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阿nyaa
梁山博:“戚甲,你这是做什么?我们都已经答应帮你们了,你还防着我们吗?”
戚甲:“倒不是我防着你们,是你们还防着我们,他们想要进去帮你,难道你们有七个男的要合伙进去欺负景书书?”
“那当然不是啊,戚甲你快把解药给我们吧,我们就在这等着候着哪也不去行吗?”
大家看到梁山博来来回回的走,明显已经解了毒,没任何问题了,自己还没吃上解药,一个比一个着急,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了,直接向戚甲求饶。
戚甲听了他们保证的话,又听到那边景书书喊:“给他们吧,咱们现在是一伙的。”于是戚甲把那包解药交给了他们,众兄弟一吃,纷纷腿软,来回走了好几圈,确定自己没事以后才坐在地上休息,等景书书和梁山博他们。
“你说他们会不会出事儿啊?”
“你想什么呢?要有事也是博子有事儿,等会儿你要是听见博子那边有什么声响,咱们赶紧进去看看。 ”
景书书三人走进屋内,景书书当领路先锋,她来之前就观察过这屋子,确实建造得十分结实,乱石山上随便刮点风下点雨滚下来的石头,可以靠木质结构强有力的支撑来躲避,这也就是为什么梁山博一家在这里住了那么久,但最后他们还是搬走了,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让他们不得不搬的事情,她想找个答案。
如果这个不得不搬的事情足以让梁山博全家都死心,那么梁山博不至于在已经搬走以后听说旧宅要被拆还跑过来维护,可是景书书转了一圈下来,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这房子就是普普通通一个房子,房屋结构也普普通通,唯一不同的就是房顶上加了几层木板三角式架构,院子也整成那种葡萄藤式的长廊,除此之外再没什么特别的了呀。
梁山博一开始还跟的很紧,到后来慢慢的就不走了。院子里的每一件物事,每一个转角都溢满着他的回忆,他不想再往前走了,景书书仔仔细细查看一圈,再转过头来看回廊尽头的梁山博,他一脸的忧郁,跟刚才胡搅蛮缠,看不起景书书的那个人截然不同。
“梁山博,你家这房子有什么不同之处吗?公社给了你钱,也帮你建了新的房子,到底是什么吸引你回来保护它?”
梁山博说:“你们年轻人不懂。你们只知道拆了东墙补西墙,拆了我家的房子去建猪圈,你们不知道这里的一切就会没有了。”
“这里的一切?”景书书看着空空的房子,除了到处堆的木头,这些木头想必是他们都要来存着,准备随时加固房屋用的,“除了这些木头还有什么呢?院子里的那口井吗?又或者是,是灶房里的……”景书书一边说一边看,终于发现了这个灶房有哪里不一样了?像是有人烧过火。
景书书走进灶房里,果然,旁边砍好的柴整整齐齐的摆在一边。灶台上的锅纤尘不染,景书书问梁山博:“这是怎么回事?你还在这里生火做饭,你们家的人没走干净?”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不难解释梁山博表面上听了公社的建议,搬回了戚家村,但是一边又在享受这里的大面积。
看过这些,戚小白盯着梁山博:“博子哥,你不至于吧?难道戚家村那房子还不够好?”
刚才打人的时候,目光凌厉,打完架戚小白还是恢复了平时的样子。
梁山博摇了摇头,“不是不够好,戚家村的房子是公社给建的,很好很新很大,冬天有火炕,烧着一点儿也不冷,夏天还因为通风透气特别凉快,说实话在戚家村,乱石山搬回戚家村的那批人里,我家的房子是最好的了。”
景书书:“那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还要跑到这里来。”
梁山博眼睛失了神,“房子再好,没有人有什么用?”
“没有人?”景书书纳罕,“什么意思?”
戚小白问:“博子哥,难道说的是嫂子?”
梁山博抬起头,看着戚小白,又很快低了下去。
景书书疑惑得看戚小白,戚小白了解梁山博家的情况,但景书书不知道,戚小白耐心的解释:“博子哥家中除了父母外,妹妹梁山平几年前嫁给了戚戊。”
“那你说的嫂子?”
