天亮之前,陆氏的魂魄变成那个穿越女之前,让陆氏将那落胎药喝下去。
这般想着,叶梨蓦地站了起来,将碗递给阿绿,忽而道:“阿绿,你养的那只狸奴,是否是要寿终正寝了。”
阿绿眼睛立时一红,低着头道:“娘子,那只狸奴其实很还小,我本就是随意养着,它经常在后门出没,我便给它喂些吃的。它每每吃了,在小院里晒会太阳就走,可前两日,它来寻我,身上却是有不知哪家小郎君弄出来的伤口,我喂它吃食和水,它一律不碰,只喵喵叫着,看着我。我、我便私下做主,将它暂时留在家里后院。”
尔后就是一跪,“娘子,是阿绿错了,那狸奴既是病的快要死了,就该撵出去才是。是阿绿,阿绿太过不懂规矩……娘子,阿绿,阿绿这便将那狸奴给送走。”
其实,阿绿想,如果她没有估量错,那狸奴如今,只怕已经咽气了。
眼看小姑娘的眼泪啪嗒啪往下落,叶梨若有所思:“你且先将那狸奴抱过来我瞧瞧。用你的旧衣包裹着过来,过些日子,我再赏你布匹做新衣裳。”
阿绿闻言就有些懵,可还是连忙“哎”了一声,抹了把眼泪,就往柴房跑去。
不多久,果真抱了只小小的狸猫过来。
只是这狸猫正安静的睡在旧衣里,一动不动。
阿绿伤心道:“娘子,狸奴走了。”
叶梨却道:“未必呢,你先将它放在房间里,待会李大夫来了,让李大夫瞧瞧,许是能救活呢。”
阿绿才十三岁,且只能算是穆家雇佣来的奴婢,待她在穆家做上几年工,还能离开穆家,做个平民。小时候父母在时,也是被宠着长大的,到了穆家,穆家几个主子脾气都好,所以阿绿也被养的有些天真,忍不住道:“真的吗?”
也下意识的期待了起来。
小半个时辰后,穆望北已经带着药材回来了。因早就让厨下烧水,此刻干脆立刻熬药,待三碗水熬成一碗水,就能给陆氏喝下。
穆望北这就携了李大夫来到母亲房里。
叶梨淡定伸出手腕,道:“昨个儿在佛前捡佛豆,忘了时辰,竟是给累病了。劳累李大夫更深露重 ,还要来家里为我诊治。是穆家的不是。”
李大夫已经年逾七十,人老成精,更何况他还是位很会察言观色的大夫。当即便道:“娘子客气。为人医者,自是要身具佛心,仁心仁德,既有病人,老夫自是不会拒绝。”顿了顿,又道,“只是老夫到底年纪大了,想的不够周全,开的方子少开了一味药,只怕还要府上人多跑一趟,再回药方去取那一味药。”
然后仔细询问了叶梨的饮食起居,发现这位娘子身子骨还算健朗,只最近休息的不好,才会觉身子虚,便道:“娘子当放开心怀,儿孙自有儿孙福,想开了,这药就能少吃了。”到底还是开了两副药,打发药童和穆望北的小厮再回药房一趟。
而李大夫显见是答应了叶梨的要求,若是有人问起这大晚上的一通折腾,李大夫对外只会说,是穆家大郎的娘亲病了,不言其他。
待小厮将药取来,又过了一刻,那副落胎的汤药熬好了。
李大夫已经去了前院,穆望北的书房里喝茶。
穆望北知道了,便要亲自给陆氏去送汤药。
叶梨却道:“我去。”
穆望北一怔,立刻道:“这如何可以?娘你……深信神佛,如何能做这种不干净的事?”尔后深吸一口气,道,“无论如何,这都是儿子不谨慎造成的苦果,儿子自然该亲自承担。儿子去……”
叶梨一摆手,就将那只狸奴给抱了起来,让穆望北端着那碗汤药,一起往陆氏的房间处走去。行至门外,就听到里面主仆二人的声音。
陆氏住在东厢房,正脸色虚弱的躺在床上。她身边的丫头正急慌慌的道:“大娘,您真的要把这个孩子打掉了?这可怎么行?您若落了这孩子,还被人休弃了,将来这日子……可怎么过呦。”
陆氏泣道:“可我若将这个孩子生下来,我的将来,又在何处?大郎已将利弊都说与我了,阿爹阿娘也说,就当是为了两个阿弟,也教我应下此事。我、我如何还有路可走?只好答应了他们。”
丫鬟急道:“那也未必要落掉孩子啊。”
陆氏却道:“不打落他,莫非要生下来,教他做个外室子?那他此生,岂不痛苦?我自己无法做主自己的人生,如今难得阿爹阿娘不在我身边,我总盼着,我能做主一次他的人生,教他与其生下来受人白眼,低人一等,还不若不生出来。”
丫鬟忍不住道:“大娘,您且听我说……”
叶梨已经一脚将门踹开了。
陆氏&丫鬟:“!!!”
穆望北:“!!!”好罢,娘也是一直学穆家的养身功夫的,有这等身手,不奇怪。
陆氏到底胆怯,喃喃道:“母亲,大郎。”
叶梨道:“出去。”说的是陆氏的那个丫鬟。
丫鬟脸白了白,强撑着道:“娘子与大郎身份贵重,不若让奴给大娘喂药。”
叶梨已经不说话了,抱着怀里的狸猫,放在房间的桌子上,然后从穆望北手里,将那碗熬好的落胎药拿了过来,示意了一下穆望北。
穆望北根本不在乎什么身份不身份的,当下就上前去,拎着那丫鬟,就往外面丢。
叶梨将落胎药递给陆氏,淡淡道:“你既明白,这落胎药非喝不可,就莫要迟疑。省的你娘家和那丫鬟,还想着要困着你一辈子,让你守着一个孩子,无法再嫁,枯耗青春年华,孤独终老。”
陆氏生在陆家,长在陆家,当然知道陆家是完全做得出来这件事的。而他们做这件事也没什么别的缘故,就是,想要拿住穆望北的把柄,要么要钱,要么要权。或者,两者都要。
陆氏接过药碗,眼泪一面往里面掉落,一面一口气将落胎药给喝完了。
不过多久,陆氏的小腹就开始疼痛起来。
叶梨转头对穆望北:“叫那小丫头进来,伺候陆氏换洗。”
这落胎药,自然是要落下来,才算是事情完了,陆氏也才能好好的。
二人已然不是夫妻,穆望北点了点头,出去后就没再进来。
那丫鬟见木已成舟,没了法子,只能哭哭啼啼的给陆氏换洗。
隔着一道屏风,叶梨真真切切的发觉到了空气中的不对劲。
待窗外朝阳升起,露出红灿灿的一角时,陆氏突然尖叫了一声,叶梨眼疾手快,当下抬手,往半空中一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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