戚小白:“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儿了,博子哥老婆生孩子的时候难产了,一尸两命。”
梁山博头低的很低,痛苦的点了点,景书书似乎能听到他若有似无的啜泣声。
景书书也不说话了,戚小白也停止了解释,梁山博的哭泣声越来越明显。
“所以我不想你们把它拆了,把这里搬走。每年的忌日,我都会就来这里打扫打扫,这两天地里的活不忙,我也来得比较勤,就是想过来坐会儿,跟老婆孩子聊聊天。想跟老婆讲讲最近戚家村发生的事,奇人景书书,还有换新大队长的事。我也会跟没有见面的孩子聊聊天,我也想当个好爸爸,没这机会,经常来这里看看孩子,会不会觉得我是个好爸爸呢?”
景书书有点惊讶,在她读过的书里面,六七十年代老婆死了以后还能十几年不再娶的人,很少见。即使是爱情小说崇尚从一而终,但这个时期,从一而终很难。
梁山博家又没有别的儿子,父母肯定也希望他再续弦,给家里留后代的,压力一定非常大,但即使如此,他还是能顶住压力,坚持十几年没有再娶老婆,可见他对这个老婆的爱是多么的深厚。
如果是别人,这个时候可能就会让梁山博冷静冷静,缓解缓解情绪,但景书书跟别人不一样,她说:“梁山博,你讲讲你和你老婆的故事吧,她有啥好的,让你放不下,为什么在她过世十几年以后,你还是忘不了她,愿意为她守身如玉。”
梁山博抬起了头,也有点发懵。往常兄弟都是劝他早点向前看,赶紧再娶一个
“村东的谁谁谁腰大屁股圆,生孩子肯定好生。”又或者是,”谁谁谁不嫌弃你年纪大,不嫌弃你不洗澡,你赶紧将就了吧。”再或者是:“某寡妇还自带个孩子,要不然你俩凑一块得了。”
除此之外,还有来自父母的压力,“山博啊,你都快40了,再不生孩子,我们两个怕是见不到孙子了。”
没有人提到他原来的妻子是如何好,反倒是这个外来的景书书,她不认识他老婆,也跟他没有任何利益冲突,所以她才能问出来那句。“你老婆到底有啥好,你为什么肯为她守身如玉?”
守身如玉,梁山博听到反而笑了,这不是形容女人的嘛?他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也被人这么形容呢?
“我老婆,那可好了,以前是戚家村村花,多少人想娶她,可惜她根本看不上,她的眼里就只有我。而且,她性格也好,直爽,从来都是有啥说啥,对于我,听不得别人批评一句,觉得我哪哪都好。”
“所以是不是真的红颜薄命啊,还是我命里克了她?”
戚小白;“博子哥,你千万别这么想,生孩子就是鬼门关走一遭,每个女人都不容易。”
景书书诧异的想:这话怎么是戚小白嘴里说出来的?难道不应该是她这个给戚家村创立妇产科的人来说的嘛?
一阵歪风。
戚小白:“书书,你又弄风了?”
景书书:“没。”原来戚小白已经知道,刚才那个所谓的七步五步是自己搞的鬼了。哈哈哈。
梁山博抬起头很茫然。
景书书:“梁山博,我现在理解为什么你放不下了。因为你老婆不让你放下。”景书书闭上眼睛,房间木头横梁外的一切装饰包裹统统在脑海里消除,所有点线面连接,组合,然后她就发现了一个之前没留意到的核心部位。
呵呵,好笑,那里俨然站着一个人,女人。
梁山博:“景书书,你在说什么?”
小噪:“我看见了,我看见了,那是什么啊,下shen还在流血……”小噪只觉得眼前一晕,本来从耳朵里飞出来准备伸个懒腰的她险些一个趔趄跌倒。
景书书:“梁山博,你平时多久来一次?来之前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